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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意识浑浑沌沌, 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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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的烧烤串,浑身都火烧火燎的滚烫,大概是为了受热均匀, 还时不时被人翻个面, 时冷时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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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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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表情痛苦地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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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她, 快加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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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俯下身在她嘴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但这回她说的梦话难以辨认,他想起最清晰那次, 是不久前她叫出研二的名字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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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坐在床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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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短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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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失踪案件闹得沸沸扬扬, 很多人都在关心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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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打开随便翻了翻, 手机里有很多人的消息和通话记录,唯独少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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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机,起身给她掖好被子,看见她呆呆地睁大着双眼, 伸手一摸额头,温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滚烫, 烧已经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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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能放松, 他去冰箱取了冰袋过来,隔着毛巾给她敷上,动作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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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袋冰凉,一接触上热烫的皮肤就冻得她一激灵。意识清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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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眨了眨眼睛, 目光逐渐有了焦距,正好对上了他的眼,黑沉沉的, 幽深的,越看就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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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说:“今天……不是周末吧,松田君怎么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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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就发现嗓音沙哑得厉害,唇也干得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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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没有回答问题,伸手扶她起来,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床上,让她方便靠着,但妹妹身上没什么劲儿,于是他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拢在怀里,慢慢喂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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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咕噜咕噜喝完就脱力了,整个人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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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凉快,他身上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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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地追逐着丝丝的凉意,跟个扭股糖似的黏在他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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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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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宛如木石随她黏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把她从身上撕下来,塞回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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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执着地把手伸出来:“要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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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被无情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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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牢牢地摁在床上,然后忽然俯下身,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鼻尖也碰着鼻尖,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都彻底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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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空气好像逐渐变得稀薄,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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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也亲过抱过,但这次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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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君的侵略性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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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她,炽热的眼神仿佛能熔金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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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脸滚烫滚烫,苍白的脸上浮起两团红晕,她脱口而出:“那个,现在会不会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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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不以为然:“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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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我还要过会儿成年哎,还是等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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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个体温而已,为什么还要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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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顿了顿,难得接通了她的脑回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是没好气地把冰袋重新放上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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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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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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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反应过来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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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疯狂土拨鼠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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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都石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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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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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身体仍旧无力负荷过多的情绪波动,她脸颊上的热度慢慢散去,甚至没有力气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好像病得不是一般二般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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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是金O狼吗,怎么突然变成林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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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无语地看着她像条鲶鱼一样在床上试图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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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欣慰精神还不错么?病成这样居然还有空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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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忍无可忍地摁住她,“你已经烧了三天,现在给我好好休息,不要浪费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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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可思议:“难道我睡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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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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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昏迷了三天,中间还高烧不断,反反复复,甚至还差点进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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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忙也帮不了,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医护人员忙进忙出,而她隔着玻璃躺在病床上,没有从前充满元气的模样,除了胸口还有微小的起伏证明还活着,就像他从前办案时看到的那些尸体一样,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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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剧烈的反应,据医生说是由于炎症引起的细菌感染——她握住的那把刀也许沾过太多不洁的污血,携带的病菌藉由伤口侵入了身体。而她刚好缺乏这方面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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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和医生的短暂沟通更是加剧了心里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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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的医生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说明情况并不乐观。他不知道问什么,从来英勇无畏的冲锋者竟变成懦夫,失去面对结果的勇气,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不知道,不确定,未知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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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幕画面在记忆中早已淡化褪色,只剩单调的黑白,想起来的时候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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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警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差不多的职业——见惯了生死因此能够处之泰然,他也以为是这样,但实际上不是,平静只是因为不熟悉,熟悉了就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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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站在病房外,哪怕什么也看不见,可只有待在附近才能稍稍安心。他很少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有时短暂地进入睡眠,梦见她被推进手术室,在他拼命赶却还是来晚的时候,甚至错过了最后一面,这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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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成了令人敬而远之的事情,他庆幸于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但那种恐惧的感觉却还是留在了心里,虽然知道梦是假的,可仍旧担心她会永远安静地躺在那里,不会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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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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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说:“手不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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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后知后觉地看向了自己被包扎成熊大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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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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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她痛哭流涕,“我的手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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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心疼,又哭笑不得:“痛的话就不要乱动,已经做了缝合手术,过一段时间拆线之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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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面肯定留下了疤痕,说不定她心里会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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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么怕痛的一个人,平时不小心被夹到一点肉就要嗷嗷叫大半天,他擦酒精稍微重点就哭,简直弱小到不能再弱小,为什么在那种时候,居然有勇气去直接握住锋利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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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比谁都要勇敢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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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需要付出的是这种代价,他宁愿她永远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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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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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左想右想总觉得这病来的有点蹊跷,太凶,也太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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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好像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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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用功能的过程中,请保证精神状态在5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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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一句:【如果低于50%只用过后,则将引起一定程度的负面效应,请玩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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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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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她懊恼地躺平,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那么急着开了,也不至于现在在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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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连着好几天,松田阵平都没有离开医院,而是陪在她身边,端茶送水,服务周到,比松田夫人还贴心。要是可以点评,妹妹肯定给他扔一个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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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她总是习惯往好里想,“看来受伤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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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觉得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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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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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这么说,”松田阵平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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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用这么说?妹妹听他的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但也没有想太多,反正松田总是这样,心跟海底针似的,猜来猜去也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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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人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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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诸伏景光……警校里几个玩的好的全都过来了,而且这回还来了一个金色头发深肤色的娃娃脸大帅哥,一双深紫色的眼睛亮得惊人,据说还是诸伏景光的幼驯染,叫做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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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风格的黑皮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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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新角色,妹妹哇的一声,发出鸡叫:“……我好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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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病一下子好了不少,以后医院招工就应该多多招聘俊男美女!光看着都赏心悦目,有益于身心健康,这回住院还想下回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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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人-妻——”她看向无奈微笑的诸伏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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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浪子——”这是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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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酷哥——”面无表情的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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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金发黑皮不怎么熟。呃,就决定是你了,“阳光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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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款经典乙女游戏男主人设通通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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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齐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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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率先打破安静的气氛,他和阳光学长的属性还真的挺接近,脾气很好,笑眯眯地说:“谢谢夸奖,描述得很贴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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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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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幽地转头看幼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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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你怎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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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就算了。”萩原研二吃惊地抗议:“我哪里风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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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偏见,绝对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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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招女人喜欢而已,不是喜欢玩弄女人真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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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忍不住盯着他看,想到在[梦见]中看见的惨烈画面,再看如今面前还完好无损的萩原研二,心里感触良多,答非所问,“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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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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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不知她的所思所想,但他此时也为她的高兴而也由衷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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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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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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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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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衣,”诸伏景光在松田去阳台的时候弯下腰跟她说,“这次你做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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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来了失踪案的后续,其实不用他说妹妹也知道,因为兹事体大,这几天铺天盖地的全都是相关消息。坂东真人在被抓捕的当场就自-杀成功,余下的几位受害人均已送往医院,有两名受害者抢救无效去世,其他三人均已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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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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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某种意义上,死亡只代表一段虚拟数据的消散,可血液和疼痛又是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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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东真人说的不是真话,他早已有伤人的前科,”诸伏景光说,“不要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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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会不会让对方好受一点呢?他太熟悉她的表情,看上去是开心的,其实总是喜欢藏起真实的情绪,太容易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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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沉默的神情,轻轻摸了摸头,“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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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扯起嘴角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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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恢复到正常值以上,身体相应地就好得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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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手上的伤口换药拆开绷带的时候,她看见掌心上那道长长的贯穿伤,几乎将手掌整个从中间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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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盯着看了会儿,深深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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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掌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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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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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刚准备安慰,就听见她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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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说断掌的人更容易受情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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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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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妹妹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先去看了凉子,本来害怕对方或许会不愿意见她,所以在病房外没有进去,结果反而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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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子追了出来:“你要到哪里去?不是来看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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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口:“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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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以为。”凉子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不用说那些道歉的话,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而且你也来救我了不是吗?所以那些啰里八嗦的话就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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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被说得一愣一愣,老实巴交地答应,“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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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凉子说:“这些天没来是因为被爸爸关在了病房里,不然我早就过来看你了。”她抱怨,“天天除了吃就是喝,无聊的时候只能玩玩游戏,真的好无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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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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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资本主义,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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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还差点死亡,但凉子身上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稍微有受到一些惊吓,休息了几天之后也恢复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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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一口气:“我还算好,其他几个女孩子就比较惨了,我也只能让铃木集团全权负责她们的医药费和后续医美治疗,尽力补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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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有些事情无法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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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受害者那边,妹妹也在松田阵平的陪同下去看了,但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病房外面和病人说了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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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就是那天在坂东宅和她说过几句话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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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很愉快的回忆,但完全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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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廓已经被坂东真人整个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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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力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由于时间耽搁太久,耳廓组织失去了活性,想要保证美观只能重新再装一个假耳朵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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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容貌上的损毁,心理上的折磨更是难以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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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方便里面的声音能传出来,“其实我知道……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不能把凶手犯罪的事怪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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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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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停顿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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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我,”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不想见到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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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安安静静地跟着松田阵平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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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没有再跟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走,也没有想方设法占便宜,反而规规矩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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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打开了家门,工作日时间家里没有人,因而显得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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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身看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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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她说,“我没想什么,我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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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根本不需要低头,只听声音就能确认她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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