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安室透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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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黑川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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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答应我的, 我又不欠你。”安室透说着，没由来得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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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欠，但他也不是不知道, 这个人, 确实是对他很好, 或者说，太好了，好到他……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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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对立的立场，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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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 你好狠心。”黑川凛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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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样啊……”安室透难得有些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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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你也回答我三个问题, 规则一样, 不知道的可以不回答, 但不许骗我，怎么样？”黑川凛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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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怔了怔, 很意外他想要的居然是这个，但想想只要自己的卧底身份没暴露, 也没什么怕被问的, 何况不知道的还能跳过，就更没问题了，于是表示同意：“好, 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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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一个问题。你做过吗？”黑川凛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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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什么？”安室透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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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事~”黑川凛补充道, “不管跟女人还是男人都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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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安室透一呆，随即脸上“轰”的一下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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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脑子都是情报、身份、秘密，却没想过这人要了个奖励, 居然、居然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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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不许不回答，不许骗我。”随着黑川凛的话，灼热的呼吸一阵阵扑在脖子的肌肤上，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已经靠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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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安室透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床靠上，然而黑川凛的右手环过他的身体，撑在床头，将他困于这小小的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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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黑川凛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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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啦！”安室透扭过头去不看他，恼羞成怒，“不准再问这么下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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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黑川凛有趣地看着他炸毛的反应，挑了挑眉，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和人接过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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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要问这种问题了！”安室透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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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黑川凛理直气壮地反驳，“亲吻这么浪漫美好的事，怎么能叫下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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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无言以对……所以你才把最触底线的那个放在第一个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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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黑川凛说着，左手拇指的指腹轻轻擦了擦他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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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安室透狼狈地拍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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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黑川凛心情愉悦，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忽的出手，按住他的双肩，用力将他压得仰躺在床上，后脑陷入柔软的羽绒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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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呜呜……”安室透的抗议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了，一瞬间，他震惊得整个人都当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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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凛毫不客气地撬开唇齿，舌尖闯进去攻城略地，直到察觉道身下的人因为没经验快要窒息了，这才松开他，但离开时还忍不住轻轻舔了舔那通红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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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大口呼吸着，晕眩的视线渐渐清晰，才后知后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思维重新开始启用，羞耻、愤怒、委屈、悲伤……各种情绪齐齐涌入，让他的脑子几乎炸开。但比思维更快的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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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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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凛胸口挨了重重一拳，毫无保留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被打得摔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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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凛！”安室透猛地坐起来，拼命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气得声音都颤抖了，“你做了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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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黑川凛爬起来，捂着胸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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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及时卸力任由自己被打下床而不是原地硬扛，这一拳至少能打断他两根肋骨。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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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安室透愤怒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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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接了这个卧底任务后，他也没期待过正常地和一个女孩子恋爱、结婚，但到底是初吻，就给了一个犯罪分子……还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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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关了灯，可窗户只拉了一层薄纱，月光透进来，眼睛在适应过黑暗后，基本能看见屋里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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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凛看着青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莫名心头一软，坐在床沿，认真道：“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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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室透迷茫，没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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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想吻你，不是开玩笑。”黑川凛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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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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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上，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一个成功的卧底，美色同样是能够利用的资源，而且是最廉价的那种。然而，正因为“不是玩笑”，所以他本能地无法用卧底训练的那一套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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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黑川凛对他只是玩玩，他也可以配合，不过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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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用蜂蜜陷阱去交换真心，他良心上过不去，哪怕对方是个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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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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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也认识了没多久，你到底看上我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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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一点酸涩在心尖泛开，几乎要从眼眶里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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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才听到背后细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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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凛同样背对着他，规规矩矩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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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安室透以为这一夜就会这么过去，只听他说道：“说话算话，你还欠我第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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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室透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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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凛笑了几声，仿佛直接敲打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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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他问：“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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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安室透猛地睁大了眼睛，手里死死攥住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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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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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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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不喜欢、不会喜欢、不能喜欢、不应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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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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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安室透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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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有“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