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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很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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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嘛，就该多夸一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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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送你的那几本剑诀呢？”余玄剑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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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了弯眼睛，荀渊笑着说道：“全部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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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成啊，很棒啊。”余玄剑先是下意识地夸赞道，随后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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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演示到现在不是只过了不到一个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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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了想，一天便能将全部剑诀炼至熟练，不到一个月全部大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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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大成和之前的熟练小成都不一样啊……有些修士甚至卡在大成前期数十年不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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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家小徒弟是绝世天才，但是再天才也得有个限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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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对着荀渊露出一个微笑，余玄剑鼓励道：“真厉害，这些日子小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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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渊努力抿直嘴唇，想让自己的喜悦没有那么明显，“其实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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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荀渊的肩膀，余玄剑故意低声说道：“不要说还好，最近肯定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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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渊，你才八岁，不需要那么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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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渊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余玄剑，说道：“师父，可是我觉得我已经比一些人幸运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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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我有刻苦的机会。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努力，我就可以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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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玄剑愣住了，也意识到了对方在说些什么，“……小渊，宗门也在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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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很疑惑，为什么他们刚刚进入宗门就要成立派系，为什么底层的人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荀渊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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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理解等级的存在，可是……为什么连努力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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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有了炼气入门的修为，在修炼上有些许天赋，他是不是也要被迫加入某个派系，然后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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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了，派系出现的实在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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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玄剑只是默默听着荀渊的诉说，最后才轻叹一声，说道：“小渊，你觉得他们是在被什么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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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世家，被宗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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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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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资质生来便有。”荀渊低下头默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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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玄剑语气淡然，“我知道，可是没有办法改变，实力决定一切。天才不会甘心和庸才获得一样的地位，庸才也做不到天才轻易做到的成果，差异永存，且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大，于是出现了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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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渊沉默良久，“那魔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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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玄剑愣了一下，语气惆怅，“原来小渊已经了解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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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魔修就不看资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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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渊猛地抬头看向对方，余玄剑神情认真，声音低沉，“魔修当然会看资质，只是和道修的评判标准不一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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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道修潦倒落寞的修士成为魔修后才会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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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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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资质越差，修炼越快，可是资质越好，修炼也就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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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道修和魔修都离不开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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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荀渊的脑袋，余玄剑认真地说道：“小渊，师父之所以不愿意让你修魔，是因为魔修它不是一条正路。它是一条被人为强行开辟出来的道路，未来能走多远，将来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都没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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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是杂灵根或者四灵根，师父肯定送你去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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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你是三灵根，你有在道修这条正路上越走越远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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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师父不想你去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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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余玄剑声音低沉，“小渊，这背后的隐秘太多了，但是，你相信师父，师父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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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听着余玄剑的教导，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低落，荀渊开口说道：“师父，我并不打算成为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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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疑惑，为什么师兄们还没有开始努力就已经被人决定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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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因为资质。”余玄剑沉默良久，声音越发低沉，“虽然我们都在喊着，道修不看资质，人人皆可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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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帮不了他们，太多的例子证明了，资质不好的道修就是没有未来。所以，说得冷酷些，反正修炼一生都到不了筑基期，还不如将时间花在天才身上，提前投资，未来天才也能反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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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两得是吗？”荀渊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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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厚的手掌微微颤抖，余玄剑也是心中复杂，拍拍荀渊的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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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余玄剑开口说道：“很残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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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渊点点头，“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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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中的低落压下去，余玄剑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说道：“小渊，未来还会更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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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想告诉荀渊这些，可是……反正说得也不少了，提前做好准备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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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争之世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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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渊，你不是好奇为什么刚入门就决定了他们的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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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渊愣了一下，歪了歪脑袋，“因为在为大争之世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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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些资质不好的修士注定是天才们在大争之世迅速成长的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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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玄剑点点头，认真叮嘱道：“所以，小渊，你也要做好准备，竞争越来越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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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到来，真正的强者和天骄也要开始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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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这风云涌动、变化莫测的世界里争得一席之地，小渊你还要更加努力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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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才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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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要到了……他要不要再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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