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剑不知道,诛仙剑又一次无辜地表示“毕竟我只是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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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真人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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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和诛仙剑打嘴仗，他重新把注意力收回了这个村子，问老村长：“老丈可还记得那位仙子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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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老村长想都没想就指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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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真人了然地点头：“知道了,多谢老丈。”仙人已经无所谓一夜两夜的不休息了,玄明真人现在只想搞清楚到底为什么“人在天庭却丝毫不耽搁她在北俱芦洲历劫”，当下便起身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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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哪里想得到这人是这么个行动力啊，急忙开口，一个比“道长”亲近了许多的称呼直接脱口而出：“后生你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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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真人诧异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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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村长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称呼错了,“道长，我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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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玄明真人并不想就称呼这事儿纠结,只笑道,“老丈只说还有什么事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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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想说点什么的,但想了一想又有些纠结，甚至还来了一口旱烟稳定了情绪，方才道：“道长，那是个很凶险的地方,在那个仙子之前,我曾经听长辈说，有过很多人——有男的有女的，有自称神仙的有说只是炼气士的，有一个人的有一群的……反正有过很多人打听了一般来北俱芦洲之人去往的方向之后都直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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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玄明真人一挑眉,意识到了这里的老人们还掌握了许多情报,自己这么一走了之是有点暴殄天物，便又坐了下来,“老丈可知道，朝着那个方向去了的神仙或者炼气士的结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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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叹了一口气：“很少的人活着出来了——这部分人里缺胳膊断腿的，失魂落魄的,甚至是直接靠着一双手硬爬过来的都有。大多数就杳无音讯……”死伤率太高了，这才是老村长下意识就开口阻拦了这个观感还不错的道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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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拦完了，嘴比脑子快的老村长又意识到拦不住，毕竟神仙和炼气士们过来自然有他们过来的道理，即便人不在北俱芦洲，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北俱芦洲那本界第一凶地的威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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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形容情况有多危急，徒添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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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村长苦笑，回转了一下话头：“但也不一定，神仙嘛，在里面遇上了很危险的情况，可能就直接飞走了，不一定会原路返回，道长如果一定要进去的话，不必挂怀老汉所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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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复横跳的，年轻人们都默默憋笑，而一直在旁边安静抽旱烟的，看上去最老的那一位咳了一声，颤颤巍巍地插嘴道：“道长，说实话吧，凶多吉少的可能占九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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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玄明真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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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老人道，“我这辈子侥幸活了六十多岁，来来回回进去的人数都数不明白，一共凶兽的数量就好转了一次半——半次是那个仙子进去之后的两个月，其他所有，从来没有任何明显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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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真人一愣，立刻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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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想要在北俱芦洲通过猎杀凶兽攒福缘或者攒功德来升仙阶的，都没有成功，否则凶兽数量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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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成功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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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凶兽之手，连重伤逃走的希望都不大——往哪里逃？哪里不是凶兽？飞遁？玄明真人一进入北俱芦洲便发现了此地还有禁空禁制，除了体质极其强横的凶兽，其余人等想飞起来就得承受万钧之力，退一步说即便是耗费极大的精力飞了，到了阵法边缘，荡魔天尊设下的阵法岂是被凶兽打成重伤的人在逃命之时可以伸手便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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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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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既然如此……玄明真人问了一句诛仙剑：“前辈，几十年来您可曾听闻哪位上仙神君意图到北俱芦洲清扫凶兽，却惨死于凶兽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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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诛仙剑的回答很笃定，“其实我听得到的会到北俱芦洲来清理凶兽的神子神女绝没有这个村子的人说的那么前赴后继络绎不绝——如若不然，洛韵神女在那位飞仙殿副掌事嘴里就不会是‘非同凡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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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真人沉默了一下，道：“或许是有的，但是并没有洛韵神女那么好的效果，所以帝君神尊们秘而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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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高看如今天庭里帝君神尊们的品格了，愿意去北俱芦洲的已经是志存高远了，他们能把自家子女直接吹上天去。”诛仙剑嗤笑，“再退一万步说，即便有，即便真的有神子神女丧身于北俱芦洲，他们的父母也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复活——根本绕不开的就是需要到昭华宫中来借神农鼎重塑身躯，但我在昭华宫中这么多年，神农鼎，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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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凡人视角里前赴后继，天庭视角里却歌照唱舞照跳的盛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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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了的那些人到底何门何派啊，黑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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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重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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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真人重新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又问那位老人：“老丈，这么多年了，来来去去那么多再无音讯的人，他们可有什么亲朋好友寻过来，想知道好友死活，或是想将老友骨殖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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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老人说很笃定，“过来的神仙和炼气士虽多，但没有人互相打听，也没有人问过之前都来过什么人，不像是来找人的。要说来来回回打听的，道长算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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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又是一个问题——倘若真的是帝君神尊的子女过来渡劫，如果真的出事了，帝君神尊们都是死的么，问也不问？连派个人过来收拾收拾残魂都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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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塑料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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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的父母和子女要是这个关系，那犯得着为了子女挖凡人的灵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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