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注视的那一刻起，骑士长便紧张地抓住佩剑，手指用力到发白；越则屏住呼吸，期待地看着陆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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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喜欢我为他量身打造的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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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会更喜欢那个蓝眼睛的人类？骑士长不记得那个人类的名字，但那个红衣服老头第一次见到蓝眼睛就说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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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绿眼珠已经不流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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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长当时心都凉了半截，但很快他又重新振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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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捏一个吧，捏一个蓝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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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成为圣殿的圣子，成为世间最光辉、最圣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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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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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着陆晏，蓝色的眼珠澄澈透亮，仿佛荡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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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净化完诺德侯爵后望向上位：“陛下，恶魔寄生防不胜防，甚至于本人都不知晓自己被寄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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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在净化期间，主教也不忘脑内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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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一会儿看看越和砚的脸，一会儿又惦记戚砚越本体去哪了，也没听主教说了什么，反正最后就变成这几日和诺德有过接触的都要喝圣水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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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当然都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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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眼神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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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水是由光明神力稀释来的液体，他刚来苍穹王国时就被迫喝了一杯圣水，他一个和恶魔签了契约的人类，别说喝圣水了，就是碰见了那也是疼得不行。苍穹王国的信仰并不狂热，提供的圣水纯度也不高，但当是陆晏还是疼了好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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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这杯圣水是从主教的储物戒拿出来的，颜色纯正的比骑士长的头发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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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笑了一下，没有恶意：“高纯度的圣水可能会有一点排异反应，但也是滋补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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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倒真是好意，在他心中没有人会拒绝圣水，为了表示自己尊重女王与伯爵，特意把自己手里浓度最高的圣水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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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实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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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都后悔吓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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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端起杯子，盯着里面金色的液体，打算一鼓作气直接喝下去，可他刚将杯子放到嘴边，便感觉腰间传来一阵热意，随后肩膀一沉，像是谁的下巴搭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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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向下看看，空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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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谁按住了他的手：“我帮晏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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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戚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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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顺着他的力量没有抵抗，那杯“圣水”流进喉咙，没有传来半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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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体内的黑暗力量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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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杯子放回托盘，姿态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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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端着托盘回到主教身边，后者又跟女王说了什么，陆晏根本分不出心思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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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戚砚越一直在他耳边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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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某人八成是装的，但陆晏还是忍不住心疼，他状似不经意地摸了下腰侧的位置，安抚身上这只爱撒娇的大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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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最后留陆晏又说了点事，期间戚砚越一直没撒手，时不时还要跟陆晏说说悄悄话，直到回到伯爵府，戚砚越才显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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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陆晏感觉四周暗了下来，巨大的羽翼将他笼罩其中，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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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隐身的时候就一直这么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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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望向戚砚越，看见那双暗紫色的眼睛里带着还未藏好的侵略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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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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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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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砚越大言不惭：“哪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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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呀，我又不会治疗。”陆晏故意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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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忍，”戚砚越把头埋在陆晏颈窝，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然后问，“会有奖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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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想要什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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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喜欢蓝眼珠还是绿眼珠？”戚砚越看着陆晏，眼神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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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把谁的眼睛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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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长的眼睛是绿色，越的眼睛是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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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突然意识到什么，面色一沉，他偏头看着戚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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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瞳色是很深的紫色，不注意的话很容易错认成黑色，但陆晏离得近，很容易就能看清恶魔眼中流转的紫色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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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眼珠还是紫眼珠？”恶魔的语气有些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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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选吧，选好了丑陋的黑色恶魔就会消失了，晏晏就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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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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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下意识应了，大概是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用本体出现在陆晏面前，所以十分委屈，但下一刻猛地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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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是戚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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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十分慌张，不可以，不可以让陆晏知道他的名字，陆晏会拿着他的名字去解除契约，他还想给黑色的自己留下一点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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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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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紧陆晏：“不解除契约！不解！不要去找别的恶魔恶魔！他们肯定没有我贴心！不会给你捏漂亮身体哄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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