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第一次就能穿过屏障,你天赋很好，”陆晏话锋一转，“不过屏障外很危险，雷暴和飓风随处可见,被碰到会脑死亡。”
戚砚越心想雷暴飓风他是没看见,只有一栋很孤傲的系统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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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
戚砚越郑重说“大脑很沉重。”
因为知道脑子里被建了间房。
陆晏听出来戚砚越的言外之意,眼神略有闪烁“应该是消耗比较大,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
戚砚越坐起来“刚刚我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陆晏“精神体是第一次被唤醒活跃度高,会比较不受控。”
他也没想到戚砚越第一次唤醒精神体就能穿越屏障。
真不愧是他挑选的宿主呢
戚砚越“如果之后再飞出去怎么办”
“没有引导，初期进入精神海会很困难。”不可能再飞第二次的。
陆晏鼓励道“多尝试多感受,熟能生巧。”
戚砚越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陆晏一一回答。问答接近尾声时戚砚越突然说“这么听来，精神体还挺像小说里描述的元婴。”
陆晏笑意稍淡“完全不一样。”
“元婴本质是灵气凝结而成，虽然可以承载主人意志,但还是外物。”
陆晏顿了顿又说“或许你可以适当看一些星际题材的幻想类小说。”
咱们这个走的可是科学路线
如果不是不符合人设,陆晏都想给戚砚越推关键词了。
戚砚越似懂非懂，“那我回去看看。”
陆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戚砚越莫名觉得这话很熟悉，直到他回到客房才想起赶顾棋的时候也是同一套逐客令。
就很敷衍。
陆晏这个人看起来很热心肠,但相处几日就能看出来他对什么都淡淡的。
雾漫山岭，有形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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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做不了的事,就让系统来做叭
戚砚越“系统。”
系统“宿主，我在。”
“关于你住在我脑子里这件事”
“纠正，是精神海。”
“行，”戚砚越险些气笑，“关于你住在我精神海这件事,请问你能滚出去吗”
系统“呵呵。”
“住在宿主精神海是系统的权利，契约中已经注明，宿主无权驱赶系统。”
戚砚越
且不说签那什么契约的时候他被电击到无法反抗，就算当时他逐字精读怕是也看不懂那上面写的东西。
戚砚越按了按太阳穴。
之前对系统住在自己大脑这件事他只是有模糊的感念，但现在他是真看见系统小屋坐落在精神海里了。
就很膈应。
“宿主完全不用担心，精神海分为屏障外和屏障内，您距离探索屏障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路总有走完的一天。”
“根据系统测算，这条路，起码在您生命的尽头您走不完。”
即便系统没再说“呵呵”，戚砚越却仿佛听见了一声“呵呵”。
戚砚越
不是，脑子被征用的应该是我吧系统有什么好阴阳怪气的
赵鹤风“陆哥，下周末我还来找你
呗，我感觉来这做作业效率特别高”
顾棋站在他边上没说话，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
这个周末他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记得自己那晚对陆晏的质问，也记得自己对陆晏告白了。
陆晏没有清除他的记忆，但陆晏也完全不在乎他。
陆晏“如果没有工作就去接你们。”
顾棋抬头。
赵鹤风咧嘴一笑，朝陆晏挥手告别“那陆哥，下周见。”
离开小区，无孔不入的窥探再次让赵鹤风陷入焦虑，他甚至想立刻转身回到陆晏身边。
但是不行。
他会打扰到陆晏。
赵鹤风脚步逐渐慢下来，一步二回头地朝楼上看，可惜的是，陆晏并没有站在窗口。
随着时间推移，同化度逐渐增强，赵鹤风的焦躁和恐惧也日益剧增，潜意识的求生欲也让他对陆晏这个系统的依赖感越来越高。
但与此同时，他的本能也会生出困惑。
按道理，这么大的事，我向系统求救，主神空间应该很快会派高阶系统过来整顿世界意识才对呀
怎么我还在同化的进程中
赵鹤风潜意识很急，但他只能被动等待。
送走两个主角，陆晏也投入到新一周的工作中。
对于系统来说，工作内容是简单的，但工作氛围相当难受。
他是真的有被牵扯进商明鹤的剧情线里，四面楚歌背腹受敌一点不夸张。
商明鹤收养的孩子们，把陆晏当成最大的对手，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全面对陆晏展开攻击。
陆晏办公室养的小多肉已经被热水浇死四次了
小小系统从没感受到过那么多恶意
“屋里的绿植给你撤了，林锐那我先让他停职了，你这几天能消停点。”说话的女人大概二十来岁，利落的短发配上干练的职业装看起来气势十足。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当公司是过家家的地方么。”她递给陆晏一杯咖啡，自然坐下，“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辛苦了。”
“还好，”陆晏目光稍稍放空，“既然闻姐回来了，那我也该回去跟先前的项目了。”
闻昭食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地说“从基层做起来有好处也有坏处，公司以后都是你的，商先生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接手业务。”
陆晏偷偷叹了
口气。
比起浇死多肉这种小儿科，“商先生”的这位早早掌权的大女儿手段最为隐晦，也最让陆晏头疼。
在陆晏空降到公司时，闻昭就在第一时间休假，而她的人陆晏根本指使不动。看似什么都没干，其实给陆晏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她没有明面上针对陆晏，但却放纵手底下的人为难陆晏，而那些人如果没有得到她的首肯，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陆晏无辜道业务有职业经理人去做，我不感兴趣。”
闻昭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大方向还是要了解的。”
陆晏“再说吧，我现在想专心跟越程的人工智能项目。”
“好吧，”闻昭站起来，高跟鞋和地面接触发出哒哒的声音，“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歇一阵也行。那晚一点我跟商先生说”
“不用，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陆晏抓住机会，果断脱身。
等他一走，闻昭立刻踩着高跟鞋坐回办公室主位，从抽屉里拿出带着自己名字的总经理铭牌摆好。
闻昭打开电脑，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她拨通内线“诗意，进来一下。”
“经理您回来了”
闻昭“这几个业务怎么回事，你们把资料给他了”
刘诗意忙摇头“不是啊经理，我们没理他，但是他非常了解业务不管我们怎么给他挖坑都没用。”
刘诗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的信息整理能力简直恐怖那些陈年的老旧文件，冗杂混乱，没有章法，但他就是能查出来问题。”
闻昭深吸一口气“查出什么问题了”
刘诗意“刘总和章总现在正在接受调查。”
闻昭“怎么不早说”
“调查组今天早上才来，我一直有在联系您，但是”
闻昭闭眼。
但是她太自信自己留下的烂摊子能劝退陆晏，所以把秘书的电话给挂了。
越程。总裁办。
“我还以为你没时间再来跟我这个小项目了呢。”戚砚越语气颇为意外。
“现在没时间的不是我，”陆晏拨了拨办公室的发财树，“来你这讨个清净。”
戚砚越点头表示了解。比起陆晏那，他这的确算清净。
他问“要不要去我们的技术园区看看”
“现在吗”陆晏问，“你有时间”
戚砚越“陪大客户的时间当然有。”
技术园区离综合主楼有段距离，在询问陆晏的意思后，最终选择了步行的方式。园区内绿植覆盖率很高，造景相当舒适，非常适合在高压下放松心情。
戚砚越“白冬上次见过你之后就一直念叨你，说你肯定很懂技术。”
陆晏“很意外吗”
“有点，毕竟人工智能和听起来不太搭。”
“学无止境，科技是主流。”
戚砚越当然不知道陆晏是在自豪，只当对方紧跟时代。
他们一路闲聊着，在过无障碍小桥时，一辆二轮代步车慢悠悠停在二人面前。
“老板你怎么来了”车窗降下，白冬坐在后车座中央，艰难探出头，表情略有尴尬，“该不会来找我的吧。”
“这是我们园区的摆渡车，”戚砚越先是对陆晏解释，然后才看向白冬，“出去”
白冬摸了下鼻子“就小组团建呗。”
说话的功夫后面又来了两辆小摆渡，车窗悄悄降下一条缝。
虽然很想去团建，但总不能不要工作，白冬主动说“小陆总是想看进度吧，那我们先回实验室准备一下”
同车的同事眼神都暗淡了，有种临下班两分钟领导通知加班的哀怨。
陆晏“不用了，这次是我没提前打招呼，大家还是去团建吧。”
白冬感叹中还带着一份不可思议“您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甲方。”
同事深表肯定。
陆晏后退一步，微笑着朝白冬挥挥手“那大家玩的开心。”
大抵是这个笑容太有杀伤力了，白冬脑子一抽突然说“要不一起玩吧。”
“怎么样，风景不错吧有水有树有草地清风拂面，心旷神怡啊，”一踏上草地，白冬就松弛下来，但视线触及到戚砚越后，又立刻正经起来，“我是说，贴近大自然，感受大自然，适当放松身心，才能在工作上更好的投入。”
戚砚越“玩就开心玩，今天不提工作了，大家放松些，不用在意我。”
白冬鼓掌“对对对，可劲玩，戚总给咱们套餐升到了顶配，现在咱们有豪华空调车啦”
“老板大气”
他们定的是一个湖心岛露营地，场地够大，能钓鱼、坐船、骑马，项目可玩度还可以，但这帮技术人员对需要活动的项目并不感兴趣，只想烤点烧烤吃吃。
小组其他成员虽然说着老板大气，但根本不想和老板坐在一起，默契的离开老板这桌。最终就是戚砚越在中心，其他人发散在周围一圈。
白冬作为组长，只能留下含泪接待老板。
酒桌饭局上不聊工作，那就要么谈八卦要么忆往昔。白冬还没到忆往昔的年纪，他倒是有不少乱七八糟的八卦，但一看见陆晏的脸就觉得那些东西不适合说给陆晏听，左右想来，竟又回到了工作上。
“其实小陪最初设计其实是动物形态，现代节奏快压力高，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大家的精神都时刻紧绷着，需要一个纾解的通道。养宠物是大多数人选择的缓解压力的方式，但很多人会也会因为养宠的成本而难以付诸行动。”
“宠物的吃喝、医疗这种金钱上的成本反而是最小的，更多的是情感和时间成本。宠物的寿命远低于人类，养一只宠物就要做好送它离开的准备，很多人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
真等自己养大的生命离开的那天，依然会崩溃的无法自已。”
我们最初的设想其实是squo数字化生命陪伴rsquo，squo小陪rsquo这个名字也是这么来的，目标也是攻克空虚的人，就电子宠物嘛，主要接入的也是小动物在不同场景下的姿态。”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为什么又要改变方向呢”陆晏若有所思。
“也不算改变方向，准确来说是扩大研究面。小陪的联想能力很好”
戚砚越对技术一窍不通，他插不上话，就在一旁烤串。他虽然没有烤串经验，但得益于强大的观察能力很快上手，在试探吃了一口，确认串熟了后才把串递给陆晏。
陆晏接过吃了一口，孜然辣椒面回馈给他的只是一串串数据。
“哇，好吃的。”
陆晏的夸赞极大程度鼓舞到戚砚越“我去拿点别的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