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倦落在空中的手有一瞬顿住, 半晌，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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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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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暮归嘴唇几度张合，像是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哑声重复：“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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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暮归是何等心高气傲之辈，一身风骨宁折不弯, 哪怕是脊背被打折了依然要咬紧牙关死扛的人, 到了此刻竟然会这样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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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低进尘埃里去, 楚倦眼眸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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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温暮归整个人也在细微发着抖, 仍然在不停摇着头，声音听得出来在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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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说的话都不对......我就是嫉妒......就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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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忍不了你扶其他人，你和其他人亲近, 嫉妒的火快要窜起来把整个人都点着了，白天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只是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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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醉酒说的疯言疯语, 楚倦干脆用了点力气把人拉开，声音再次平静到无波无澜：“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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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是真的......”大概醉的很厉害, 说话也磕磕绊绊, “真的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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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扯住楚倦铁甲上衣, 开始胡乱的企图解人衣裳，当然是解不开的只是在添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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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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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气笑了，干脆直接扣住温暮归的手臂，猛地倾身将耍酒疯的某人压在了门扉上，他们靠的那样近于是呼吸都快要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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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暮归感觉心口的地方跳的难受，一股畏惧和期望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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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 慢慢的闭上双眼, 甚至动作幅度不大的抬起头去, 企图主动亲吻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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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太久了，他才发现他竟然这样想念一个人的气息，温度从耳郭一路烧到了眼睑，他甚至觉得楚倦落在他脸上的视线都有沉重感，压的他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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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清醒的时候以温暮归的性子是决计做不到这个地步的，也说不出来如此大胆放肆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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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靠的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要触碰上的那一刻，外间走廊传来脚步声和木棍敲击楼梯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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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倦的气息逐渐远离，声音沉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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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推开了，陆续一手抱着图纸一手拄着拐杖尴尬的站在门口，目光尴尬的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游动：“咳，王爷我是不是过来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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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是时候。”楚倦撑在门背后的手推开，温暮归刚好一个踉跄，等他慌忙睁开眼时鼻尖刚好碰到了门扉，房门已经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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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早就想把这个醉鬼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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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拉着不放，所以压到门边上趁他放松警惕直接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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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倦略微整理了一个衣襟：“这么大晚上过来是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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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对对对，”陆续一拍脑门，把问题抛之脑后，“来来来，王爷看这儿，我今天晚上被砸的地方，刚好土质疏松，不远处的堤坝沙石有些就近采用的，明天一早咱们再去看看，我心里总不大放心，再看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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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这个陆续简直就是滔滔不绝不知疲倦，说到大半夜才终于觉得困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楚倦在后面问：“要不要本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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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脚踩空万一摔下楼人砸坏了怎么说，修坝还要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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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在山上跑习惯了，还能摔了不成，王爷早点休息吧，我自己能成。”陆续挥手告辞，一只脚艰难的跳来跳去，难得的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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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认识时礼节周全，这些日子跟军中呆久了就跟庄恒似的不拘小节，人倒是很爽朗好说话，楚倦看着他滑稽的背影没忍住笑了笑，然后敏锐的发现某个目光盯在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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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又悲又愤，还有点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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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那道目光寻过去，看见站在门边的温暮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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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还没走，楚倦不免有些讶异，温暮归是何等骄傲的性格，把他关门外面他不得气的连夜出走？竟然还好端端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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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对视，一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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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温暮归好像还是醉的很，期期艾艾的往他这里靠，楚倦往后退了两步，醉鬼好像有点委屈，但仍自己坚强的扶住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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