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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但不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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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教练加里波第一下子打包四人的计划失败,一时有些胖胖不乐,但当他听说徐教练的人生目标是改变华-国排坛后顿时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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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表示先来三个人也可以,他就喜欢这种有远大志向的小伙子,喜欢排球的没有坏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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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躺在床上,看着加里波第逐渐开始神采飞扬的脸,压着气轻轻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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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很小,甚至只有一点气音,和稍微重了一点的呼吸声没什么两样,但还是被人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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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波第顿时顾不上聊天,连声道:“醒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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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帮人咻地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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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看着视野里支棱出来的三个脑袋和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脑子里出现了猫猫噶蛋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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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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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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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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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是去想一些离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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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那个给他砌骨灰盒的工作人员一开口就要卖一万块钱的300万面值冥币。地府的通货膨胀就是给你们这些阳间骗子带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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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只是一个梦,但想到醒来之前已经真情实感想要掏钱的二十三岁傅应飞,他还是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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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柏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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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点渴。”许鹤把脑子里的奇异想法放到一边,先对柏函陈述病情,“应该还有点低烧,支气管有点痒,喉咙不痛,应该没有发炎,略微有些气喘,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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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久病成医,这么多年病看得过来,医生想知道什么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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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来我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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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函把挂在脖颈上的听诊器塞进耳朵,傅应飞立刻站起来,把床边的座位让给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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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坐起来,看到柏函将听诊头放到掌心捂了一下才贴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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焐过的听诊头没那么冷,柏医生听了一会儿,将挂在耳朵上的听诊器耳塞取下来,挂回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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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事,这次发病主要是我和徐天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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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函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坐的大巴车司机在赛场外等的时候耐不住抽了几根烟,虽然给他以为自己已经及时做好通风,但实际上车内还有残留,你的气道又比较敏感,再加上本来就有点低烧,比赛又太累,免疫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迅速下降,一下子被刺-激到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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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许鹤点了点脑袋,睡乱的头发在头顶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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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喝点热水,增加代谢,嚼点甘草。”柏函从兜里掏出一盒晒干的甘草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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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方甘草含片里有运动员不能吃的东西,但是只是经过炮制的纯天然中药却是可以嚼着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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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的根茎切片炮制过后变成一小个一小个的甘草片,嚼起来和嚼含片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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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补脾益气,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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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怎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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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拿了一片放进嘴里,皱巴着脸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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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函指了指站在床尾的加里波第,“他就是你去了意大利之后的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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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托加里波第。”胖胖教练对着许鹤点了点头,“你的传球非常精准优秀,我给你以后的队友看过了,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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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波第的英语意外的标准,许鹤应和,“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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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教练已经办好的手续,九月底的时候你就可以和傅应飞一起前来我们的俱乐部报道了,工资会分月打到你们的PayPal上。”加里波第说完抬手看了一眼表,大惊失色,“糟糕,到晚餐供应时间了,我得早点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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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不急和许鹤好好道别,带着一丝慌张转身就跑,边跑边“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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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胖胖教练的身影消失在床位,那声bye~~的尾音还在走廊上飘着,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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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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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爱的教练,要是前半年没有柏医生跟着,他们的意大利修学之旅会多么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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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休息吧,我们坐明天下午的飞机离开,你们不用着急收拾行李。”柏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傅应飞,带着神秘的笑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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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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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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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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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茫然,“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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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许鹤尴尬地别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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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傅应飞虽然才16岁,但是已经有了一些二十三岁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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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一看到傅应飞这张脸,就想到这人在梦里带着戒指给自己扫墓,最后甚至企图在地府买婚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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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离谱了,实在是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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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哧溜一下缩进被子,伸手拉着被沿裹住自己,只露了一双眼睛和一个鼻子在外面,蛄蛹着往墙壁边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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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跟傅应飞待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才会做那样离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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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远点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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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呼呼的蓬松被子带来的安全感无与伦比,许鹤窝在里面,开始认真反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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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有科学依据的。但这么一想,他难道是因为喜欢傅应飞才会做这种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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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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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傅应飞哪儿啊?喜欢他情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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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翻了个身,开始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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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脑袋里的cpu有点过载,有关傅应飞的一幕幕被他从记忆中筛出来,最终停留在傅应飞做好了扇贝粉丝后卷起袖子收拾桌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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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这个场景被上了一层柔光滤镜,越想越令人觉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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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会因为傅应飞端着一盆子假的扇贝粉丝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样子很帅就喜欢上了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竹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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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喜欢上一个厨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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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任何人给他做假的扇贝粉丝,他都会做那个人给他扫墓时送戒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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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那好渣,他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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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蛄蛹着把自己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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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灵魂已经被腐蚀了,竟然从一个守法公民变成了一个可刑可拷的成年人,还如此朝三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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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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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眼睁睁看着许鹤越拱越远,到最后几乎贴着墙面壁而睡,整个被子包都写着自闭,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排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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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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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留洋之旅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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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波第没有因为身体问题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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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医生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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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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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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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刚刚好像一个字都没说,既然如此,那么肯定不可能是因为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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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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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背对着床沿,傅应飞起身时衣服摩擦的细微声响钻进耳朵,接着椅子被轻轻挪开,一段什么也察觉不到的寂静之后,放水壶的台面传来了倒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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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倒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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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控制不住冒出了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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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盯着酒店墙壁上细微的纹路出神,感觉傅应飞端着水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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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紧绷,嘴里的甘草片都忘了咀嚼,放轻呼吸静静等待,直到耳边传来纸杯和木板床头柜相撞后“嘟”地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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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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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了,浑身出汗,听到傅应飞轻声问:“起来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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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自镇定,“等会儿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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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应飞应了一声,“五分钟以内喝,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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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许鹤感觉自己的嘴都有点不受控制,脑瓜子嗡嗡作响,等傅应飞离开之后才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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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看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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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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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做贼似的起身,一把捞过床头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干,然后蹭地往回一缩,要多快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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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灌进肚子,仿佛理智被注入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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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喜欢的不是能给他做扇贝粉丝的人,而是就喜欢傅应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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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不是早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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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随着时代的发展早恋已经很普遍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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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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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感觉有点热,将自己翻了一个面,像个被裹住的老北京鸡肉卷一样躺在床上,直直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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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思右想,觉得一切都是因为物质生活条件太好,饱暖思欲,所以才会如此,于是拿出手机,调出音乐app搜索大悲咒并将其放在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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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辩证迷信,超度自己,造福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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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安详地闭上眼,没多久,就在大悲咒的声音里闻见了红烧鳝鱼的味道,他缓缓睁眼,看向了扰乱心智的来源――提着打包盒的王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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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满脸震惊,看了看许鹤又看了看床头柜的手机,欲言又止,最终沉默着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把装红烧鳝鱼五花肉的饭盒掀开,“要不你先把大悲咒关了吧,今天大鱼大肉,对佛祖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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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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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当即关闭大悲咒,改放“葫芦娃~葫芦娃~一棵藤上七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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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再次欲言又止,掀开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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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探头一看,西葫芦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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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一关,越吃越香,许鹤吃着红烧肉酱汁拌饭,脑子里传出了西游记观音菩萨缥缈的声音:你与西天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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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咽下一口肉,吃了一筷子西葫芦,觉得有缘可能就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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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转头看了看蹲在地上收拾箱子的傅应飞,又回头看向狼吞虎咽的许鹤,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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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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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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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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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傅应飞偷tōu • pāi了你的照片还设置成了锁屏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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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就在身后呢,要是一巴掌炫掉他的头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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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嗯……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经常被人tōu • pāi?”王一民压低了声音委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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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哦,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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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面上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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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国外打球边上都有很多杂志摄影师拍摄的嘛,粉丝也会拍,你该不会是那种不喜欢被粉丝拍摄的选手?”许鹤顿了顿,“那可就麻烦了,现场人这么多,你没办法一个一个拦住叫人删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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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垮起个小猫批脸,“我倒还好,就是你有没有觉得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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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傅应飞的声音猝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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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蹭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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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只当没看懂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兀自解释,“他和国外摄影师签订了合同,授予了一定的权利,靠这个还赚了一些钱,应该没有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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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王一民断断续续干笑,身体微微后仰,脚尖朝着门外,急中生智,“我、嗯……嗯……你觉得那个摄影师拍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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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傅应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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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许鹤被猛然呛到,捶着胸口开始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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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和王一民顿时如临大敌,以为他又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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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对着门就是一个猛冲,“我去叫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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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连忙猛地拍了几下桌子,“没事没事,就是呛了,没关系,米饭咳出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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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清晰,理智尚存,王一民半信半疑地停下来,许鹤又咳了几声,一粒米掉到纸巾上,被包裹着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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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事,不用去叫柏医生。”许鹤哑着嗓子喝了一口汤,脑袋冒烟,“别担心,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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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王一民在傅应飞威胁的目光下,小心后退一步,“我先走了,明天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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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鹤应了一声,门被合上后缓缓松了一口气,见傅应飞想要收拾床头柜,便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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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收完了桌子,又积极抢夺桌面湿巾擦干净了床头柜,再十分自觉地喝了一杯水,洗过脸,刷过牙,然后钻回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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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员不愧是运动员,动作迅速流畅,没有给旁人任何反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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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站在呆站在原地,表情十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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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许鹤裹着被子表现出了极强的自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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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傅应飞耙了耙脑袋,表情疑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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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握着拳在被子里挥舞了一下,自己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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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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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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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保持距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解除依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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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男人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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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可行可靠的靠谱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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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葫芦画被翻来覆去地在脑海里腾挪了三遍左右,许鹤终于抵抗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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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香甜,没有阴雨连绵的墓山,没有给他下葬的、带着戒指的傅应飞,也没有想要骗傅应飞钱的墓区老头,一切都非常完美,好像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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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函和柏树教练两个人制定的生长期训练计划确实让他的身体素质好了不少,以往发病至少难受一个礼拜,现在一天就基本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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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健康的身体更珍贵,许鹤尤其明白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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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和队友们一起游玩泰国,而是就近逛了逛比赛场馆边上的景点,抱着看过就是吃过的心理逛了一圈小吃街,然后独自一人回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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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直有傅应飞陪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下子没有了,倒觉得一直有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好像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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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许鹤脑海里又窜出梦里傅应飞给他的骨灰盒送戒指的魔幻场面,顿时连连摇头,自言自语,“我得刷点题冷静冷静。学生的本职是什么?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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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队友们在朋友圈发送骑着香蕉船冲浪照片时。许鹤完成了一张的数学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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