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诊咳嗽变异性哮喘,爹妈对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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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只是说要清淡饮食，请来的厨师却可以让菜里连中椒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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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蓉和小米辣双管齐下的锡纸粉丝更是整整两年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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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正不能吃的也就是体检表上写明的几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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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是不能多吃,但是一周吃一两次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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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跟着傅应飞走进厨房，看见人轻车熟路地将泡好的龙口粉丝卷到扇贝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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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粉丝窝在贝壳的凹陷里,粉丝下面还有和贝肉似的白色肉质,光从样子上看就已经能看出五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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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橙红色的扇贝壳看了半晌,“怎么连扇贝壳都有？里面的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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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银鱼丸，河鲜。你不是想要吃海鲜的感觉？口感上不能保证一模一样,但是样子上应该差不多。”傅应飞想了想,“好像叫……心理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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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和精神胜利法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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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眼睁睁看着扇贝壳越堆越高，短短几分钟从10个堆成了3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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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记起刚重生时还不能适应傅应飞给自己洗毛巾和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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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让未来国家队的王牌接应给自己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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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什么东西都是可以锻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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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撒着葱花炸蒜蓉和小米辣的酱料被撒到粉丝上时，这东西已经有了点街边烤串摊上的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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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将扇贝放到点燃的小碳炉上去时，五分像已经变成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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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对着炉子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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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炉有烟味，你别呆在厨房了。”傅应飞盯着炉子，想转头看想许鹤又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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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转头往外走，“冰箱里有冷冻的半成品,你拿出来热一下,我们把剩下的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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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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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钻进浴室洗漱,顺便将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洗了,换了套轻便的睡衣循着香味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傅应飞正端着小烤盘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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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卫衣，袖子撸到手肘处,手臂没怎么用力,但因为体脂率低,所以放松时手臂外侧也有青筋自然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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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正是窜高的年纪，短短两年多，傅应飞已经从略带稚气的少年长出了一点日后青年的模样。他前倾身体将桌上多余的物件都拢到一处，顺手将放在桌上的游戏机收到了电视柜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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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看着他弯腰收拾东西的动作，忽然意识到傅应飞这张脸长得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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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看上去很凶，说话也气人，高中的时候应该能收到不少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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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一下眉，本能地对这件事情有些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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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上面干什么？”傅应飞站在楼梯口仰头看向许鹤，“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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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走下去，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傅应飞袖子捋到一半，弯着腰收拾桌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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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画面像被加了白色的柔光滤镜，在脑海里循环播放，直到视野里出现烘烤后颜色变深的扇贝壳，和泛着油光的漂亮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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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的黑色人影一下子被贝壳组成的小人挥舞着粉丝冲没了，这道菜每一寸都写着任君采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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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等什么？再等就有点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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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顾不上烫，揪起一个，仰起脖子倒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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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烤的很透，炸蒜蓉烤过之后还保留了一点酥酥的口感，鱼丸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竟然保持了和贝肉差不多的肌理感和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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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就是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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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不敢咬破鱼丸，一边将它放在嘴里来回倒腾，一边梗着脖子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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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倒了一杯冰水，“又不是没有了，烫就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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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好不容易将鱼丸咽下去，捧着水杯猛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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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口就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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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还是别人辛苦做的，当着厨师的面吐出来多少有点膈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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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第二个的时候放慢了速度，最后还是被久违的扇贝粉丝香迷糊了，放纵地吃到肚子滚圆，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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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准备做什么？”傅应飞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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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许鹤含含糊糊，“到了集训营又得早六晚十，现在不睡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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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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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许鹤努力吧？该摆的时候摆得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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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说许鹤不努力吧？好像又确实冲在卷王前列，是训练基地的勤奋领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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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许鹤撑着扶手站起来，将吃完的餐具收进洗碗机，握着psv掌机倒在沙发上，开始快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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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Switch还未诞生，ps系列仍然是全球游戏市场的主流机器，2014年之后，破解主机游戏大行其道，掌机市场逐渐走向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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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许鹤最喜欢的psv宣布停产，商店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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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下旬，他将这台游玩了多年的机器挂在了二手平台，以2000多元的价格带着所有的游戏卡一起出售，凑够了去参加全球跑酷大赛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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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可以留下它，将它放在陈列柜里，不再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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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听着游戏加载的声音和游戏人物技能产生的音效昏昏欲睡，为了防止仰躺时游戏机掉到脸上的悲剧，他选择了侧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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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侧，脑袋就顶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他抬头一看，发现傅应飞正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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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看了看傅应飞，接着又看向自己的掌机，迟疑试探，“你想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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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咽了咽口水。偷看差点就被发现了，还好他在腿被撞到的时候就及时将视线转到了游戏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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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东西他半点都看不懂，一旦上手，估计会被里面的怪打成半身不遂，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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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手把手教你。”许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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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不假思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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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挪动位置，腾出大半沙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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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除了教傅应飞画电路图，他还能教傅应飞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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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过来的时候你按左边上面这个，就可以挡住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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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抓着游戏机演示各种案件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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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清朗的声音不急不缓，讲述该怎么玩游戏的时候和讲怎么做题一样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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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听着听着，视线逐渐从游戏机巴掌大的屏幕上转移到了许鹤纤长有力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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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传讲究指尖的控制能力，所以所有优秀二传的手总是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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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的指尖有一些薄茧，指甲盖圆润平整又可爱，透出健康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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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动摇杆上的圆帽时，会因为用力泛起一点白，力度恰到好处，令人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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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吗？”许鹤歪着脑袋，从下往上观察傅应飞的脸，发现他满脸通红，形容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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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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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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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游戏并不是生存必备技能，就算不会玩也用不着羞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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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不出电路图的时候都没见你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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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要不我再讲一遍？其实很容易的，你上手玩一下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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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脑袋嗡嗡作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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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许鹤手里接过机器，握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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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手把手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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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等了一会儿，看到山一样壮实的彩色方块向他的角色撞过来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五个字——完了！没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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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石火光之间，他条件反射拉住傅应飞的拇指往边上一拨，摇杆微微一动，Q版小人向边上一滚，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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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松了口气，迅速按下暂停，刚想转头问问傅应飞是不是有那个3d眩晕，就看见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极其离谱的热意，脸色红到要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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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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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就行！”傅应飞打断道，“你去休息，我已经会了可以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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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手把手了，再这样下去他得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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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迟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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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自己可以。”傅应飞再次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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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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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存个档以便以后复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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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存就不存，大不了重新打，世界上没有男孩可以拒绝索尼和老任大法，包括傅应飞，让他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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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裹着自己的小毯子往沙发上一倒，闭眼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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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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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暂停一结束，Q版小人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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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over又大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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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游戏机放到桌上，看向睡在榻上的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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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睡眠式沙发不算小，睡下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绰绰有余，但对于生长期已经度过一半的运动员来说就有点逼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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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许鹤的身高已经直逼一米八五，脸上软乎乎的婴儿肥也逐渐消失，英气、英俊、漂亮与易碎感在他的身上似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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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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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别人窗前的时候，那些人都会多看他几眼，无关□□，就好像只是欣赏一束美丽的花，一颗终将在世间闪烁，被所有人注视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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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愿意为这颗夺目的宝石打造一个专属于他的戒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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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轻而急切地离开了这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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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以后，时间和人的自制力流失得一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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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可以蹲在地上把语文书当课外书看一个下午，现在看一个下午杂志都有点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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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梦见自己变成了幼儿园时期的小团子，被名为傅应飞的小团子逼着看了一个下午的十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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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书，傅应飞盯着他，然后这个冷脸小团子伸手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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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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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猛地睁开眼睛，梦里的冷脸团子和面前的少年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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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傅应飞道，“快去收拾行李，赶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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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坐起来，转头看见傅应飞拖着行李箱站在边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套，一看就是已经回过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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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他下意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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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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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蹭得窜起来，当场表演了一个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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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生死时速赶上了飞机，坐车回到秦皇岛基地的时候还有一半人没到，食堂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穿着华国跳水国家队队服的姑娘在嗦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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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看着就觉得砂锅玉米粉很香，于是也要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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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粉？”傅应飞拿起调料台上的酱油撒进饭里，顺手取了一笼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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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看了看他的饭又看了眼包子，“你也主食配主食，还好意思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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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一天这么吃没什么事，运动员消耗大，身体机能强，新陈代谢快，吃进去的东西很快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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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们国少队能决定自己吃什么的时候很少，凡是能够自己决定的时候都会尽量犒劳自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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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把砂锅里的油面筋按进汤里，看着褐色的汤水唔了一声，“你也应该试一下这个的，是酱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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