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朋嗯了一声，“多半是吧，我搞不清，艺术班呢，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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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没伸手接，“麻烦你帮我退了，就说我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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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朋扭扭捏捏，捏着粉红色的信封原地开演，“那、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我可以等你到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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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做作起来的时候冲击力巨大，许鹤呼吸一滞，缓缓挪动凳子，尽量让自己靠近傅应飞，“告诉人小姑娘我目前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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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朋沉吟一秒，脸上的申请变幻莫测，语调幽幽，“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玩意不是小姑娘给你的，而是男生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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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陷入沉默，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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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肌肉紧实，可与干锅里的牛蛙先生争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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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肌八块，身高也有183，单手可以推至少50kg的铁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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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基圈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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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对喜欢男性的男性见怪不怪，毕竟上辈子他们跑酷队伍的粉丝经常对着他们队伍里的四个人一顿乱嗑，推特上的同人文和同人图更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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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因为这个生气，那上辈子应该会被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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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直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连自己纾解都很少，所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有什么性别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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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桥头，是直走还是拐弯还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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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回吧。”许鹤声调平稳，逻辑清晰，“就说是我不收，全推到我身上就行，下次他们找你送这些东西也别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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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孙朋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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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车之鉴，整整两个月都没有人再来给三班送过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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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少队大集训的日期很快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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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二日，许鹤和傅应飞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一批前往集训营的选手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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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还有上一届和他们一起征战u15的小队员，包括陈明昊、陈明乐、刘青风、于明安和楚锦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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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省省青队的队员，包括蒋壮、孔成、纪丧等人，因为年龄限制，无缘u18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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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名单公示的当天，许鹤拿着一台新买的手机走进班主任的办公室，将手机连机带壳放在了她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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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如临大敌，“我们教师是不收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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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边上坐着的其他老师顿时探出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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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干笑一声，“不是，我马上就要去集训了，想让您帮我拍一下接下来上课的内容。我自己的手机也要使用，所以想着留一个在您这里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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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长舒一口气，端起自己的炒酸奶炫了一口，“这个好说，就是给你录一下老师上课内容，拍一下作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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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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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小事情。”李老师收下手机，“保证让你和傅应飞体会一下被全校特级教师罩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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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一到五班是重点班，能考进去的都是尖子生，里面的学生基本上霸占了每一次考试排行榜的前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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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班当然有重点班的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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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国少队集训也有文化课可以上，但是给体育生安排的文化课对于许鹤来说到底还是有点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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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一切之后，许鹤在柏教练那里做了最后一次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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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发育期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是他的身体水平已经开始接近上辈子的巅峰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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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已经达到了185，按照这个势头，再有两个月就可以摸到186的门槛，柏树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总算是没咂了我的招牌，你要是能长到190出头，我就新加入一个项目，把你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这个项目边上，作为第一个比预测身高还要高的成功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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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哪个，干脆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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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日，许鹤和傅应飞一起坐上了前往集训营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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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少队这次的集训营在七霞区的一个军营边上，可见上层领导对于这次集训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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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在大巴上睡了半小时，路过服务站的时候被一个人扒拉醒了，他抬头去看，先入眼的是一个十分炸眼的黄色鸡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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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满脸戾气的少年看了眼横在过道中间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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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连忙缩回来，“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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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冠头非主流少年双手插兜，用一种一中教导处主任看了会高血压的走姿一摇一摆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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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恍惚地看着他走向男厕所的背影，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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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哲。”刚才大气都不敢喘的王一民从过道边上的车座里探出脑袋，“上一届的集训名单里就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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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许鹤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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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认识，上一届我不是被谢卫国扔去集训营了吗？我给卢哲传了两个月球啊！他骂了我两个月！要不是被人拦着，我怀疑他可能会把我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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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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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王一民的“我会被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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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王一民这么说得时候都是夸张说法，毕竟这位“爱读书”的体育生到现在也没有被别人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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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打什么位置的？”许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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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王一民轻咳一声，“他其实挺厉害的，如果没有傅应飞，上一次参加u15的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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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人选都定了，但他和另外一个二传临时被撤掉，所以看你和傅应飞多少会有点不爽，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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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想了想卢哲刚才的样子，虽然看上去确实稍微叛逆了一点，但是他在路被挡住的时候还会说声让让，而不是直接撞过去，应该也没有王一民说的那么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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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哲上完厕所上了车，路过许鹤身边的时候斜了一眼坐在内侧的傅应飞，重重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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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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