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卫国冷哼一声，“跟在你的省u13队伍挂着然后来国少队u13就合适了？司马昭之心！别来耽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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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夹在两位唾沫横飞的教练中间几次张嘴，愣是插不进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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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院附中的选手啧了一声：“怎么和两大派门主在弟子大会上抢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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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一听就知道这是个爱看小说的，顿时眼睛一亮，凑过去，“你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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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教练根本不管在场的学生们怎么看，吵着吵着还用上了方言，语速快得让人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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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就只能和傅应飞还有王一民并排坐在一边，等着他们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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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秒钟，许鹤的脊背就被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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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见体院附中乙队的自由人悄悄蹲在他身后，一手举着一根快吃完的小布丁，一手拿着一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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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明乐，先祝贺你拿到冠军了。”自由人道，“我是想跟你说，省青队的群里有人在说你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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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乐将手机往许鹤手里一递，“看吧，你看的时候帮我遮着点，我吃完这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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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哭笑不得，“你是来吃雪糕的，还是来通风报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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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乐哼了一声，“就你坐的这个地方是我们队长的视线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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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这人是看在他能成为视线死角的份上才来通风报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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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垂下视线看向手机屏幕，省青队OO群里面的消息已经显示到了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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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有一段视频，视频封面的缩略图是他坐在体育馆领奖台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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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就听到冯俊才略有些激动的声音，“老谢，这不太合适吧？他毕竟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是不是让他进u13组过渡一下比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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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拇指微动，向下一划，看到省青队队员们吵得五花八门，但总体可以概括为他被选上是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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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难听的话中，有一条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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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这个人看上去最多也就175，省青队女排入队都会要求14岁以下一米八，175在排球队就是个矮墩墩，根本不可能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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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盯着矮墩墩三个字看了半晌，冷笑一声，“这个6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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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乐咕咚一下把最后一口雪糕咽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省青队6号叫刘青风，打副攻的，15岁就186了，长得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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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比我高10公分。”许鹤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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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分而已，他这辈子非常自律早睡早起，一定可以比上辈子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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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陈明乐吃完雪糕，哈出来的气都是凉的，“我队长在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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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被这口气冻得缩了缩脖子，他将手机往后递，“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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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陈明乐连连摆手，逃也似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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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乐刚跑远，冯俊才也被谢卫国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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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就接到一个电话，数秒之后立刻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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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卫国挂断电话后又看了看手机，接着脸色就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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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垂下眼睑，估计是因为省青队队群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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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担心谢卫国会因为这件事放弃他，只是谢教练最重视的就是运动员本身，视频一旦发出去，会被转到多少人手上根本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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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许鹤你看这个！”王一民将手机递到许鹤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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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冯教练的话被反复播放，发微博的人配文很能煽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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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评论专家：【或许这就是我们国家队拿不到金牌的原因吧，从根开始就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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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哈哈，什么人都能进国少队了，也不知道送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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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这人看着病恹恹的，一看就不是能打排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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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反正我已经失望了，从上到下屁股都是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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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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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还想往下看，但王一民忽然把手机屏幕一按，迅速将其放回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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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发现谢教练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我刚才一直和冯教练争，倒忘记问你的想法了，你是想去u13还是u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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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u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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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差点脱口而出，但他一想到傅应飞宛如马里亚纳海沟一般的情商就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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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一个人放在u13训练不会和队友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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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卫国见他不回答，便继续道：“国少队试训的第一项内容就是体能测试和身体素质测试，为了表示公平公正，体测时我们会在国内的排球论坛进行直播，体测结束后会根据你们的体测成绩再进行分组，你体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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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立刻意识到谢教练是想通过体测直播来澄清网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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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体测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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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卫国满意点头，看向一边站着不说话的傅应飞，“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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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的回答直接又自信，“我也想去u15，我体测成绩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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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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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觉得这两个人分开没什么事，但傅应飞的情商在同龄人中都低得一骑绝尘，感觉还是和许鹤放在一起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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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好好休息，后天早上八点拿好户口本到一中门口等我，我带你们去省队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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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卫国说完无心久留，给几个看好的苗子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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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网上为了“伸张正义”争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许鹤在家舒舒服服养好了感冒，整个人精神焕发地做完了最后一点暑假作业，反正直播的时候一切会见分晓，他没什么好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