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发球的吹哨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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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看向站位靠前半场的体校队，瞄准后排左侧两个队员的中间打了一个稍快的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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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练眯起眼，这个球中规中矩，他本来拿不准许鹤前两球是不是靠运气，但现在他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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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球是许鹤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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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球的力度适中，表示许鹤在体力上没什么问题，不存在李航所说的打不动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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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球力度和角度都中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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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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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竟然瞄准了后排左侧两位体校生身后的中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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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刚准备回身接球，却见队友和自己做了同样的动作，他们都以为对方会去接，于是同时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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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的机会转瞬即逝，这一瞬足够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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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计分板的初中生捏紧拳头，振奋地挥了一下，许鹤又得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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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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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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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2分就能追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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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能再得两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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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追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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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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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球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许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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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校的队员们甚至对自己和教练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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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球了，这真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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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运气能连得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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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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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小病秧子不是二传吗？二传也这么会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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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底线的许鹤，这才真切的感受到少年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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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回头看，队员自然而然也会跟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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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对上队友们的视线，觉得现在应该就是鼓励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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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看，对手在网的另一边，我们一分一分的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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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平平无奇的话，但这一刻却像从头顶灌入的沸水，烧的人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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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应该看着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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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的哨声响起，裁判员示意许鹤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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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看着面前的底线，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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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阳又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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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焦躁地在场边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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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跳发球需要站那么远，可无论是跳飘球还是跳发球都不是一般初中生会掌握的类型，许鹤该不会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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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到三分，士气刚回升一点，这时候还是稳一点比较好，上手飘球不就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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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压着哨声响起后的八秒犯规时间，双手高高抛起排球，排球离开指尖时用微弱的手指动作变化增加了它的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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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压低身体，大跨步向前助跑，压着底线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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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阳再次看到了测摸高时那个漂亮的滞空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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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体后仰，像一张被拉满的弓，他伸手重重甩在球的落点，排球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冲向对面，落在对方的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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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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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最先回过神，界内，许鹤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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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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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许鹤和他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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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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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中根本没想过要去学跳发球，许鹤不仅学了，还做的这么漂亮，姿势几乎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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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球和成年人相比球速不够快，力度也不够重，可这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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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才12岁，打出这个速度和力度的球是正常的。等他接受系统的力量训练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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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成长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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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阳坐下来了，李航坐不住了，他无法再抱有许鹤是凭运气的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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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申请暂停，打断许鹤得分的势头和发球手感，但刚站起来，裁判就吹响了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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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又要发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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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个跳发，和上次不同，这次体校的高中生们有了准备，他们紧紧盯着许鹤的每一个姿势，眼睛黏在球上，不离开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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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排充当二传的替补自由人高声道：“出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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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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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落下来，它砸在底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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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哨响，裁判伸出手臂指向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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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内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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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分牌从22翻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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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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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一人连得五分，追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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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航连忙示意，“裁判，我们申请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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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阳看了看被迫喊暂停的李航，又看了看气都没怎么喘的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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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我眼光真好，我可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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