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无看着面前的阴魂们, 缓缓说：“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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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左侧的俞浩瀚：“想要被超度下地狱的鬼站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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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成为公务员当我员工的站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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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浩瀚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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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选项带有浓重的个人主观情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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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狱和当公务员, 谁会选下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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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鬼, 不是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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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会儿，一个哭哭啼啼的阴魂抹了把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江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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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被刚才鬼吃鬼的一幕吓惨了, 上一次这么害怕还是刚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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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鬼屋心有余悸，阴魂犹豫了好一会儿, 哽咽地问：“江老板，那个……地狱是什么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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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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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不知道, 他又没死过，哪能清楚下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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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 他偏头看向宴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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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朝一感受到他的视线, 掀了掀眼皮, 对他们说：“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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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阴魂们，抿唇道：“如果你们是担心会发生刚才那种, 被同类吞噬的情况, 不妨好好想想, 呆在冥界的都是阴魂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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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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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朝一点到为止, 没有继续说下去，留给他们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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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全都是鬼, 就算有阴差看守，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保护所有阴魂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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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基本上都是活人, 阴魂厉鬼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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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十个鬼里有一个吃鬼的, 怎么比较都是在冥界出事的是概率更高, 阳间更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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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一个个阴魂们都想通了关键，纷纷站到右边的队伍，愿意给江辞无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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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满意地笑了，偏头对俞浩瀚说：“看来大家都想留下当公务员，超度的事情就不用麻烦俞道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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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浩瀚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江辞无似乎和阴差很熟悉，因此得到了道协的允许经营鬼屋，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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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里面讨论的差不多，外面等候区的客人们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喧闹吵嚷的店面变得格外安静，只有小方一个人坐在前台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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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问道：“你知道你们店里有符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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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道具黄纸：“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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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辞无摇头，对他说，“应该在你们老板或者经理手里，你想想休息放假前，他们在鬼屋门外做什么？放什么东西或者拿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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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想了想，点头头：“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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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每周休息一天，关店休息前，经理会把鬼屋的员工通道门打开，说是通风，平常怕客人们误闯都是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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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站起身，大步走向鬼屋出口所在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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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出口两米远处是柜子，柜子上没有摆放东西，走近后，江辞无才发现这面柜子是一扇装饰成柜子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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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隐蔽的地方有一把复古的中式横开挂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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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试着拨了拨，对江辞无说：“就是这个，只有经理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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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低头看了看，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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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碰了下，符文的效力消失，锁直接开了，掉在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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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挠挠脑袋：“诶，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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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随口问：“既然没有人扮演NPC，为什么要还要建个员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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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清楚了，”小方摇摇头，实话实说，“听经理说店长本来是准备招人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决定用高科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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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见他不清楚，没有再追问下去，进鬼屋，走到宴朝一面前，把锁扔给他：“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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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朝一低头看了看：“上面刻的是镇鬼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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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锁上鬼屋门后，阴魂们都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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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点点头，对鬼屋内的阴魂们说：“东西已经拿掉了，都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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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小方借了前台的电脑，让宴朝一统计鬼员信息，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排队的鬼头闲聊：“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跟着阴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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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看见他冲着空气说话，神情惊恐：“你、你在和鬼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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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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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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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睁大眼睛，吓得当即远离江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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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退了两步，被荣道长一把拉住：“小心，你要撞到队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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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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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道长眨眨眼：“你们店里的鬼员工队伍啊，宴道友正在统计他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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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看向前台，只见宴朝一也在和空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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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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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道士说有一只鬼，他可能会害怕，但说有一群鬼，他本能地觉得荒谬：“我们店里有很多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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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淡淡地说：“是挺多的，十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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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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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傻傻地看着空气，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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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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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打岔，江辞无重新问鬼头：“当初为什么不跟着阴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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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被一个女鬼抱在怀里，疑惑地问：“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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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挑了挑眉：“就是死后带你们去地府的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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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愣了会儿，实话实说：“我死后没看见阴差，就一直到处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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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的女鬼小声说：“我也没有见到，死后要做什么才能见到阴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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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眨了下眼，据他了解，所有人死后应该直接有阴差引路带阴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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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阳间的阴魂要么是贪恋阳间逃离阴差，要么是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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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道阴魂居然没有见过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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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排队的阴魂们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叽叽喳喳地谈了起来：“我见过阴差，当时吓死了，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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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见过，哥们儿，阴差长什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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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人模鬼样的，比刚才那小鬼吓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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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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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看着阴魂们，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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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个阴魂里，居然有三个死的时候没有遇到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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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有鬼上班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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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宴朝一，宴朝一微微皱眉，敲着键盘说：“重新排队，再说一遍死时的时间地点，具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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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统计的阴魂们又重新排队，补充这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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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五海市西池区，公交车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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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宣武市保风镇，在河里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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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三年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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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在一旁听了会儿，阴魂们死时的具体地点不一，各种城市小镇都有，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猝死，也有因为大型交通事故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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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十四个阴魂，有五分之一的阴魂留在阳间是因为阴差工作失误，要么没见到，要么没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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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之一即使是阴差出错的概率，也高到离谱，更别说这五分之一只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没有被阴差带走的阴魂聚集在这鬼屋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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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阴差出错的概率或许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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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瞥了眼宴朝一凝重的脸色，见他垂眸沉思，便没有出声打扰，转而看向荣道长和俞浩瀚等人，随口问：“你们平常遇到的阴魂厉鬼，是自己跑的还是因为阴差工作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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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道长眨了眨眼：“江道友你在问我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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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遇到厉鬼阴魂，都不会和他们聊天的，更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留在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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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浩瀚垂着眸子，浅笑道：“小天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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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道友，我们只是普通道士，不会过问冥界阴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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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过于官方，江辞无哦了生，不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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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六七个人走了进来，有男有女，有几个穿着警察制服有几个穿着便衣，为首的是一个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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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扫视一圈屋内的众人，最后落在俞浩瀚身上，大步走到俞浩瀚面前，笑道道：“俞道长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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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警官，”俞浩瀚笑了笑，对其他人解释道，“我三年前来五海市处理厉鬼的时候，温警官帮了我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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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警官也笑了笑，抬手示意身后的一行人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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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没穿警服的人走到唯一的店员小方身边，温声聊天，小方恍惚的神情逐渐恢复正常。另外三个人则背着包走到门口，在门外拉起黄白境界带，在墙上贴公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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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警官对俞浩瀚说：“我这几年已经很熟悉类似事件的流程了，道长们可以放心，我还让人盯着网上的新闻言论，目前还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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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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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道长，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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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浩瀚摇了摇头，看向江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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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思索片刻，问道：“能查一下这栋楼是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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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警官笑道：“这个不需要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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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原本是本市临山公司的产业，后来公司经营不善，被云江企业收购，目前是属于云江企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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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江企业？江辞无一愣，是□□的子公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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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老江的地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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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警官问道：“要联系云江企业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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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江辞无顿了顿，对她说，“我先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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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拨通江修明的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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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后，只见江修明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你小子是不是闲得慌？最近怎么老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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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挑了挑眉：“我可是大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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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关爱一下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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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明当然不信，直截了当地说：“有事快说，你老子今天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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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开门见山地说：“五海市有一家无证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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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明：“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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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这家店就开在你子公司的大楼里，被我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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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明笔尖一顿，抬头看他：“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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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扯起唇角：“然后我准备开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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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明太了解他了，江辞无撅个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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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他立马问：“你把人家的店举报了，就是为了接手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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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江辞无睁着眼睛，面不改色地说，“我主要还是为了保证客人们的权益，将大家的损失降到最小，积善行德，为民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