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林契尔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章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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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第一次觉得脸上发热, 发情期那些天里，苏铂锡不仅给了他标记，还和他生活在一间屋子, 沾上信息素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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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有那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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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不只一个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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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锡第一次对除了科研之外的人感兴趣, 不过他一向看人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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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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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章同学似乎并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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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不想说慌, 在林契尔直白的目光下只得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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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说对了，是他强迫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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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章易温望向在操纵台忙碌的背影，事实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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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笑了两声：“有意思，比起冷冰冰的器械，我还是觉得研究人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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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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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装完零件, 插好芯片后，招呼章易温度靠近一些：“机械入门课程了解透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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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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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架散装没植入系统和芯片的，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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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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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揭下面罩：“基底构建相同，有什么想法你自己做主, 芯片就照我刚才的法子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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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机器人将被用到之后的森林试验，这么想来你也要去参加, 现在算是在给你开后门, 好好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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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已多次从别人嘴里听说“森林试验”, 想来是一次十分重要的户外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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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入实验室之前, 林契尔已经将机器人安装得差不多，只赶上围观最后的收尾工作，因此组装技巧无法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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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便按照一贯的风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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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装部位和先后有考究, 其他一切都看个人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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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找出新的面罩带上, 埋头专注地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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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正在操纵台观看凌乱的数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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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走来问他：“哪里骗来的小朋友, 成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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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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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出带人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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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看到他突然让我想起年轻时每天泡在实验室, 期盼研究出轰动整个帝国的机器人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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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恭喜林教授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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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那孩子呢，跟我的梦想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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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没有，他对实质性贡献不感兴趣。”闫骁回忆小说里章易温这个角色的人物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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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要将顾诺的假身份揭开，二是在正规实验室里做研究，除此之外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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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欣慰点头：“单纯热爱比有目的地追求成就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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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这句话是像是林教授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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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算是吧，如果没有给自己定过高的目标，也不至于现在对这些东西失去了该有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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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想太多，退休本就该回归生活，兴趣变幻莫测，谁知道会在某个阶段喜欢上什么东西、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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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眼角堆起褶子：“你的经历听起来比我的还要丰富，明明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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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陪笑：“想得比较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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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章易温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完成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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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和林教授的话题已经从机械实验扯到了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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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语气幽默，嘴里念着妻子和儿子的糗事，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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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转来转去，眼看着就要问到“生育”的话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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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觉得不妙，立即大声喊：“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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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教授应声转头看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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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一脸迷茫，闫骁则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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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硬着头皮移开视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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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悠悠走来：“速度挺快，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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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跟在林契尔身后，站在章易温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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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给了他一个阴沉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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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故意装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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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边看边摸着下巴评价：“嗯，用“不错”不合适，应该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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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指了几处跟章易温说：“但，这几处的枪弹装得太多，常理来讲，除了战力型机器人外其他小型和中型更多要考虑安全因素。从这些地方能看出你的防御意识很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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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认可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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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掀开机器人后背的壳子，饶有兴趣：“跟我的风格相差太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精密组装。里面每个能藏东西的角落你都没放啊。这样虽会大量耗损机器人的供电系统，不过实用性反而能发挥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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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就能有这样成熟的想法，很厉害，比研究所哪些个废物强太多，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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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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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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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敲了敲机器人坚硬的外壳：“这个应该不能被用到试验，就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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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章易温不解，“不是存在缺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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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契尔摇头：“现阶段没有完美的试验品，被放出去工作的机器人们其实也只是半成品，缺陷不比这个少。这个已经赶超其他机器人好几条街了，我正好拿去刺激刺激那些不热情的后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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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研究所的精英接连打了好多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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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林教授拍着章易温的肩膀：“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铂锡有研究所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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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林教授，章易温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以至于剩下的实验室观光之旅没有给闫骁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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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虽大同小异，但不同实验主题肯定是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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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易温每逛到喜欢的，眼神都会到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