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p/>
“什么。”电话那端传来睿山枝津也诧异的声音。乾十字文听见一阵吵杂声,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撞翻了，刺啦的推拉门吵得人脑袋疼。
<p/>
他无奈地重复道：“我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p/>
电话另外一段, 传来长久的死寂。
<p/>
“你是什么意思？”
<p/>
远月学院dú • lì办公室内，睿山枝津也艰难咬着下唇，脑海里浮现出千万种想法。实在是容不得他多思虑一二，乾十字文这个人无论是从商业价值、厨艺价值还是其他角度看, 都十分值得投资。
<p/>
如果能够兵不血刃拿下对方, 睿山枝津也当然欢迎。
<p/>
可他没想过要付出自己。至少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冲击是如此巨大。试想，他与乾十字文的关系也不算多少熟悉, 对方却三番两次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甚至最后一次，还强行把自己按在大腿上坐。
<p/>
想起乾十字文那些不知轻重的举动。睿山枝津也焦虑地在办公室内踱步。
<p/>
殊不知乾十字文根本没有那么多想法。纯粹是按照电话排序, 在前面一些人里挑了个最有钱的，顺手拨打过去。非要说为什么选择睿山枝津也, 那也是乾十字文单方面有“富豪都很会谈恋爱”的偏见罢了。
<p/>
睿山枝津也如此有钱，应该也免不了俗才对。
<p/>
乾十字文毫不客气地在心里找个输给自己两次, 可能还谈了恋爱的家伙，问问门道。他已经初步怀疑杀手唐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甚至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p/>
――天地可鉴, 他才不要变成花心滥情的糟糕大人！
<p/>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谈过恋爱？”乾十字文质问道：“我又不是问你女朋友的名字，只需要告诉我有还是没有就可以……”
<p/>
“和你有什么关系。”睿山枝津也握紧话筒, 咬着牙快速呵斥道：“我交了女朋友哪有怎么样。”
<p/>
“看来是有了。”
<p/>
乾十字文掏出自己的记事本, 在上面写写画画, “可以讲一下谈恋爱之后, 你的变化。我是指在技能上――比如。”
<p/>
厨艺烹饪、料理设计、烹饪调味这些厨师基础功上, 会不会出现突然爆发？会不会出现指数型增长？特别是在烹饪过程中的感受。
<p/>
乾十字文急需一个过来人求证一二。
<p/>
可惜电话那端的睿山枝津也被他这番话搞得蒙头闷脑，更加飞快地打断乾十字文的举例，自证道：“我没有。”
<p/>
“没有变化吗？”
<p/>
“不是。”睿山枝津也难堪的说道：“我没有、没有谈过恋爱。可恶。你现在满意了吧。”
<p/>
他的语气颇有些难堪。咬牙切齿之余，还带着一股不甘的滋味。要知道，进入远月学园之前，睿山枝津也也算是彻头彻尾的不良。只不过后来重心放在赚钱和提高厨艺上，才没有发展任何情感生活。
<p/>
“乾十字文。你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
<p/>
忽然打电话问恋爱不恋爱的事情。还问什么技能？谈恋爱之后能提高什么技能？是在床上？厨房里？还是在客厅？
<p/>
睿山枝津也无法想象乾十字文问出这种问题的初衷。
<p/>
他抓耳挠腮，地板都快踱出几个窟窿来。电话那端，乾十字文的声音才伴随着海浪慢慢拍打过来。
<p/>
“就是好奇啦。”
<p/>
“好奇干嘛打我电话。你觉得我很闲吗？”
<p/>
“这样啊。”乾十字文看了下日期，本以为今天周六周日，还是放暑假，睿山枝津也应该很闲才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打扰到对方，他抱歉道：“对不起。只是第一时间想到你罢了。”
<p/>
觉得你很有经验才对。
<p/>
“什么……”睿山枝津也忍不住结巴起来，他支支吾吾，还在组织语序。乾十字文那段已经飞快展现自己的道歉话术，“下次，我找你一定先发短信问问你。抱歉。打扰你了，睿山同学。”
<p/>
“不是的。十字文。等……”
<p/>
乾十字文干净利落地挂断手机。
<p/>
他不留恋睿山枝津也的解释。反而举得睿山枝津也的指责很有道理。像他那种大忙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吧。乾十字文掏出手机，往下拉，寻找第二个比较熟悉的远月同学。
<p/>
他考虑到自己身为男孩子，探讨恋爱这个话题，找女孩多半会引起误会。索性全部去找男生们讨论。
<p/>
大家都喜欢女生吧，聊起来也有更多话题才对。
<p/>
乾十字文飞快扫过两个电话。一个是一色慧，一个是久我照纪。他给两人同时发了短信，询问是否方便打电话。
<p/>
几乎是秒回。
<p/>
还不等乾十字文打过去，久我照纪的号码在屏幕上亮起。稍微一接通，就是同龄人清亮活泼的语音。不同于睿山枝津也有些暴躁、恼羞成怒的样子，久我照纪叽叽喳喳，像鸟儿一般道喜。
<p/>
“十字文！你居然给我发消息啦。”
<p/>
“嗯。”乾十字文对久我照纪抱有一丝愧疚。如果不是他自己放不下对远月这所学校的芥蒂，久我照纪对他描述的未来很有可能会成为现实。他们会是极好的朋友，一起研究料理，一起探讨华夏文化，一起计划去华夏留学。
<p/>
如果不是自己放不下那点芥蒂。
<p/>
乾十字文语气放软，“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久我同学。”
<p/>
“叫我久我，或者照纪啦。”久我照纪嘀咕两句，撇开称呼的事情，切入正题，“是什么事情？”
<p/>
“你谈过恋爱吗？”
<p/>
“唉？！”躺在自家小院里吹电风扇的久我照纪，一个鲤鱼打挺从木地板上起来。他破位不好意思地说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p/>
“遇到了一些困惑吧。”
<p/>
“是有喜欢的人吗？”
<p/>
乾十字文在脑海里努力扒拉一下，没感觉，也没有找到。他的脑袋涉及到这个内容，空荡荡宛若一片白纸。
<p/>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p/>
“哎？那怎么会想到这种问题？”电话那端，久我照纪已经坐直了腰背。他目光看着午后的树影，和树影下的老黄狗，手中的电话不自觉握紧，追问道：“是有人对十字文你表白了？”
<p/>
乾十字文顿时被逗笑了。他靠在海堤上，笑着说道：“没有啦。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我告白。”
<p/>
“这种事情说不定呢。”久我照纪信誓旦旦，“如果没有人在你面前提及，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呢？你明明是那种满脑子都是料理的超可恶天才。”
<p/>
“用超可恶也太过分了吧。”
<p/>
“这样才有追逐的动力嘛。打败超可恶的魔王料理师，听起来很有紧迫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