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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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北原伊织吓了一大跳,他大概是潜水社唯一一个对乾十字文厨艺有所概念的人。当下，凑过去掀开锅盖问道：“怎么还没开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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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透过无数水汽之后,北原伊织看见空无一物的沸汤,一头雾水,“怎么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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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字文乖巧道：“要现做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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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吆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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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字文茫然地看着北原伊织,有些不好意思，咬住下唇，“我不会。”他摆摊的经历很少,虽然在餐厅工作,却并不需要直面客人。唯二和今天一样的场面,也就是初中开放日,不过那时候乾十字文身边一大群负责收钱、招呼客人、负责吆喝的同学。乾十字文只需要负责东西好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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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滨冈梓凑过来,她一直和千纱忙着做大阪烧。不同于乾十字文出道失败,两个吸引眼球的大美女往摊位前一站，所做的料理又是众所周知地大阪烧，前来买卖的人已经排起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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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字文眼馋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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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总觉得抢占潜水社的客人不太好。他需要钱，而潜水社也需要大阪烧来筹集资金，故此,乾十字文像个呆子一样傻乎乎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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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伊织真是服了。他和他的好朋友今村耕平纷纷捂住脸,都不知道是嘲笑好,还是感叹“纯情男高”果然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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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换班了。”北原伊织系上围裙，蹲在地上写大招牌，“有个东西叫捆绑销售。”他写了一会儿,扭过头问乾十字文,“温州鱼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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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字文谈到华夏料理,终于有点侃侃而谈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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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华夏江浙小吃的一种，在当地是很常见的风味小吃。里面用鱼肉制作而成，特点是用料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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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伊织大手一挥，在看板上写上“帝国の鱼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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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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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条状，口感很紧实……你在写什么？”乾十字文眼睁睁看着“帝国の鱼龙肉”后面跟着“超巨大！超雪白！前所未有！超乎想象！”脸逐渐红起来，退到自己的摊位中，喃喃道：“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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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就算是“帝国の鱼龙肉”暂时也没有人来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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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新奇食物都保持了一定距离，乾十字文安静等待一个勇士的到来。“一千日元，谢谢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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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潜水社前的顾客大吃一惊，“不是六百日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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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伊织眨眼间，将价格牌子丢到一边，指着隔壁的“帝国の鱼龙肉”道：“大阪烧和帝国の鱼龙肉一起，不单卖。一千元，谢谢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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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大头顾客看着已经出锅的大阪烧，气冲冲踹了一脚地上的“帝国の鱼龙肉”牌子，走到乾十字文面前，没好气道：“一份帝国の鱼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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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字文感激地看一眼北原伊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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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衣服的大学生正与他表妹无缝配合，快速坑住下一个顾客，将其源源不断送到乾十字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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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字文再抓不住机会，他就是真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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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拉出放置鱼肉的屉子，白花花的鱼肉呈现细腻的质感，完全看不到一点颗粒，也不存在鱼肉该有的纹理。乾十字文用筷子快速将鱼肉挑成小条，堆入水中，鱼丸入水，浑然不见锅面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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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逐渐被乾十字文的动作吸引视线，他们纷纷围上来，窃窃私语，“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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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的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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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你看着里写了是‘帝国の鱼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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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果然还是华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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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字文没有纠正客人们的好奇心，他看着水面逐渐浮起白条，白浪中一艘艘小白船翻滚着，颇有种“浪里白条”之美。乾十字文用笊篱将鱼丸捞出来，放入汤碗中，行云流水。调料盒一色打开，乾十字文问已经目瞪口呆的客人，“能吃葱和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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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辣。”顾客点点头，咕咚一声吞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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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这位菜刀眼厨师撒一把葱花，滚烫的汤水灌溉在碗中，少许醋很快混入汤中。乾十字文打包，加上一次性勺子递给客人，学着北原伊织说道：“谢谢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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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の鱼龙肉”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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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顾客没有离开摊位，他已经将大阪烧吃了几口，正口干舌燥，拿着鱼丸汤，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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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中形态各异凶猛如蛟龙的鱼丸，长短相似，因入水姿态各异，反而千奇百怪，有的弯曲有的笔直，甚至有的呈现出凶悍之姿。让人内心感叹不愧是“帝国の鱼龙肉”，仅仅是看卖相就有一种千年帝国之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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