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 一身的腱子肉，眉骨处横亘着一条深深的疤痕, 差一点就能穿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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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的身上弥漫着一股血气, 让人见一眼便忍不住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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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的夜色很浓，这个时候还没有路灯，只能依靠浅淡的月亮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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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身后跟着十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们的动作都相当利落，从停泊的汽船上卸下了一辆又一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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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汽车大都是二手的, 八-九成新，有的车身有划痕，有的玻璃是碎的, 共同的是没有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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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大概有将近三十辆汽车，都是不同的外国牌子, 汽车里面还满满当当的装着收音机、手表、电视机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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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完了货物的数量, 确认没有问题, 刀疤男才从高大的汽车上跳了下来，上了汽船和一个负责人签了字, 递了厚厚的一叠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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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不好搞, 最近我们那边也抓得严, 好像被人盯上了, 下次交易等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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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船上的负责人是个日本男人，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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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合作愉快！”刀疤男的声音也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一股凶狠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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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外的, 对那个日本男人却十分客气, 语调里有几分讨好之意, 笑容也说不出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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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男人敷衍地应了一声, 清点了钱数，立马开了汽船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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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遮掩下，只剩下掀起了层层涟漪的水面，再没有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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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跟咱们一样，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家伙，手上也不干不净的，装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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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汽船开走了，刀疤男才吐了一口浓痰，满是不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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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里不平，他也只敢背着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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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日本男人可是刀疤男极为重要的人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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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一直以低廉的价格供货，他们的买卖不可能做得这么容易，轻松地挣到这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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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刀疤男心知肚明，这个人的货物来源肯定不干净，不是正规渠道买的，毕竟光这些汽车的出厂价就不止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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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帮忙处理“赃物”，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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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非常看不惯，都是差不多的人，日本男人不知道嘚瑟个什么劲儿，老是看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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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都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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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们还在汽车上继续清点货物的数量，顺便分类整理统计，刀疤男却是点了支烟，遥望着天边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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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地吸了两口，吐出一大口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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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要不是那帮警-察像是长了狗鼻子一样，把咱们上批货物全收缴了，哪里用得上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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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深城公安局卖给明璃的二十几辆汽车，就是从刀疤男这里收缴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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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刀疤男上面有人，打通了关系，提前得了消息，丢了货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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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损失了一大笔钱，但还好，人没事，交易也就还能偷偷摸摸地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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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事儿，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刀疤男身边：“老大，有件事情可能得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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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手头阔绰，吸的烟还剩下一半，懒得再继续了，直接吐出来用脚踩灭了，问：“什么事儿，说，别唧唧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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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的声音有些颤抖，掩不住的恐慌，但还是开口道：“是关于大志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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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他怎么了？”听到事关家人，江大力也严肃了几分，着急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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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行走，手段狠辣至极，从来不讲情面，唯独对待家人，总是无尽的温情和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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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没成家的缘故，他最疼爱的就是江大志这个弟弟，说是要什么给什么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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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刚从外面跑车回来，便直接得了日本男人的交易信息，还没来得及回家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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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止不住的心慌，但知道这事儿瞒不下去，还是汇报道：“大哥，大志哥想学您赚钱，结果被人给坑了，抓到警察局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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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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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肯定不能按照实际事实来讲，不然大哥会直接把他毙-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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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弟的讲述里面，江大志是无辜、单纯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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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腔赤诚之心，被宋余的花言巧语蒙骗，想学着大哥江大力赚钱，所以跟着宋余在深城大酒店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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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宋余就是个狼心狗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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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商品定价太高惹到了漂亮国商人，于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江大志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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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志哥就倒霉地被抓进警察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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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为上面看重和外国商人的合作关系，这事儿还被树了个典型，大志哥被判得格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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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动我江大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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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力怒上心头，狠狠一脚踹在小弟的身上，凶恶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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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得在警察局受了多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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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被他一脚踹飞几米远，胸口处都是疼痛的血腥气，却不敢辩驳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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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本来是江大力自己的吩咐，之前一切以和日本人的交易为重，其他杂事不允许多提，以免分散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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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江大力的生意越做越大，手头上经过的钱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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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为人越来越唯我独尊，容不得旁人半点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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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顺着他的话表示信服，才能尽快让大哥减轻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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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利落地爬起来，忍着疼认错：“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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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也不能全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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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见小弟认错得及时，江大力没再继续朝着他发火，而是将全部的恶意都集中在了宋余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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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眼神里满是血气，厉声道：“宋余是吗？很好！敢动我的人，就得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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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完心中的愤怒，刀疤男江大力又问：“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那批车警察局是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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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还打算找关系，将警察局收缴的那一批汽车重新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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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这次跑车回来，发现那些车全都不见了，原本停泊的码头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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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场便发了火，险些没能控制住杀-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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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打听到了。”另外一名机灵的小弟回答说：“是宋余给公安局和卖家牵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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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卖给了一个漂亮国的大商人，二十四辆汽车，一共卖了七十二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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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竟然又是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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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力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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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宋余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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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七十二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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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偷偷摸摸走黑市售卖，最终换得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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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成人民币可能会多一些，但是这么大笔的人民币可不好兑换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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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日本男人挑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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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对他来说就是一张废纸，他只收日币、港币之类的钞票，美金自然是最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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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次外汇兑换的时候，刀疤男都得狠狠地大出血一把，耗费不小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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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这么大的一笔美金，竟然让宋余和公安局捡了便宜，他怎么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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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笔账加在一起，他和宋余可谓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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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们这些道上的兄弟，讲的就是一个有仇必报，血性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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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大哥，我听说宋余和隔壁外岛的关系还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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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外岛最近承包了一个海鲜批发市场，就是宋余帮的忙，还出了不少钱，在里面占了不小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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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小弟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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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力手下的兄弟们，都是一个岛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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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七拐八拐都是一个老祖宗，宗族观念很强，所以格外的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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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祖辈的恩怨记得也格外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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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他们外岛和隔壁的外岛，那是将近一百多年的仇恨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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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十年最混乱的时候，真-刀实-枪的干过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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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和隔壁外岛搅合在一起，那便是仇上加仇，又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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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批发市场吗？”江大力的声音里都是咄咄逼人的狠辣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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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不错的好主意！能承包这么好的地方，咱们怎么能不好好地上门祝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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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他在“祝贺”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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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弟还有些担心：“大哥，咱们刚跑车回来，又收了货，是不是得低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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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货可不是这么好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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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他们都是先在深城内卖掉一小部分，再借着跑车的名义，将大部分带到省外去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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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虽然费些功夫，但是最安全，不会被深城的公安局抓住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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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外地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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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是不用担心。他们打一枪就走，用的也不是本来的身份，他们不会刨根究底花大力气追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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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深城不一样，外岛在这里，他们的根在这里，家人也都住在岛上，自然得要格外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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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畏缩缩的做什么？上次是意外，这次咱们怎么可能还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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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力毫无畏惧：“难道你要我看着仇人在眼前耀武扬威？看着大志被关到警察局却没办法帮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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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江大力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威胁和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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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连忙解释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得不周到，您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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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态度诚恳，江大力这才满意，大方地放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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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掩盖了一切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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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所有的货物在安全地方藏好，才乘坐汽船返回了外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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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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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阳光明丽，深城大酒店又是一派热闹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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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厅，柳新只选了碗可怜巴巴的海鲜粥，用勺子小口小口地舀着喝，捂着右脸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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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右脸有一些不明显的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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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明璃咬了口正宗的虾饺，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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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还能怎么，昨天吃糖葫芦吃多了，牙疼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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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幸灾乐祸！”柳新委屈巴巴地抱怨，又因为牙齿的酸胀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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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明璃一口气买了十几根糖葫芦，柳新一个没控制住，一口气吃了三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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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吃了倒是舒服，可惜吃完就完蛋了，牙齿发出了深切的抱怨，酸得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