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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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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跟余榭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两人先是问候了对方的近况,然后开始沉默,接着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然后一个就说:“哎呀,今天的雨真大呀!”另一个就说:“是啊,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接着两人又回顾了长沙、北京、成都、武汉的雨,回顾完了之后又没话了。于是,开始打电话,余榭打给记者问片子编得怎么样了,惹得记者很烦:“这才几点啊,着什么急?”苏镜也打电话,猛子、套子在忙着呢,不能骚扰,他就打给了邱兴华,邱兴华说:“头儿,你不是放我假了吗?我陪老婆呢!”

然后两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这时候余榭说起了郭美美,可说着说着也觉得无趣了,郭美美那点事谁都知道,然后两人交流了对红十字会的看法,还探讨了将来是否还会向红十字会捐款。一个说:“这事跟红十字会没关系。”另一个只是嘿嘿地笑。

后来,姚笛打来了电话,说要传片子回来,这事本来应该找个记者来接的,但是余榭今天亲力亲为,登录qq接受文件。速度太快了,一会儿传完了,余榭都想亲自去编片了,但是又觉得不妥,便又给何旋打电话,让她来拷贝视频文件。

就在这时候,救星回来了,两人一见白石冰,同时喘了口粗气,虽然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但因为那口粗气是同时喘出来的,所以就有点尴尬,一个说:“昨晚上没睡好,犯困。”一个说:“这种天气就适合睡觉。”

白石冰说道:“苏队长,你那两个同事在等你呢。”

“辛苦了,白记者。”苏镜说完赶紧溜了,走到室外,觉得空气真是清新啊。

3.我把毒豆芽作坊举报了

何旋拷贝了视频文件就去编片子了,此前,姚笛已经先把稿子传回来了,今天她和任一在北京一个小区里找了一家博爱小站。所谓博爱小站,就是一辆无动力房车,车里面设有空调、病床、轮椅、担架、饮水机、血压仪、急救箱等。在以前的宣传照片上,博爱小站的车体上印有“红十字博爱服务站”和一家人寿公司的标识,服务项目包括紧急救助、健康宣传、量血压、人寿保险、家财保险和车辆保险等等。

不过,姚笛传回来的片子里,车体广告已经不见了,车门也关着。社区居民说,以前他们经常在这儿卖保险。这条新闻对揭开郭美美事件的神秘面纱并无裨益,不过在举国关注此事的时候,任何一条信息都会被广为传播。花边新闻,有时候也会成为主流。

白石冰溜溜达达地走到何旋背后,说道:“何姐,今天你老公派人欺负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周围的同事闻听此言,都笑了。

何旋的脸蛋通红,说道:“我今天晚上替你收拾他。”

白石冰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就是觉得,他们警察办案的时候,态度可以好一点的嘛。”

“嗯,你说得对,我会批评他的。”

何旋怒了,最初的时候只是布衣之怒,白石冰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她抱怨,说那两个警察如何嚣张跋扈,他幼小的心灵如何受到了创伤,尽管看上去是开玩笑,但是何旋知道,白石冰是在真抱怨。于是,她就很生气,直想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

回到家里,发现苏镜饭也没做地也没扫,心中的火气陡然蹿了起来,这时候她就变成“士之怒”了,恨不得伏尸二人流血五步;而及至她走进卧室,发现苏镜躺在床上睡大觉,而且竟然还打呼噜,她的愤怒便马上升级,这时候就是天子之怒了,要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她大吼一声:“苏镜!”

苏镜睡得正香,猛然间听到一声暴喝,一个愣怔惊醒了,迷蒙着双眼看了看何旋,说道:“你回来啦?”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何旋揪住他的耳朵,叫道:“你给我起来!”

苏镜也怒了,他的怒没那么啰唆,直接跨入“天子之怒”的级别,他嗷的一嗓子坐了起来:“你他妈有病啊?让不让人睡觉了?”说完又躺下了,扯过被子胡乱盖住了头。

结婚这么多年,苏镜从来没发这么大脾气,更没朝自己吼过,何旋顿时觉得很委屈,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

苏镜暴躁完之后,也完全醒了,听到老婆的啜泣声,心中烦乱益甚,想来想去还是坐了起来,说道:“嗯……呃……你以后别揪我耳朵。”

何旋不搭腔。

苏镜说道:“我吼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为什么揪我耳朵呢?我昨天半夜三更出去办案,一直到傍晚都没闭过眼,你知道吗?我睡一会儿觉,你就来揪我耳朵!万一把我揪成八戒了怎么办?虽然猪肉涨价了,但也不能把老公变成猪啊?”

“你本来就是猪。”

“对,我本来就是猪,我是公猪嘛!”

“你!”何旋气得要命,又不知如何反驳,人家都说自己是公猪了,她还能怎么样嘛!尽管潜台词说她是母猪,但她不能捡骂呀!

苏镜问道:“如果只是因为我睡觉,你肯定不会这么大火气,说吧,怎么回事?”

“你去我们台里办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苏镜就知道是为这事,他郑重其事地下了床,左手叉腰,伟岸地站在何旋面前,右手做指点江山状,开始侃侃而谈:“想过,当然想过!”

“可是你的两个同事对我同事那么凶,结果把账都算到我头上了。”

“他不肯说实话,能不凶点吗?”

“为什么你不去,而是让两个小跟班去?如果你亲自去问白石冰,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我跟你讲,白石冰明明跟陈海打过电话却装作不知道,这本身就很可疑,如果我去问他话,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我也受不了他对我们的蔑视,然后公事公办,就像猛子那样,把他铐回局里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说。这样对你不好,如果他真是凶手倒罢了,如果不是,那他不是更要天天刺你?”

“你知道就好!但是你可以好好跟他说呀。”

“对,第二种可能就是我好好跟他说,但是这个人,你要以礼相待,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就不得不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哎呀,白记者,你就告诉我吧,你为什么给陈海打电话呀?’然后他也会告诉我原因。”

“是啊,你也知道!”

“然后呢?你有没有想过然后?”苏镜说道,“然后他就回到台里,趾高气扬飞扬跋扈洋洋得意到处宣扬,‘瞧,连何旋的老公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觉得你脸上有光吗?”

“他才不会那么说呢!”

“是,他不会当着你的面说。”

苏镜一番说辞如同拨云见日,何旋想想也有道理,然后说道:“可是你吼我就是不对。”

“怎么又说到这个问题了?”苏镜说道,“我什么时候吼你了?”

“你说我有病!”

“什么时候?”

“刚才。”

“你把原话重复一遍。”

“你他妈有病。”

“就是嘛!听嘛!我没说你呀,”苏镜说道,“我今天遇到一个姓倪的人,名字叫他,倪他的妈生病了,我就是……”这番胡搅蛮缠还没说完,苏镜自己就忍不住笑了,断断续续地才把后面几个字说完:“……告诉你。”

“懒得理你了,我叫外卖去。”

“叫什么外卖啊?我饭都做好了,菜放在微波炉里。”

“你做饭了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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