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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你一辈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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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头一次单独坐到一起。

“这是今年新上的龙井, 孟兄尝尝?”

孟璟纹丝未动, “荣大人究竟何意?”

荣起龄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呵呵, 孟兄难道不知在下心中所想?即便你不在乎我想什么,也该在乎德妃娘娘的意思吧?你我都知圣心难测,如今东西和人都在我手里, 全看你怎么想了。若你非要一意孤行鱼死网破, 不知皇上会不会给你定个窝藏逆犯的罪名?”

孟璟神色紧绷,“我若顺了你的意,你便会把东西和人交出来?”

荣起龄滋了口茶水,徐徐的说道:“那就要看你对德妃娘娘和三皇子有多恭敬了。不过,孟兄你现在别无选择不是吗?”

孟璟立时扑过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但他不能,越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越不能表现的气急败坏, 那除了会招致对方的鄙视之外, 对失态没有半分益处,反倒让对方以为摸清了自己的斤两。

“事关重大, 我不能立即给你答复, 容我考虑一段时间吧。”

“也好, 我相信孟大人是个识时务的,两败俱伤并没有好处。在下希望能尽快听到您的好消息。”

孟璟面如表情的起身离去, 直到回了家关了门, 才一脚踹碎了一个大花瓶, 尚不解心中愤怒的百分之一。

“这是怎么了?”孟夫人闻讯赶来, 把狂怒状态下的相公给稳住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温文尔雅,极少像今天这样动怒过。

孟璟眼睛喷火,但看着身边惊怕关切的妻子,渐渐让怒火平息下去了。

“姓荣的找到了当年卖悦悦的那个人,还找到了那枚玉佩!”

“这怎么可能?!你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孟夫人大惊失色。

“谁说不是呢!也许命里注定有这一劫吧。他逼我投靠德妃和三皇子,并且想让治河贪墨的事不了了之。”

“那你答应他了?”相公一辈子为官清正,就算达不到清如井水,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清流了。可想而知,如果最后真迫不得已向对方屈服了,他心里会是何等的痛苦。

“呸!做他的春秋大梦吧!与虎谋皮岂能长久?我一不愿意,二不相信姓荣的人品,我只答应他考虑一段时日。”

“那一段时日之后呢?不早晚要给他个答复吗?相公,我怕……”怕落得个比唐家当年还不如的下场。

“不必太过忧心,我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看西北边关的情况,估计大战在即了,博一把吧。”他信任唐牧州,就像对方也信任自己一样。

孟夫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悬着的心却依旧放不下来。

“娘子,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京城这边几家欢喜几家愁,遥远的边关却突然被一阵铁蹄打破了宁静。

蛮族终于不再满足小规模的试探,在月黑风高的夜里开始对边关发起了全面进攻。

这一夜,在实力强大的敌人进攻下,毫无防备的军队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有些触觉灵敏的流放犯们趁乱匆忙逃跑了,他们其中大部分死于铁蹄之下,只有极少数人暂时隐蔽了起来。

孟知秀惊慌的握住唐牧州的手,“相公,咱们跑吗?这样下去,这里很快就会彻底失守的。”

唐谦手里拿着长刀,“爹,您说该怎么办吧!”

唐牧州从床下翻出了自己几年前花高价从蛮人那里买来的大刀,用一块旧抹布小心的擦拭着。

“莫慌,咱们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带上钱银,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再说。咱们不能背着犯人的罪名这么消失,而且,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生灵涂炭,也不能看着先人们用鲜血守护的国土就这样被侵占。”

边关燃起战火的消息被连夜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出发的时候边关已经丢了一座城池,信送到的时候就不知道是几座了。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了,彼时他正躺在梅贵妃的大腿上,边吃葡萄边看宫女们跳舞。

一听此等噩耗,他顿时跳了起来,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连夜召集了数位大臣商量对策。

然而除了派猛将出征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对策?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皇上最终拍板让沉稳的肖老将军上阵,带重兵远赴边关坐镇。

国家有难,此时朝内一切纷争都要先让一让,战况如何是每天的重中之重。一封封战况传来,然而,即便是派了兵将增援,城池却依旧接二连三的陷落,战事异常惨烈。

唐牧州忍着怒火,带着家人躲了几天,研究透了目前敌我局势。见火候终于到了,便独自一人背着大刀和自己这些年画的边关几城的地形图到了军帐外。

守门的士兵见了生人立即举刀拦住了他,“来者何人?”

“去和肖老将军说,唐牧州求见。”

小兵不知他是何许人也,然而见他高大威武杀气凛凛,不敢怠慢,叫他等着,便匆匆跑向帐内。

此时须发斑白的肖老将军正带着诸位副将参军商讨作战计划,他正愁眉不展的盯着地图,好不容易形成的思路忽然被冒失闯进来的小兵打断了。

气的他暴跳如雷,“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板!”

小兵这才后悔自己太莽撞了,“将军恕罪啊!属下确有要事禀告!”他吞了吞口水,刚才那大叔的架势,应该不是个无名小卒吧?

“有个叫唐牧州的在营外求见您!”

“谁?你说谁?”所有人都刷的把目光射向了小兵。

抓住他的两个士兵顺势放开了他。

“门口那人自称唐牧州,别的没说,就说求见大将军。”

“天呐!真是他?会是他吗?”帐内顿时出现了各种声音,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刚才的肃杀阴沉瞬间一扫而空。

肖老将军激动的胡子直颤,皇上怕武将起事,这些年来一直重用文臣,严重轻武,以至于到了外族侵扰的时候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能用的大将都镇守在其他各关口,轻易不能撤防。想来想去,也只有把他这个赋闲多年的老头子给推出来了。

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锋芒,就算是在他全盛时期也不堪为边关重将。而唐牧州则不同,他年岁不大的时候便有了战神之称,当年他镇守北方那几年,夷族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以至于多年过去了,余威尚在。

肖老将军亲自率众出帐迎接,急步走到营门口,一见真是唐牧州本尊,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

“好!好啊!当真是你!”

“晚辈见过老将军,见过诸位将军。”如此大的迎接排场,唐牧州却半点儿不腿软,即便是过了十多年犯人的日子,他的风采依旧不改。

唐牧州被以极高的礼遇请进了大仗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身份说三道四,当年事和如今事每个人心里有杆秤。

几乎于此同时,朝廷和民间不知从哪传出了一股风,要是唐牧州还在的话一定能扭转战局。

皇上听了这话有些不悦,他何尝不这样想?然而那人离开京城十多年了,不知是死是活,再说就算他还活着,他毕竟是牵扯进当年夺嫡案之人,他心中多少有些顾忌。

一个当年就不站他这边的人,一个被他流放十多年的人,还会一心一意为他所用吗?

梅贵妃正对着铜镜端详自己眼角的细纹,心腹宫女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进来了。

“娘娘,这是孟夫人派人送进来的。说是天冷了,皮肤容易干燥,这是她托如意阁特意给您研制的香膏,世上独一份,多少钱都买不来。”

梅贵妃的手顿了顿,“来人真这么说?”

宫女也觉得有些奇怪,孟夫人怎么选了个这么不讨喜的人送东西。

梅贵妃接过了盒子,叫她退下了。

直到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才伸出保养得宜的玉指掀开了盒盖,把里面那盒香膏拿了出来,却并没有急着试试效果,而是不在意的放到了一边。

她看了看盒底,从妆匣里拿出根尖细的金簪,撬开了里面的夹板。

只见里面正躺着数张大面额的银票,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梅贵妃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对方所求何事,也感慨和聪明人共事就是舒心,只是单纯的银票,找不出半点把柄。有了这笔银子,五皇子那边会宽松一些,许多碍于手头紧做不了的事也能做了。

其实这笔银子里不仅有孟家多年的家底,吴弦和雪茶也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提供出来了。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

为了一件无法预料到后果的事掏空了两家积蓄,孟夫人心里砰砰直跳。

“相公,你说梅贵妃那里会有用吗?”

孟璟放下了毛笔,“会有用,皇上刚愎自用,内心既自大又脆弱,梅贵妃这女人早就摸准了他的脉。她只要把皇上往咱们这边推了推,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国家大事总不会因为梅贵妃的几句耳边风就轻易下决定吧?我觉得重新启用妹夫的事没那么容易。”

孟璟总算露出了点笑意,“梅贵妃的作用当然有限,但唐牧州可不是等闲之辈,咱们在这边替他忙活,他在边关也绝不会闲着,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他此时已经在肖将军帐下了。等连连败退之后的第一个大捷传来之时,就是皇上重新启用唐家之时!”

其实银子不过是显示个态度而已,更重要的是,梅贵妃已经明白了孟璟的另一层意思,如果她肯使一把力,将来唐牧州也将站在她这一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边关的十万力量就都是自己和五皇子的。这等白捡的买卖她没有任何道理不做。

于是,在一筹莫展的帝王偶尔向宠妃倾吐内心忧愁之时,梅贵妃适时而自然的为唐牧州说了几句好话,既肯定了唐牧州的为人和能力,又对皇上当年的手段表示理解,称他是位成大业的圣君,必然要严苛,要施行一些非常之法。

皇上听了她的话,心灵受到了抚慰的同时,对唐牧州的戒备也松了不少,但仍是没松口。

后宫中梅贵妃见缝插针的使力,宫外面,吴弦和宋羽他们也悄悄的挑动着流言。

无论德妃一派怎么想,反正荣大人是极度不愿意皇上重新启用唐牧州的,一旦他立了大功,重回朝堂,他还拿什么要挟孟璟?到时候还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吗?因此他在朝中极力挑唆着反对一派。

平南侯在朝中已经恪守中庸之道好些年了,这两天朝堂上吵吵嚷嚷的,他一概不发言,到了散朝时间也不和私下攀谈,都是直接往家里去。

边关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大家在议论着什么,陈安宁已经知道了,她焦急的在家等着父亲回来。

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影,她难得的像个小女孩似的扑了过来。平南侯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皇帝的脸比变的太快,他也怕日后遭到清|算啊。他的地位稳固,又没什么忧国忧民的大志向,真的要出这个头吗?

“爹~”

平南侯带着她走进屋里,夫人也过来了。

“爹,您就帮唐伯父说说话吧!你们当年的交情不是很深吗?”陈安宁问道。

“孩子,不是爹不愿意,这里面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皇上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办。爹不能不为你们着想。”平南侯偏过脸去,不忍看她。

“您就算为了我,也不成吗?”陈安宁哭了,这种时候如果爹在皇上面前说句话,一定有用的。

“傻丫头,爹就是为了你啊!那唐谦且不说还活没活着,他比你还大一岁,此时恐怕已经儿女满地跑了,你就是再见了他又能如何?”他的亲女儿死心眼,为了一份婚约足足守了十多年,他真的半点儿也不想再与唐家有牵连了。

“爹!不只是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等着我!爹若是不同意,我这就离开家到边关去找他,也免得爹受了牵连!”

这是陈安宁除了说不嫁人之外,头一次对父母说出这等大不敬的话,然而平南侯却并没有暴怒。

因为,他和夫人一起愣住了。

“你说唐谦还没成亲?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安宁哽咽道:“我遇见过孟夫人,在我追问下,她才不忍心告诉我的。”

陈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头子,你就去给说句话吧,人家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没有半点儿对不起咱们家。”

平南侯半晌不语,也许真是自己太小气了吧。这些年他变的圆滑了许多,而唐牧州历经了磨难,却丝毫不改侠义,他想来有愧啊!

第二天在朝上,边关战事依旧是主题,两派再次吵成一团,皇上头痛欲裂,依旧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以荣大人为首的求和派再次驳倒了对方,眼看着占了上风。

突然,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南侯站了出来,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并且力主重新启用唐牧州。他已经持续闭嘴好几天了,谁都以为他肯定不会说什么了,没想到最后来了这么一下子。

皇上猛地张大了眼睛,他一向信任平南侯,他的母后与平南侯是近亲,他死去的皇后也出自陈氏。他的话一出,对皇上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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