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 南城气温骤降，看起来已经快要迎来初雪。

萧楷瑞出国之前，约周霁寒和傅忱斯见了个面,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原本以前还经常聚会，最近次数少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大家都各自工作忙碌，还是其他的私人原因。

无人得知。

只是在这些事情上，很难去找到原因和答案。

他们还是约在老地方, 连包厢都没换, 还是周霁寒和傅忱斯先到, 傅忱斯单手把玩着打火机，在安静的包厢里哐当哐当地响。

上一次在这里见面，还是那一次, 萧楷瑞带着温暖姗姗来迟。

萧楷瑞今天也姗姗来迟了，不过是一个人来的, 推门的时候, 周霁寒最先抬头, 似乎上一次温暖站在他样子还历历在目, 周霁寒微微眯了下眼。

“来了？”最后还是傅忱斯先轻飘飘地开了口, “先喝两杯？”

迟到了就得罚酒的。

上次是看在温暖的面子上才没有罚。

毕竟人家带着小姑娘呢, 迟到了也可以理解。

这次就没得可以理解的了。

萧楷瑞进来把大衣脱了搭在一边, 他也没推脱, 端起杯子直接灌了两杯下肚，傅忱斯靠在一边散漫地笑。

“这么猛？不说我还以为你失恋了。”

“也的确差不多。”萧楷瑞笑笑，“行了，别侃了。”

周霁寒的目光忽然一凝，他倒是没开口, 眼神往那边挪了一下，两个人的目光在这尴尬的空气中交汇。

“你呢？”萧楷瑞主动提了。

周霁寒先是没回答，他直接端起酒杯，伸手跟萧楷瑞的杯子碰了一下。

“差不多。”

傅忱斯看着他们俩，两个人虽然是情/敌，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多年的兄弟，情谊还是在的，倒也不会为了一个喜欢的人就撕破脸皮。

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你被女人伤到心了？

这么巧，我也是。

那个女人叫温暖。

这么巧，我也是。

不知道算不算一种特殊的兄弟情，连这种事情都会撞到一起。

傅忱斯看着，轻声嗤笑：“半斤八两，也是难兄难弟了是么？”

周霁寒没说话，算是默认，脸色算不上好看。

萧楷瑞那边倒是轻松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往后仰了一下，说：“就这样，我已经努力到尽头了。”

他这句话说完，傅忱斯和周霁寒同时转头看着他，萧楷瑞闭着眼，一副已经什么都不在意的状态。

好像他已经没有站在那个漩涡中心了。

相比之下，周霁寒的状态确实算不上好，他依旧被这份纠结的感情缠绕着。

“你放弃了？”傅忱斯忽然开口问，“就这样吗？”

“嗯。”萧楷瑞忽然睁开眼，他看着周霁寒，“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周霁寒的神色很复杂，他沉沉地“嗯”了一声，随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终于缓缓开了口。

“怎么不追了？”周霁寒问。

“喜欢是会有尽头的。”萧楷瑞说，“爱可能没有，但是喜欢有。”

爱是持久的议题，是激情褪去之后，依旧会存在的感情，而喜欢总是，带着激情，带有时效性。

周霁寒显然愣了一下，他微微动了一下唇，还没有开口，倒是萧楷瑞先抢先。

“你等我先说说，你等我说完，再认真考虑一下。”萧楷瑞说。

周霁寒点了头。

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傅忱斯，这个时候都正经了起来，没有再一副散漫无所谓的态度。

“我喜欢温暖很久了。”

“第一次见面就挺喜欢的，之前一直没追，是觉得小姑娘现在不是可以考虑谈恋爱的时候，毕竟刚刚进圈，也不是那么方便。”

温暖进入演艺圈确实有些晚了，很多人在她这个年纪都已经出演了很多作品，但是温暖那个时候才开始拼搏。

事业初期，最好是不要谈恋爱分心。

而且萧楷瑞那时候已经有些名气了，本来很多人对女明星就带有恶意，特别是对不怎么出名的女明星。

所以萧楷瑞一直都只是，默默地对她好。

“我那时候知道小师妹是你的粉丝，所以在《演员》的时候就让你给她带带礼物。”

那一次的见面。

温暖因为见到周霁寒落了眼泪，周霁寒只是为了帮忙，而萧楷瑞是喜欢温暖，所以想给她一个惊喜。

周霁寒听到这一点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他一直以为只是照顾小师妹，但没想到萧楷瑞从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喜欢温暖了。

“所以，后来我看到温暖说要追你的时候。”萧楷瑞顿了顿，“我很难受。”

喜欢的女生，喜欢自己的兄弟。

而且这个线还是自己亲手搭的。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体验过那种撕裂般的心情了，所以现在的体验都没什么了。”

周霁寒没说话，眉头却是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