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秦珞沉吟半晌，道：“当年我去约克进修之前……在M大也听过一些传闻。”

穆赫看上去很平静，“哦。”

“原本我也不太确定……毕竟这几年，大家变化都太大了。”秦珞转过头看着他，“她那时候的男朋友，就是你吧？”

穆赫在给宁沐言发微信，打完一句又删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个学妹，一根筋……幸好当年我去了加拿大。”秦珞从箱子里拿了一罐可乐，递给穆赫，“没什么，祝你们幸福。”

穆赫看了一眼红蓝色图案的听装饮料，皱了皱眉：“谢谢，但是她不准我喝这种东西。”

秦珞笑：“人都走了，还这么听话？”

穆赫拍拍秦珞的肩，一本正经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哥们儿，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

秦珞看向车门旁娇滴滴的小女孩，不自觉弯了弯唇。

她若是有那胆子管他……说实话，他还蛮期待的。

***

偌大的会议室静默了几秒。

然后，UM的制作人明东率先开始鼓掌，项目经理张微和另外几位UM员工也纷纷表示赞许。

“瞧瞧，我就说没有看错人。”张微看着明东的眼神有几分得意。

明东合上桌面上的纸质文件，朝宁沐言笑了笑：“非常不错。”

“这个草案看上去的确像那么回事。可是也不过一个空架子而已，证明不了什么。”方柔扭着水蛇腰站起来，撩了一把金黄色的波浪卷长发，风情万种地站到宁沐言旁边，对着她，眼角眉梢皆是轻蔑，“宁小姐的漫画脚本无可挑剔，这点我承认，但之前是给西幻游戏做的漫画脚本，宁小姐以往创作的也多是现代小说，而我们的《大荒OL》是一款中国风游戏，国韵浓厚，你不要把它想象成现在网络上四处泛滥的所谓古风，我们要求没那么简单，你觉得你真能胜任？”

宁沐言几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华师大的中国古代文学双学位，够吗？还是方小姐要看几篇鄙人的论文？不好意思，我怕您看不懂。”

没料到宁沐言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主，方柔顿时杏眸怒瞪：“你——你怎么说话呢？”

宁沐言慢悠悠拔了U盘，把线绕在手指间晃了晃：“对人说人话。”

她敬重UM，希望能与UM合作，但不代表要低眉顺眼，任由一个外行指手画脚。

好歹她也名声在外，不是什么随便给人欺负的小人物。

方柔扁着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微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不好意思宁小姐，是方柔的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张微站起来，朝她伸出手，“她年纪小不懂事，希望你能原谅她。”

“好吧。”宁沐言笑了笑，也伸出手，“我刚才的话也不太好听，各位别放在心上。”

“这是自然。”张微点头，“宁小姐，合作愉快。”

但愿愉快。

散了会，刘磊拉了宁沐言在二十四楼的茶水间训话。

“你都多大了？和人家一个小姑娘计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UM的主美难堪，显你能耐是吧？”

“是啊，谁敢说我不能耐？”

“你——真是气死我了，当面呛人长块肉？”

宁沐言撇嘴：“我可不想长肉。”减肥还来不及呢。

刘磊长长叹了口气。

“我跟你讲，以后真在一起共事，你少和方柔起冲突。”他正色道，“她今年二十三，刚从江北美院本科毕业就能在UM做项目美术总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