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反手带上门，生病就吃药，拿着徐凉凉的简历，见她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拽着她的衣服袖子，原本是觉得出口告诉她走，不如自己直接做动作，上了手拉了她的衣服才觉得特别的薄。

曾经张猛对徐凉凉有过看法，毕竟一开始认识就个有些尴尬的场合，现在更多的情绪则是被同情取代了，这样冷的天，一个孤儿，她自己人在外地念书，身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做什么都能依靠自己，不易。

拉着她衣服的那只手莫名的动作缓了缓，手指改为揽着她的肩膀，从楼梯下楼，既然不坐电梯那就走楼梯，到了楼梯边，放开她的胳膊让她自己走。

“学校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快乐的事情吗？”

来自精神方面的压力？成绩？才入校多久，这方面应该没有吧，是不是生活方面？

徐凉凉的眼泪打在脚背上，她讨厌赵琛，她烦死这个人了，他总是骚扰自己，可拿他没有办法。

她不说话。

“钱不够花？”

能想到的，就是钱的方面了，生了病又要打工，张猛看着她的后脑，那个钱他没有追过，是她自己要还的，这么犟有什么好处？给自己找麻烦，尊严这个东西，有些时候可以轻轻的放下，不必太过于看重。

“不……是……”原本好好的回话，那个是字卡在喉咙里，最后变成了颤音，她也有想过，如果自己有家里人，知道了她在学校里遇到了赵琛这样的人，会不会很着急的就跑到学校里帮着她料理一切，要求学校给一个说法？

张猛一愣，哭了？

就像是电影里被拉长的镜头，徐凉凉突然转头抱着他的腰放声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很伤心的哭着，张猛的身体僵硬，他没有和女生有过这样的接触，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不应该问的问题，还是说了什么惹她伤心了，她在下面的台阶上，张猛则是站在上面的台阶，他高出她更多，女孩儿的脸贴着他的衣服，她的肩膀微微的抖动，哭的那么的伤心，张猛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推开她，还是该给她一点安慰，他负责站着，然后听着她哭，好半响手才落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就像是拍小动物一样。

“受欺负了？”

凉凉就是觉得自己倒霉，她什么都不做，她已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有事情，大姨妈欺负她，是都欺负她，人言可畏，她已经都尽量的去避开了，她不认识什么赵琛不认识什么王子文，她通通都不认识，她就想好好的念个书，怎么就那么辛苦？

哭了不知道多久，徐凉凉哭的累了，她站不住，头晕的厉害，她往下蹲，她抱着张猛的小腿，她也顾不得对方会不会踢开她，因为张猛对她好，所以莫名的她就觉得靠近他的身边就可以摄取温暖。

这就好比被抛弃的小动物，突然有一天，你已经冻的不行了，也许下一秒就会死掉，这个人他出手喂了你一口吃的，对着你笑了笑，哪怕他不肯收养你，你也会心心念念的记住他，看见他就想对着他摇尾巴，因为他的身上已经烙印上了好人的标志。

张猛之于凉凉来说，就是如此的存在。

哪怕他是个男的，明知道不该靠近，她还是想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你就是哭不说原因，我也帮不上你。”张猛道。

如果是钱方面的话，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算了算了，就当做做好事了，这个头他都已经开了，不就是几年的学费，学医不就是年头长一点，他供得起，他掏！

凉凉松开抱着他腿的手，她现在站不起来，刚刚一哭，整个人更加难受了，头晕。

“没什么。”她抽抽搭搭的说。

张猛是个男人，直男有直男考虑问题的出发角度，哭成这样，叫做没什么？没什么就不哭了好吧，既然都哭了，又说没什么，谁信？

问了你，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好了，需要什么就说。

“站起来，去吃饭。”

徐凉凉摇头，站不起来，她现在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