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先回……”

“等等。”鱼公公叫住珠珠：“这两条鱼拿回去吧。”

珠珠以前常常拿些厨房要丢弃的废料回去，御厨房的人看在鱼公公的份上，再加上对骨瘦如柴的珠珠的恻隐之心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甚至会故意多留一些用不上的边角料给她加餐。

果然这善有善报，御厨房的人想，以后要多送些鱼给她才是，她既然能想出一个鱼方子说不定能想出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有新奇的鱼方子，秦贵妃就不会腻味，他们也不担心没前途。

等司马孝仁吃到美味的鱼时，他就知道菜方肯定起作用了，也知道自己出宫的契机来了。

果不其然，鱼公公让人叫司马孝仁过去。

“这是秦贵妃给的赏赐，七皇子您收着吧。”

司马孝仁没有接受：“公公，这赏赐我不能收，这些年你为我跟珠珠做得够多了，若不是你，我们早饿死了……”

鱼公公看着司马孝仁的脸，突然想起那个卑微胆小但善良的洗脚宫女，眨了眨眼，他一把将装了银子的荷包塞过来：“拿着吧，厨房上上下下都得了赏赐，没得落下你这个功臣的理！”

“公公，我想珠珠已经和你说过了。”司马孝仁低声说，“我想出宫，你看能不能帮我活动活动……”

鱼公公死死盯着他，嘴巴瓮动几下，却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他又想起了多年前，鱼美人那时还不是鱼美人，她一脸憧憬地跟他说：“等我过二十五就可以出宫了，到时我就自由了。”

那时他的反应呢？对了，他嗤之以鼻，因为他立志要出人头地的。后来却是鱼美人先出人头地，知道鱼美人怀孕时他失落地想，以后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了，没想到鱼美人根本没忘记他，也因为鱼美人暗地里帮忙，他得了秦贵妃的青眼，从此在宫中青云直上。

对于鱼美人他心里无比感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忘记了这一份恩，对珠珠的照顾也只是顺手为之罢了。

鱼公公哼了一声，在宫中记恩的死得比记仇还快，他早就没良心这玩意了，拿起方才要塞给司马孝仁的银子：“成，这银子我就拿去了，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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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日，鱼公公让人叫了司马孝仁穿了太监的衣物与他一起出宫抓鱼。

“哟，这不是鱼公公吗？”守宫门的侍卫满脸堆笑：“您这是出宫取鱼吧？”

鱼公公得意地笑了笑，“没错，贵妃娘娘可是说了要最新鲜的鱼。”

“您老慢走啊，对了，怎么今天不是小桂子跟着您？”

“小桂子今日生病了，好了，对牌在这，快点，贵妃娘娘今晚吃不到最新鲜的鱼可会生气的。”鱼公公不耐烦地说，将一个荷包塞到侍卫手上，“拿银子买酒暖暖身吧，晚上天还是冷的。”

侍卫掂了掂荷包的份量，侧身让开，没再看一直低头的陌生少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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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阳下山前在这等我。”鱼公公看了看天色，以前不是没有宫女太监贿赂他出宫，可皇子还是头一回，即使是个不受宠，甚至皇帝都忘记存在的皇子。若不是鱼美人曾对他有恩，这风险他是怎么也不会冒的。

司马孝仁露出让人感激的微笑，看着就让人舒心：“谢谢鱼公公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鱼公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着鱼篓子离开了。他自觉自己再怎么沦落也不至于让一个冷宫里的皇子帮上忙，不过这孩子知恩图报，他还是开心的。

司马孝仁穿着半旧的衣裳，他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出宫了。贪婪地看着这个陌生时代，来往的行人，叫卖的小贩，低矮的房屋……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