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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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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的生成变化,都是由“三”数起,由高到低的多层次演化而成。成物始于心,源于一,其数有三,皆是在道的范畴之中。故第一章中的“道,可道”,第一个“道”字可名为“真道”;但另一个“道”字尚无法准确命名,暂名为“混沌道”。

“混沌道”就是生道一的“不可明状”的虚空自然。所谓“道法自然”,是说道以自然为母,从自然中获能而存在,以自然为母,实现“我道法自然”,即可进入第四层次返先天的修证。自然就是道之本源核心。道法于心,万物万象都由本源核心所生。自然之道能化生万物,故万物以自然为母亲。正如《列子·天瑞篇》所言:“一者,形变之始也。”万物众生皆源出于此一、此心、此核,皆含有此一、此心、此核的全息基因。由核心至万象,象数理气皆包容于一体。修真者以此理逆而返修,返至一心,即是回归自然真境,即是回到母亲怀抱。

【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殁(mo)身不殆。】

此五句是说:既知道生万物,则得其母;既知万物由道而生,则知其子。万物从道生出,则万物皆含有道的遗传基因,故万物即不异于道,不离于道。子由母生,子必携带着父母祖系的遗传密码,故子亦不异于母,不离于母。物与道本同一体,岂能弃道而求物,弃本而逐末。子既与母同一,岂可舍母而求子,弃根而逐枝。既为其子,则应守其母;子不离母,母不离子;子母同居,全其始终之理。得其本源之道,复归于母腹之中,复归于先天自然之道,终无丧身之害。此即“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殁身不殆”之义。“殁”音没,即死亡。

古之修行人,常以母子同心,子母同居之道,抱元守一而修持不怠。所以神气安和,水火既济,心身康宁,故有九还七返之妙,得归根复命之理,聚宇宙万物之精华,而成性命双修之功。倘若舍真逐妄,舍道寻物,迷失本宗,犹如子之离母。失去母亲的抚养,离开母亲的怀抱,必然是浪迹天涯的游子,失去母性的慈爱。母子本连心。母失其子,必然悲泣欲绝,痛苦不堪;子离其母,犹如小鸡离开母鸡的翅膀呵护,焉有不危险之理。人之离道,如子离母,其理同然。

所谓“金丹大道”,只是先天一元真炁,古人喻为真铅、金花、白雪、白虎初弦之气等,种种喻名,总不外乾坤交媾之后,乾父一阳落入坤宫,坤母得此乾阳真金之性,遂而变成为坎。故丹曰“金丹”,是指从乾宫落下来的,在人身谓之阳精。此精虽在水府,却是先天元炁,可为炼丹之母。

修真炼药临炉,必从水府求其丹母。故曰:“一身血液总为阴,一身阳精人不识。”这个阳精,在内不在外,不入六根门头,不在六尘队里,隐在形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却又生生不息,是人身的真种子、大根本。

人之阴精,若不能以先天阳精为母,则阴精易散,便不能凝结为丹。阴精阳气,经过炉鼎烹炼,先天真一之炁与至阴之精,从虚极静笃、恍惚杳冥中,便生发出上丹之母,即母炁也。此炁上升至泥丸,与久积之阴精混合融化,降于上腭,化为甘露,此露即阴精,又称为“子气”。此气下降重楼,倾在神房,以温火养之,使先天真炁与至阴真精,母恋子,子恋母,子母和谐,相育相合,阴阳反复以同归,虽没身而不殆也。这就是修真者内炼的“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之义。

【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

“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此三句正是言守母之妙义。“兑”,音队。《易说卦》曰:“兑为口”,比喻人之口,泛指孔窍。“门”,比喻人之耳目,泛指精神之门。“塞”者,关闭、堵住之意,即沉默自守,不尚言谈。“闭”者,即神不外游,心不外用。清心寡欲,闭目塞口,内养有余,恬淡精神,积精累气,固根抱本,真炁充盈,而外用自足。

人之六门,眼耳鼻舌身意,极容易被外境外物所牵,逐物而转。因而便将体内的神光真炁,散失体外,造成内耗。人若能做到“塞其兑,闭其门”,随物处物,不逐外物,而不被物性牵转所累。如此因事致宜,不劳而事自就,不为而功自成。

“终身不勤”,即自然无为之意。能终身抱守母气,确守规中,一灵内蕴,务使内想不出,外想不入,缄口不言,六门紧闭,绵绵密密,专一不二,勿助勿忘,有作无作,有无相间,执两用中,若勤不勤。如此守之终身,金丹可就,大道可成。修真者若能紧闭六门,保守神气,静心定性,心不妄动,神不外驰,身中自是真佛净土,大道不有而自有,阴阳不炼而自炼,一通而百通,一得而永得,自然与道合真。此即是“塞兑”、“闭门”、“不勤”之妙义。若是贪图外求,必然自丧内宝。所谓“开口神气散,意乱火功寒”,即是此义。

【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

此三句正与上三句相反,是说失其守母之道的害处。

“开其兑”,人若大开其门,放纵眼耳鼻舌身意,妄视妄听,妄言妄动,劳神于名利之中,用心于巧智之内,犹如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济其事”,终日围着外物而转,以为不如此,就不能济成于事,不能达到私欲目的,因而枉作枉为。岂不知经常如此,必然凿丧自己性中之真善,污染纯净之真心。心总向外求,真气未有不失者;神驰于外,根本自坏。这好比失去母亲的婴儿一般,岂不可怜?

“终身不救”,是说失去养身之根本,断绝生命之本源,即使百年参天大树,性命也难长久。这就是只知其子,不守其母;只求于外,不求于内所造成的恶果。故曰“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古人认为:开其兑,重眼识,则民多知见;贪物欲,济其事,则法令滋彰。天下因此而乱,终身不能治也。人若明白“塞兑闭门”之理,忘于目,不妄视,返光内视,神光不泄,则光溢无极。如此,则神气相抱,水火相济,神清心静,自是一派先天境界。若肯塞其耳,不妄听,则心识不乱,肾气不漏,返田内养,炁化为光,水常济火,神炁合一,身中之子母自然打成一片。如此自能心神不乱,对世间之事物,自能顾本而穷源,我之性命,不求救而自救,何有危殆之事可虑?如果轻内重外,六门大开,命宝既失,命根动摇,故终身难救也。

人能塞兑闭门,固精护气,母气、子气相抱相合,凝聚为丹。古云:“元始天王,悬一黍(shu)珠于空中,似有非有,似虚非虚,惟默识心融者,乃能见之”。是说唯有子母合一、神炁相抱的先天状态下,才能采摘悬于空中的那一黍救命金珠,方可长生久视也。

【见小曰明,守弱曰强。】

“见小曰明”,是说任何事物都是由小至大,由微而著,逐步发展壮大的。只有从事物的至微之处,去捕捉事物的发展规律,这才是正确的途径。人身之所以“终身不救”,皆是因为昏昧无明之故,不慎其小,积小成大,见大不见小,因小而失大,这是世人常犯的通病,故而常致祸辱来侵。

柔弱处下,是道之妙用,柔可制刚,如水之穿石。故能守弱用柔之人,才是最强有力者,这是大道之理。世人多是以柔用强,不藏用于柔,必至利害来攻,自找麻烦。唯有君子能以慧观、微观,见其万物未成形之先;能藏其柔弱之用。事未至,能明其理;事方至,能察其机。其所知所察,真实不虚,无论小大,明若悬镜。这种“明”与“强”,虽不显于有为,而其为却力不可挡。虽不示于外,而其外用,却也事必有成。这种“守柔”之用,看似无力,其力可谓真强。故曰“见小曰明,守柔曰强”。

详观天下事物,视之不可见者谓之“小”,能见此不可见者,是曰“明”。凡能小中见大者,则为“明”;凡是只见其大不见其小者,则为“昧”。守之而无可守者,是曰“柔”,能守此无可守者,是曰“强”。能藏其强而用其柔者,则为“得”;用其强而藏其柔者,则为“失”。这一小一大、一明一昧、一柔一强之用,皆是一机之转动。假若事来不见机微,此便是入于机;若是心入其机,心随物转,此便是出于机。出机者,心随物动,不能守柔入静,不能以静制动,不能静观其变,完全陷入阳动一端,失却隐微一面。虽知阳动表象,不知阴侧微机,必然心暗不明,随妄而动,终至于丧命害身,此皆是于机微处不谨不慎的过错。这便是修真者重视知白守黑,知雄守雌,念上透机,显隐同观,执两用中的根本所在。由此可知,小中藏玄机,隐中含明理,机微虽小,其明却大。小与大、弱与强、暗与明的辩证之理,不可不知,不可不慎!

【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

上句“见小曰明,守柔曰强”,是说藏明于内,不用于外。此段“用其光,复归其明”两句,则是光明的应用。

“明”者,即心德之内照。“光”者,即心德之外应。“用其光,复归其明”,正是言体用相兼之义。光之体曰“明”,明之用曰“光”。用之于“用”,是言以体之光而用之;体之于“体”,是言所用之明以光为体。此便是“体用相兼”,光明藏用之妙。故曰“用其光,复归其明”。

“光”是充满宇宙生命体的一种全息生命能量物质,根于宇宙本源。人身小宇宙也有此光,传统称为“一点灵光”。此光在常人体内处于弥散状态,布于体内各个组织系统中。因六门的耗散与七情六欲的损伤,其光日渐减损,直至一点灵光耗尽,油干灯灭而命亡。唯有“塞兑闭门”,精神内守,节约光能,并守母逆修,方可从宇宙光源中得到补充。通过法地、法天、法道、法自然的不断升华,即可再造人体内环境的光明,而重返先天。

修真者所用之光,其小无内,小中见真;其大无外,天上地下,身内形外,无所不照,无有遗漏。“柔”是道性的特征,只有常处于柔和的状态中,光才能生明,才能显示强大的生命力。

“用其光”,就是将体内的生物质元光,用于性命双修,以光驱除阴霾(mái),清阴增阳,使性命复归于光的本源而见明净,直至圆道光明之境,使人身这个小宇宙,常清常静,常光常明。

人的双眼为日月,如能返光内照,即是用我之日月,朗照我的内天地。常人终日以眼视外物必使光散明泄,不识利用己之光源回光内照,因而内天地长期失却光明,没有光合作用,以至于体内阴气重重,阴剥于阳,阴盛阳衰,百病丛生。因其内无光照,体内各类三元无法生长发育,性命只能顺常道耗损,终而油干光灭,抱憾而亡。

以自身的日月常照内境,这是修真的重要法门,高度重视这一内照,科学地内照,是修证者应当深刻体会、深入实践的基本方法之一。修真者常入于真静之中,真阳生发,炁化为光,神光即生。体内三光常明,内天地晴空朗朗,阴霾(mái)渐消,周身酥绵如春,此乃至明至柔之境也。能守此至和至明,不参一意,不加一念,久之自有浩气腾腾,蒸然而升;金光熠熠(yi鲜明),散发内外。故曰“用其光,复归其明”。神光下照气海,继则火蒸水沸,金精焕发,如潮如火,如雾如烟。此时当收视返听,护持其明,送归土釜,小则可却病延年,大则金丹到手,性命复明,身有何遗殃可言?

【是谓袭常。】

“是谓袭常”一句,是总结上文之义。上文所谓“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是说以“守母”之道,而归之于道。“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是以守母之道,归之于身。“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是守母之道的反征之义,即世间常人不能持守母之道,必然难救己之性命。“见小守弱”者,即守母之道,藏之于用也。

“用其光,复归其明”,乃是以守母之道,应之于事也。既能母子相守,回光返照,复归光明,归于道,归于身,藏于用,照于内,则动静不离于母,体用不离于母。守之于内,应之于外,随机应物,随用得妙,内光外明,方可谓之习真常的大道之人。故曰“是谓袭常”。

“袭常”就是修习真常之道,使生命恢复光明。人不爱道,即不爱身。不爱道爱身,就是自遗身殃,终必后悔无及。能习真常,不违其道,日积月累,必能作生命的真主人,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在常中习真常,修心养德,性命再造,生命必能升华,命运即能改变,长生之道可得,圣仙之位可证。长生之丹既得,由“我命在天”的必然王国,达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由王国境界。乃至于神妙无方,变化莫测,与大道合其真。语云:“有恒为作圣之基,虚心是载道之器”,人何不习真常?何不自免乎?

【本章说解】

本章经旨,前后文脉,全重“守母”二字,其要义在于教人“知子守母”。此与前章之“知白守黑”、“知雄守雌”等句相映成趣,相互照应,其意皆在于返本复静,示人不可徇物而忘本,不可舍本而逐末。

此章是圣祖见世人迷宗失本,重子弃母,逐浪随波,不求大道本根,自取终身殃咎。故以道明示天下,使天下人返其本而藏其用,方可保身固命,而不至于损性害命。道为万物之母,万物皆是道之子。既知为子,即当子依母归,与道混合而无间,保母气而不失,全母命而不违。既知道德乃虚静之体,人们所习以为常的有作有为,皆属于多事之举,皆是庸人自扰。唯有安静自然,以道德为本,才是尽道子之职,行道子之为。

奈何世人多是“开兑济事”者,皆是随耳目之门寻物转物,随着妄想习气而转。好似墙头草,东风吹来向西歪,西风吹来向东倒,终日悠悠忽忽,常在喜怒哀乐、是非烦恼中转圈子。眼见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六根对六尘,无有觉照返归。随着外界的青黄赤白,老少男女,乱转念头,常起妄想,心中无一分钟安闲。惟有圣贤能转万物,而不被物转。常人因被妄想所障,所以被万物牵着鼻子转,失其母气,被物所夺。若能转物,即是复归于母,返归于道,才能做自己性命的真主人。

修真者应知:闻道易,得道难;得道易,守道难。今我既得道之母,知天下之物皆由我心所出,所以紧闭六门,谨防六贼。常静心,不逐物;常守母,不失德,久而习之,则真常可得。心动于内,谓之开“兑”,开兑,则心外出交物。人心是一身的大门,是诸门的总开关。心门常开,则物入于内而扰其心;心门常闭,则物不入而心不出。万物虽纷纭于门前,而不知不乱。惟守其母,寂然不动,回光返照,才能常见其心动之微,是谓“明”。见微常守之,以无形之至柔胜物之欲。能如此,则物即不能胜我,故曰“强”。既能以内光常照于心动之微,照之又照,观之又观,直至无一尘之微,则性体复归全明,以返大道,则终身何殃之有?

大道章第五十三

【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惟施是畏。】

“使”者,是虚拟之辞。“介”是大的意思,又有“忽然”之意。《说文》解为“哲知也。”

“使我介然有知”,是太上见他当时所处的春秋时代,自然大道渐去,王不行大道,而施行伪道;世人不行大道,而陷入偏邪小径。胸怀自然大道的圣人,太上见此情景况,有不得已之意,故而感叹而发。

太上以“使我介然有知”,无限感慨行大道之难。同时也表示,虽天下大道难行,我仍要“行于大道”,决心躬以无为化天下,坚信大道必然会行于天下。

大道平坦易行,为何又言“惟施是畏”?“施”者,即施为也。“施”有“无为”与“无为”之别。无为行道,符合自然道性,没有后患之忧;有为施道,必然偏离自然,招致祸患。

“惟施是畏”,是在告诫天下:宏扬大道,施德天下,乃是天地大业,不可轻忽,千万要小心。施为最怕的是失却道义。“欲施常善,恐伪善生;欲施忠信,恐诈忠起”。大道本端直,最畏怕的是歪嘴和尚“念歪了经”。自己偏了,又施于人,必诱人入邪径,误人行伪道。如此以歪引歪,以邪致邪,以伪传伪,天下如何能行大道。所以行大道事关重大,来不得半点偏伪,不敢有施行辙迹。否则造下道业,为害天下,罪莫大矣。

大道本是无为之妙,天下日用而不知,本无可施,本不可为。为君者治理天下,若以有为之令,有为之行,有为之政,必然会埋下“得则失,治则乱”的伏机,出现“进又退、安又危”之隐患。此皆是有为施政之弊端。

以大知行大道本不难,而可“畏”者,是在有为中产生。古圣治世,行无为之治,民无异俗,国无异政,上下相安于无事,君臣共乐于清平,这便是行无为大道之验证。至于三代以后,或以名利相争,或以强弱相胜,造成国乱民危,上下不能相安,此皆是不能行无为大道之害。所以太上伤今思古,有感而发曰:“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惟施是畏。”

“介然有知”,即忽然而知,不假思索,念上所透之机。修道有素者,往往在虚静中,从不知中忽然迸发有所知,此是潜意识中闪现出的真知。此等良知之动,眼前即是,当下而知,转瞬即去。若是夹杂后天,则会欲起情生,不知不觉,流于后天有为知识之私。若以此而施,便是可畏。惟眼有智珠,胸有慧剑,识破邪魔,斩断情丝,自采药以至还丹,俱是良知生良能,一路平坦。此即身中内炼之平坦大道也。

【大道甚夷,而民好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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