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与她相处向来习惯了不过度追问。

她随意捏了捏苏暖的脸，这次不比以往，稍稍用了点力气，苏暖吃疼挥舞着手臂反抗。

“人见人爱啊。”

顾臻看了看被自己微微捏红的脸颊，捧在手里摸了摸，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苏暖根本也没想顾臻这话有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全当是夸奖，还一脸骄傲地点点头。

那样子让顾臻有些好笑，很多话没有说破。

花旅大家庭的最后一次聚会，工作人员也好，嘉宾艺人也好，都算得上是尽兴而归。

苏暖玩得开心，她其实比起顾臻爱交朋友，也好相处。

但如今这个夜晚过后，大家要各奔东西，还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伤感，当天晚上喝了不少。

苏暖的酒量是很不错的，能喝敢喝。

所以当年很多场合都是这家伙冲在顾臻和谢灵前面，陪着经纪人去搞定。

想到曾经的往事，顾臻有些感慨，见苏暖步子有些不稳，也就半哄着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让她安心坐下，喂了她两口菜。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退场，顾臻见苏暖眼神都有些散乱，知道这是到量了，因此也挽着她向众人告辞离开。

程澄见状本想将人接过，可被顾臻笑着拒绝了。

程澄再想跟，却被徐唯牵扯了精力，不得不留下来。

过去，苏暖喝多的时候，整个人会变得很软萌。

精神不集中，反应也会跟着慢下来，往往是你问过一句话，她要想半天才会回答。

如今，这家伙就靠在自己怀里，顾臻却多了几分患得患失。

她不知道苏暖还是不是曾经那个样子，在分开的三年半里，她是不是经历了自己不了解的阶段，又成长了很多，不再需要自己的照顾。

而几分钟后，顾臻觉得她完全想多了。

苏暖在她怀里窝了半晌，顾臻以为这人睡着了，正打算轻手轻脚起身离开，却刚一晃动就被扯住了袖子。

苏暖眼睛亮亮地，哪里像有一丝睡意。

她定定地看着姿势不怎么协调的顾臻问道：“你要去哪里？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这样的神情，说着这样的话，很犯规啊！

顾臻只好又坐回去，让苏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握着。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

“程澄呢？”

刚刚清醒的时候，没有想起过自家助理，如今迷迷糊糊倒是开始惦记起来。

顾臻摇摇头笑道：“还在下面呢，我已经嘱咐过了，让她结束了就直接回房间，还有那个atv的摄像师在她旁边照看，放心吧。”

“哦，徐唯也在。”苏暖听后，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徐唯？连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顾臻低头看了看苏暖，只见她也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房间里有些闷热，两颊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还没等顾臻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原本安静靠着她的苏暖突然挣扎着起身。

“怎么了？”顾臻问道。

“热。”苏暖瘪瘪嘴，一脸不高兴。

热就脱啊，看着我干什么……

不过最后还是顾臻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帮这位姑奶奶将衣服该脱地脱，该解地解，照顾得无微不至，服务得体贴周全。

苏暖大概是觉得凉快了，刚刚满不高兴的表情，也被笑容取代。

她就那么笑眯眯坐着，按照顾臻的吩咐一会抬手，一会伸腿，活像个不能自理的巨婴。

刚折腾完，顾臻想让她在床上略躺一躺。

这边将人小心翼翼放倒，回过神后，那边人就又坐起来了。

顾臻只好又将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结果却也还是一样。

苏暖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觉得有趣，像个孩子似的跟顾臻玩起了游戏。

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最后倒是顾臻先举手投降。

苏暖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精神，但顾臻觉得她自己可是上了年纪折腾不动了。

想坐就坐会吧，苏暖再次起身，顾臻这样想着，终于没有再次试图让她躺下。

苏暖见顾臻不陪她玩了，也就蔫了，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