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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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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赵长宁意识不清地感觉到自己被谁抱起来,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承礼,你做什么”有人在喊他。

“我是她的老师,她有错,自也该罚我。最后这棍我替她受。”这个人的淡淡的嗓音响起。

“你”似乎是赵老太爷的声音,“我叫你教他,你倒是真的疼爱他。”

那人顿了顿“我答应教她,自然就有这份责任了。”

赵老太爷听了就叹气“你想替他受这最后一棍,但这里谁又敢打你的棍子罢了最后这棍便算了,你带他回去吧。”

长房里的人很快围过来,长宁听到窦氏感激地对周承礼千恩万谢。这个人没有多说话,紧紧地稳稳地,抱着她就往长房走去。

长宁陷入了半昏迷之中,可能是太痛了吧。屋内婆子的喧哗,姐姐们的哭声。她觉得很难受,又觉得吵,但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不知道窦氏已经急疯了。她拿手一探,发现不爱发烧的长宁竟然发起了高烧

周承礼坐在床沿看着她,看着满屋子的女眷哭哭啼啼的没个主心骨,她们的主心骨正躺在床上。就说“家里若有蚕沙、陈皮、竹茹这三味药,煎汤先与她服下。若没有蚕沙,就先用枸杞叶替代。”

长房女眷多,他又不是亲的叔伯。不好久留,先站起来说“若是有什么问题,立刻派人到东院来找我。”

窦氏立刻叫了身边的宋嬷嬷送他出去,大丫头香椽跑去厨房寻这三味药来煎,幸好这三味都是好找的药。光是药不够,立刻派人去青衣巷请了柳大夫来。

赵玉婵站在屏风旁边许久,才小步过来问“娘,哥哥伤得伤得严重吗”

窦氏猛地回过头,似乎才看到这个女儿。她的眼睛许久不动,盯得发红,却一把揪过赵玉婵的衣襟,劈头盖脸地打了她一巴掌“我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你把你哥哥作践成这样你让他受苦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赵玉婵捂着脸,这是窦氏第一次打她,以前无论她多么骄横,窦氏都是纵容的。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好久之后,她的眼泪才突然冒出来,争先恐后一般地地越来越多。

“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的“赵玉婵边说便退。但窦氏又很快扑了上去,抓住女儿又打,”你知道个什么你哥哥护着你,你呢你整天都在干什么,帮着外人来害你哥哥若我不打死你,留你这个祸害来做什么”

赵玉婵被打得哇一声哭出来,两个姐姐怕打出事,过来拦窦氏。直到赵承义处理好了外面的事,进来把她们两个拉开,让大家到西厢房去说话。他才问赵玉婵“你知不知道这放印子钱是多严重的事”

赵玉婵还在哭,娇嫩的脸微微发红,帕子拧成一团。

“举子放印,若被官府发现,可直接不许他参加会试,你知不知道这个”赵承义严肃地道,“你想毁掉你哥哥的前程吗以前我当你孩童顽劣,没想你连这等缺心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自己说说,你该不该打”

赵玉婵抽噎着,脸色煞白。她知道哥哥会试这件事对于全家人的重要性。哥哥其实一向都是对她好的,连这事也帮她瞒着,棍也替她受了。她却想毁掉哥哥的前程,甚至毁掉他在赵家的地位。

“我知道我错了。”赵玉婵如孩子一样的抽噎着哭,“我知道了”

赵承义叹气,他没有安慰小女。而是挥手叫外头的仆妇进来“带她下去洗把脸,闭门思过,好生清醒一下。”

到了半夜,外头下起了大雪。雪大如席,渐渐的什么都看不到了,积雪压断枝桠的声音,北风在空旷处呼啸的声音,将长宁吵醒了。她睁开

眼就看到透过细葛布的微光,隔扇外已经是黑透了。守在她床前的是窦氏和宋嬷嬷。

“宁哥儿,娘给你敷了药膏。你还疼吗”窦氏见她醒过来了,连忙过来问她。

赵长宁嘴唇微张,发现竟然声音都嘶哑了,她想说不疼。但其实身上疼得她连翻身都不成。只能苦笑“我若说不疼您信不信”

窦氏听到儿子这么说,不禁又哽咽起来。怎么会不疼呢人是血肉之躯,那样的立威棍,铁打的人才会不疼

“你父亲已经罚了玉婵闭门,是她连累得你。方才最后一棍是你七叔拦下了,他抱你回来的,老太爷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你好好歇息就是娘在旁边守着你。”

赵长宁睁开了眼睛,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宛如脱去了一层皮。

“母亲。”她喊了窦氏一声,“当初您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以后该怎么办,娶妻生子该怎么办为什么是我”

窦氏抱住孩子的手,她茫然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儿子说的是什么事。

当初根本就是她一时昏头冲动了,没有考虑过后来,也没想竟就这么成功了十多年。

“为娘那时候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否则娘和你的几个姐姐,在这家里更是一点依仗都没有了,甚至是你,其实也是没有依仗的。后来我也想过,想着只要你做了官,那就不必娶亲了,家里的人不帮你瞒着也要瞒着否则就是欺君之罪。甚至娘可以给你找个听话的妻,你只要不与她行人事,谁也不会知道的。”

也是,窦氏的性子怎么会有周密的想法呢。若不是十岁之后她成了赵长宁,这个局怕是成不了的。

“您这是好算计。”赵长宁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有点累了,想先睡一觉。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在卯时之后起过了。

窦氏拍着她的背让她能睡得更好些。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长宁的房间。

“其实,是我对不起这个孩子。”窦氏看着大雪轻声说,“她的癸水不准,我知道是身体调养不当所致,但我却从来没有找人来给她诊治过。甚至心里还庆幸过,幸好是不准的这孩子是在怪我。”

宋嬷嬷将一件厚厚的棉斗篷搭在她羸弱的肩膀上。

“大少爷心里明白,她不会怪您的。”宋嬷嬷轻声说,“大少爷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窦氏苦笑“我真怕她会怕你说她若是进了官场,入了男人堆里,与那些人同吃同住的。岂不是随时都是在被人”她说到这里自己就断了,“罢了,说这些没有意思咱们只有好生为他管好家里,不要他操心了。”

两主仆又静静地进了长宁的屋内。

这样的大雪接连下了两天,天空才放晴了。屋内总算是能开了隔扇,照进太阳来。至于印子钱的事,有赵老太爷的刻意压制,已经没有人再提起了。又有祖宗祭祀,走亲访友,过年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其间赵长宁让人给周承礼送了几本书,再加莲花香酥、糖粘糕、一坛子糟蟹聊表他相救的谢意,谁知道他回信过来病可养,练字不能断。你虽讨好我,但三篇文章也是要交的。

赵长宁看了嘴角一扯,提笔回信自然会交的,老师不必担心,贿赂照收就是。

至于赵长松,第二日竟被赵承廉逼着过来看她。在她这里坐了会儿,喝了两盏茶,突然百无聊赖地说“其实我俩还算同甘共苦的,两次都是我与你挨打的多。我算计你的事你也别介意吧,毕竟你也算计回来了。我现在整天被我爹骂。”

赵长松一副无赖的样子,赵长宁淡淡道“三弟还真是心胸宽广,愚兄我可比不得。”

“哪家兄弟不是这样打来

打去的,不过我们打得严重一些罢了。”赵长松竟然拍着她的肩膀,笑说,“再者真正推波助澜的是赵长淮,偏偏他次次都没有事。你那蠢物妹妹是拖累你的,若这是我妹妹,早两巴掌抽死去了。”

“好了,我要先走了。我回去就跟我爹说,咱们两兄弟已经一笑泯恩仇了,你也原谅我了,你不反对吧”赵长松竟然问她。

赵长宁笑了“不反对。”

赵长松从她这儿顺了两个福橘走了,赵长宁就把四安叫进来吩咐“以后看到赵长松,就说我睡了,别放他进来。”

四安立刻点头,很谨慎的样子“少爷我记住了。”

果然以后他就跟防贼一样的防着赵长松。

长宁病了之后,一时间来她这里探病的人是络绎不绝,例如赵长旭就一天跑三趟,往她这儿搬好吃的好玩的。赵玉婵也常过来,只不过长宁不怎么理会她,她也觉得长兄房里的下人处处都在针对她,给她的茶是冷的,只要不是必要,不会主动给她请安。她又气又委屈,但再也不敢去向窦氏告状了。她知道哥哥房里的人就是怨她害了哥哥,维护着自己的主子,怎么还再说话。

现在窦氏和两个姐姐对她都不如以前好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更听话些。

长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自然也不喜欢赵玉婵。每次看赵玉婵的目光就带着三分冷意,但他跟赵长宁说话的时候,又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七叔说我学武颇有建树,不如去国子监读武生,以后可以去考武举,或是从军。”赵长旭抓着兄长的手捏着玩,“我觉得去国子监还不错,我读书又不行,总得谋个出路。”

赵长宁把手抽回来“做什么,你还小么”又道,“我朝就算考武举也要试文章,你不好生读书,武举也考不上。”

“武举的文章简单,我听说还有直接带兵法进去抄的。”赵长旭不甚在意这个,而是把手抬起来说,“你看。”他与她手掌相抵,他的手简直跟蒲团一样,要比她大一倍。赵长宁的手细长,但又不算很小,是赵长旭太人高马大了,自然手也大。

赵长宁就觉得这货可能是童年缺爱,所以喜欢跟她玩。三婶娘出身将军府,是庶女。但从小就教养得跟普通的闺秀不一样,因此教养孩子也比较独特。赵长旭听说就是随了他那个能行军打仗的外公,一点不像赵家人的俊秀。

“他们也是,若是我当时在场,拉了你就跑,管那老不死的做什么”赵长旭对长宁挨打的事不太满意。自从上次长宁替他受过打之后,他就看不得长宁受伤的样子了,看到的都是他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不提这个。”赵长宁给了他一沓纸,“行了,你过东院的时候帮我拿给七叔吧。”

赵长旭在她这里磨蹭不肯走,她这里好玩多了。回他三房后就只能整天面对唠叨他的亲娘。他勉强站起来要走,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听说,赵长松最近喜欢去宝福胡同买评鉴的书,不如我趁他不注意,套了麻袋揍他一顿。你看怎么样”

赵长宁嘴角微抽“你莫开这些玩笑了,天晚了,该回去了。”

再过两天赵长宁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去给祖父请安,在书房里听到有人过来禀报“不知是谁做的,三少爷不过是去买个书罢了,只带了个小厮跟着,结果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就回来了。”

“噗”赵长宁又差点被茶呛住,她擦了擦嘴角。心里对赵长旭有了个新估计,这家伙竟然没有开玩笑,他是个行动派。

对于被人打了一顿这样的事,赵长松自然非常恼火。但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怎知道是谁打了你只能把这口气勉强眼下,俊脸鼻青脸肿了小半个

月,无比郁闷。

这样过了元宵节,吃过汤圆,家里的年味便没有了。紧锣密鼓地赶着学堂开课。

古先生刚得了新消息,听说皇上刚命了礼部跟翰林院,今年的会试要出新题。四书五经,策论,诏表诰照样考,但要再加三道题,一道是经算,一道是水文地理,另一道竟然是大明律。

这话一出,应考生哗然。会试只考八股文章已经成了习惯,再变不过就是花式写八股文章。怎的突然要加题了如今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会试了,来得及看书吗这就跟你一直复习高考,教育部突然告诉你要加试三门从来没学过的学科一样的。

杜少陵的老师周先生是带过很多届考生的,他很快就给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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