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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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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平日里万事都克制,但这样的人才极容易在放开束缚时有放肆自己。夜很深,时间也长。等苏毓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泛滥。徐宴缓缓舔了一下殷红的嘴角,转身看了一眼窗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睡一会儿吧。”他眼尾殷红,“多睡一会儿。”

苏毓已经睡着了。

他颇为遗憾地将苏毓嘴角黏上来的头发拨开,又下去弄了些水来替苏毓擦拭了一遍。再次上榻快四更天,他拥着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睁开眼,是次日的晌午。

苏毓眼睛沉重得犹如千斤,上眼皮下眼皮黏在一起,半天睁不开眼。她昨天夜里睡着的姿势别扭,此时仿佛落枕了一般,动一下咔咔得疼。身上也疼,仿佛被大象的腿咄咄地踩过一般,酸疼得厉害。她捏了捏疼得厉害的后腰,艰难地转过身来,身边的徐宴早已不知所踪。

床榻是冷的,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徐乘风那小屁孩儿也没咋呼,感觉家中好似没人在。苏毓咔咔地拧了两下脖子,又耐心地给自己揉了一下酸疼得地方。

这将近半年的自虐效果便显出来。昨夜某些时候的超难动作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负担,拧过劲儿来就可以下榻自如地走路了。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情欲的味道,似乎被通过风,不算是太难闻。但门窗还是紧闭的,毕竟是初春,天气还冷,门窗关的严实。苏毓动了下,下榻推开了窗,然后趿着鞋子又开了门。屋里来回窜风,让这些味道尽快散去,她才穿着脏衣裳去灶下。

意外的,灶上是温着水的。不用想,徐宴烧的。

苏毓心安理得地将一大锅水提进了屋,用做了洗澡水。昨儿那一身的味儿这会儿洗干净,她再次收拾妥当出屋,隔壁严家的小媳妇儿就抱着娃在院子里喊她。

虽说昨日那事儿发生的突然,严家相公闯入徐家之时苏毓已经被塞进麻袋里,苏毓却还是清楚昨日其他人关门塞户之时,严家是伸出援手的。

此时听到严杨氏喊她,苏毓自然是立马应声了。

严杨氏喊苏毓也没其他事,一大早,徐宴已经郑重为昨日严家对徐家伸出援手的事情道过谢。严杨氏这会儿喊苏毓,是徐宴去官衙之前特地摆脱了严杨氏传话。怕苏毓醒来找不到人会着急,他告知了自己的行程,并留了话给苏毓:“徐学弟去衙门了,为了昨日的事情,报官自然得处理。乘风那孩子他也带上了,约莫申时之后回来。学弟为弟妹你煎了药,嘱咐你醒来便热一下喝掉。”

灶房方才苏毓已经去过一趟,没看到什么药物。严杨氏不提,她还真不知道。

听到这,她谢过了严杨氏,严杨氏也有些不好意思。性子当真是太腼腆了,若非跟苏毓说过几回话,来往好些回,她怕是多说两句话都要脸红。羞怯地摆摆手示意苏毓别客气,抱着孩子扭身又进屋去了。苏毓笑一声,正准备进灶房去看看,就恰巧碰上出门浆洗衣裳的张家婶子搓着手回来。

张家婶子看到苏毓,还讶异似的吓一跳:“嚯哟。”

苏毓跟梨花巷子里的妇人都不大熟悉,一来是她总往外跑,没跟她们做一样的活计,说不到一处去;二来是徐宴的原因,巷子里好些夫人看不惯苏毓的言行,不乐意搭理她。

此时张家婶子突然搭腔,苏毓出于客气自然也含笑地点了下头。

张家婶子却跟看什么似的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苏毓的面容,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徐家娘子今儿就回来了?昨儿闹得那动静,可是出了什么事么?你是不晓得,那壮得跟山似的几个人从马车上冲下来,可给可我们唬得不轻!还以为是巷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你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呢……”

这话说得奇怪,苏毓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哦,是吗?”

“可不是!你是不晓得哇!”

张家婶子一拍手,都没留心苏毓脸上笑容淡了,忙又道:“昨儿那马车吱呀吱呀地进了巷子,一进来就挨家挨户地问,哪个是徐家。前头李家的嫂子在院子里摘菜,门一推四五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吓得差点没张口喊人。这不她给指了一下路,四个人掉头就走,你家没一会儿就闹出动静了么……”

话说到这,她忙一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大嘴巴说漏事儿了。张家婶子有些尴尬,呵呵笑两声,忙转移话题道:“我瞧你这样子,也没出大事儿,似乎脸色还不错,水润润的。”

苏毓是知晓昨日出事儿,左邻右舍,除了严家没关门,都是关门关窗户的。原本苏毓没觉得如何,因为这等事儿一出,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没得为了左邻右舍的麻烦事,让自家陷入麻烦。但她理解归理解,当事人毫无怜悯还当个八卦拿出来问,她这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我这会儿手里头还有些事儿,张家婶子若是无事的话,我这就进去了。”

“还别!等下,”张家婶子小眼睛转悠的快,留意着苏毓脸上的春情,实在是忍不住八卦的心,“昨儿来你家的那帮人,是什么人啊?你娘家的亲戚?还是外头要债的人啊?”

这话就问得十分不客气且过了届了。苏毓不仅没了笑容,脸也拉下来了:“这我不便奉告。”

“哎哟,我也是好心,就是性子直嘴巴快,没那个恶意!”张家婶子疑心苏毓昨日遭了什么事儿,否则着脸色怎么瞧着都不对劲,“左邻右舍的住在一处,都是在外头讨生活,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往后总是要互相帮助的,你也别跟我见外!”

苏毓的涵养到这里已经耗尽,脸彻底沉下来:“那张家婶子到底想问什么?”

她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张家婶子有些不高兴。但碍于实在想知晓苏毓身上发生了什么,舔着脸在这问:“我这是为了大家好。大家住在一个巷子里头,一家有事百家帮,我们虽然没多大能耐,听你发发牢骚说点心里苦的,也算尽了一份心。”

“哦?”苏毓下巴昂起来,态度就恶劣了,“关门关窗户的这么尽心,我们家受不起。”

她就不是个好脾气,愿意好好说话才会好好说话,这会儿这妇人将她惹毛了。苏毓干脆脸都不给她,言辞犀利且语速极快地道:“还有叫你家那整日穿红裙子往我家院子里看的姑娘里收敛一点,毕竟十四五了。乡下这么大的姑娘早就出嫁了,她整日这么巴望,实在是有些难看。”

张家婶子没想到被她这一句话给噎得,差点没翻白眼:“你话说清楚,我家姑娘怎么你了就难看?!”

“你心里清楚,”苏毓个子在古代女性中算高的,站在台阶上颇有些居高临下,“宴哥儿出门的日子,十天有九天能撞上她。不是连人带篮子摔进我们宴哥儿怀里,就是帕子掉我们宴哥儿脚边。少女慕艾虽说是正常,但有家教的人家,姑娘会矜持克制些。”

张家婶子被苏毓这最后一句话给气到了脑袋顶,抬手就想给苏毓一巴掌。

“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她又羞又气,还有一些被人戳穿的尴尬和心虚,指着苏毓的鼻子就骂道,“你这个骚浪的婆娘整日里发骚引来这么多祸害,引得人家翻墙上门来掳人。害人害己还不成?居然红口白牙一张嘴就来造谣我家的姑娘!臭不要脸的贱蹄子!”

苏毓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拨,啪地一声关上了院子门,转身就走。

第三十八章

衙门这边,一大早就升了堂。

昨日徐宴报官这事儿,官衙是接了案子,只当做寻常的案子慢吞吞地办事儿。结果拖到当日下午,孙老二被林清宇身边伺候的人给扭送过来。埋在小妾怀里嬉笑的金陵城府尹忙不迭地穿戴好从后院冲出来,这才关注起这件事来。

一件强抢民妇的案子,由此从一个书生报案变成了一件大事情。

恭顺地听了案件的始末,金陵城府尹狠狠地鞠了一把冷汗。

超品级的侯爵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金陵城县令能等闲应付的人。触怒谁不好,触怒了冀北候,这孙家的老二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金陵城县令心里又惊又慌,这不起了个大早,郑重地处理起孙老二目无法纪,擅闯民宅,强抢良家妇人之事。

说来,孙家跟李金赵钱四家并称金陵五大巨贾之家,自然在金陵城是有一定地位和势力的。孙家作为五大家中地位仅次于李家的大商贾家族,与金陵城县令自然是关系融洽。孙老二敢光天化日之下去梨花巷子抢人,那是笃定了在金陵城不会有人与他孙家难看。

但他这份笃定,显然是踢到了铁板。谁成想,为了徐宴一个乡下举家搬迁来的寒门学子的内人,居然能劳动超品级的侯爵冀北候亲自出面参审?

其实不仅是冀北候,礼部尚书谢家的公子,柳太守的公子,以至于……白启山先生都来了。

金陵县令看着稳稳坐在高座之上旁观的林清宇谢昊柳之逸之流,又瞥了一眼他旁边脸色难看的白启山。额头的冷汗不自觉地就冒出来。

这徐宴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劳动白启山先生亲自出来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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