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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骨头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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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猛然飞过来一个打火机,砸在她脑袋上,痛得苗靖龇牙咧嘴。

他起身,气势汹汹拖着腿回房间换t恤,再出门。

“你去哪儿?”

“老子又不是瘫痪,还不能出门了?”他扔下一句话,“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陈异没那个脸去找那群狐朋狗友混吃混喝混日子,当然也没脸去借钱或者歪门邪道搞点块钱,他直接在工地上找了散活,给包工头递盒烟,奉承几句,跟着人家进装修队搞装修,当建筑小工,他脑子灵光,学东西上手快,又人高马大有一把力气,砸墙砌砖当粉刷工特好使。

工资都是当天结算,一天200,也够养家糊口了。

半夜陈异悄悄回来,苗靖看见他头发眉毛上的灰,脏兮兮的衣服和扔在门口的劳保手套,吃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买点肉,我要吃肉。”他咬牙把钱放下,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这一份工作就直接干到他的腿伤痊愈,收入稳定,生活不愁,工地上也能住人,陈异把脏衣服送回来洗,都需要苗靖用力手搓才能洗干净,等到苗靖暑假,每天去给他送饭帮忙。

暑假天气格外炎热,陈异跟着装修队给人家装修新房,房子还没通电,小空间闷热肮脏,苗靖带了饭盒、冰水、半个西瓜,看见陈异光着膀子倚墙坐在地上休息,地上都铺着报纸和书页,扔着他的t恤,他大喇喇摊开两条腿,一手抽着烟,一手还捏着本书。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书,也许是用来垫地板糊墙或者别人丢弃不要的,书页破旧泛黄,都是些小说,水浒传、基督山恩仇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与黑、甚至还有一本雷锋日记。

他看得挺认真投入,寸头灰扑扑的,深蜜色的肌肉被汗染得油光发亮,胸肌肩膀上落着蒙着灰尘,肌肉线条被手指抓出一道道红痕和灰迹,苗靖看见他浓密的睫毛动了下,夹着烟的手指翻开一页书,浑然不觉吸口烟,睫毛又轻轻闪了下,缓缓吐出烟雾——像一幅静物图,也像一幅静美的男性雕塑。

陈异没发觉她站了很久,直到苗靖走进来,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轻声跟他说吃饭吧,再问他看什么。

“巴黎圣母院。”他眼神还没转过来,语气带笑,“挺好看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挺多好看的书,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苗靖眼睛似乎落灰,猛然眨了眨眼。

他把书放下,开始狼吞虎咽吃饭,吃相粗鲁,速度也很快,风卷残云把苗靖带来的食物一扫而光,再叮嘱苗靖回去买点东西,把他留在这的几件脏衣服带回去洗。

苗靖坐了会,他要歇午觉,又在报纸上躺下,书蒙在脸上,让她也早点回去,苗靖收拾东西回家,走之前,再回头看了他一眼。

回到家,给他洗衣服,衣服泡进水盆里,放了很多洗衣服,但总是洗不干净,搓到苗靖手指发红,怎么搓也搓不干净上头的油漆,苗靖把衣服扔进盆里,污水溅在身上,她忍不住埋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哭完掏出手机给魏明珍打电话,又跑出家门去找那个和她一起逃跑的男人家里,问问有没有两个人的消息。

等到陈异腿彻底痊愈,这些日子也就平静过去了。

职高毕业,陈异还没过十八周岁,他不玩飙车,拿命赌的东西都没太有意思,他有机会真正进入社会,跟朋友去俱乐部打台球,他台球玩得很好,一路赢了不少人,也认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被夜总会经理看中,第一份正式工作当了夜总会内保人员。

这年头的小混混不学古惑仔拿着刀在街头斗殴,抢劫收保护费抢劫成了过去形式,都有了新包装,拆迁队,高利贷讨债、娱乐会所和独占商品供应,都摇身一变成了生意人。

陈异后来再也没因为钱发愁过,他第一次穿西装进了家门,普通西装穿在他身上有股矫健又肆扬的味道,他似乎从来没有青涩过,一直沉稳、野性又张狂。

第21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 男人的唇线不温柔亦不锐利,有肉欲感,落在清凉面靥滚烫柔软,动作躁乱粗鲁得毫无绅士风度,反而要吃人要嗜血要掠夺迫不及待要宣誓领地,车窗外的暴雨噼里啪啦与世隔绝,一下下砸在苗靖都肌肤和心田,是动荡不安是暌违已久也是涟漪千万,她呼吸急促,极力按捺忍耐,热吻弄潮面颊,最后游离至唇瓣,义无反顾撬进来,横冲直撞气势汹汹,掠夺她的气息和津唾,凛冽的烟草味如同难以挣脱的桎梏让苗靖全身酸软眼眶胀痛,直至四肢僵硬麻木。

苗靖在呼吸不畅中颤颤抬手,狠狠扇了陈异一巴掌。

声音回荡在车厢过于清脆,陈异在心潮澎湃中吃痛僵硬了一瞬,扬起幽戾墨眸盯她脆弱娇靥和一双秋水剪瞳,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直接把苗靖从副驾拖到驾驶座,苗靖被连根拔起,白皙双足拖踩着车椅撞过去,她急促喊陈异的名字,转瞬就被两只大掌拖到狭小驾驶座空间,跌坐在硬邦邦、烟草味更浓郁的男人身上。

“陈异!陈异!!你疯了是不是?!”

他脸颊还有指痕,气息比窗外的暴雨还要急促,眼神雪亮癫狂,苗靖被他激得身心凌乱,歪歪扭扭跌在他身上,两手捶扭拉扯他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陈异随意一拧一扭,苗靖就如同玩偶一般坐在他大腿上,和他迎面对视,看见他那双顽劣幽灼的眼睛,气得挥手还想恨锤两下,陈异似乎咧嘴轻笑,倏然擒住她的皓腕——苗靖两只手被他轻松反剪在身后,摁在方向盘上,如提线木偶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车窗水流如雨帘,这么狭小幽闭的空间,暧昧色情的姿势,没有脸红心跳,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有两双漂亮熠亮的眼睛牢牢注视着对方。

“放开我。”

苗靖皱眉呵斥,外套滑落肩头,针织衫阔大的衣领裸露脖颈胸脯大片雪腻肌肤,纤瘦胸腰随着呼吸起伏,裙摆逶迤在他身上,她跨坐在他腿上,能感受他大腿肌肉的笔直线条和紧绷触感。

“不放。”

目光狠硬,话语也硬,望着她嫣红的唇,他的眸光暗了又暗,再探身凑上前索吻。

苗靖下巴猛然上拗,躲过他的唇,仰着纤细脆弱的脖颈喘气。

他的吻落在她纤细白皙的天鹅颈。

吻哪儿对他而言都是满足,滚烫的唇贴上去,报复性快感含抿吮吻她娇嫩敏感的皮肤,湿润温热,落下一个个淡痕,苗靖抖得厉害,在他的桎梏下扭动闪躲,冷清外壳濒临碎裂,声音战栗:“陈异,你别过分,我有男朋友。”

他的吻滑至锁骨,唇齿流连吮吸她凸起的细骨,细细啃咬,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连带着他的喑哑嗓音也在抖:“你有男朋友还敢凑到我身边来?有男朋友还不知道跟我划清界限?你不知道我是谁?”

毛绒绒的大脑袋拱在她身前,像一只热气腾腾的兽,吻痕所经之处,皮肤如桃花片片微红。

这境地,对抗力完全为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陈异。”苗靖勉力强撑着清明,冷语挤出牙缝,“你别碰我……你也有女朋友,你也有排着队等你睡的女人。”

“分手了。我没睡。”

他一下下吻着,一如记忆的馨香甜软,毛刺刺的短发惹得她浑身痒颤,抖得像风中寒叶。

“是你自己要回来,是你主动招惹我,是你先犯规。”嘴唇再游离往下,她整个人哆嗦起来,“苗靖,是你自找的……”

健舌刷过她的胸脯,湿漉漉舔弄滑腻肌肤,沿着针织衫边缘往衣内勾滑,起伏隆起的晶莹雪坡,位置色情又缱绻,陈异忍到这会,早就挣脱了道德桎梏,又不是别人,又不是没这样做过,又不是没尝过这种滋味,他做梦都在想,做梦都忘不了。

苗靖紧紧闭着潮红的眼,咽了下喉咙,缩着肩膀嘶哑嗔道:“陈异,你信不信我报警?”

“信,你他妈最能大义灭亲。”他抬起埋在她胸前的脑袋,看见她面容迷离艳丽,微红明眸水光流转,喑哑低笑,舌尖散漫扫过牙床,松开她身后的两只手,掏手机递在她面前,扬起剑眉,“你打电话,让警察来抓我,把我送到监狱去,让卢正思知道,哦,对了,他知道我们以前接过吻、睡过觉吗?”

这话说得太放肆,苗靖脸色一暗,僵着脸,梗着脖子扭头。

陈异不落睫盯着她,心头微涩,偏偏装作不在意,好整以暇双手圈住她的腰肢:“我又不做,你不是嫌我有病么?我就想亲亲你,亲人不算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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