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不用看见你！“顾柔挣扎，很用力地挣扎着，甚至低头咬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直到一股腥甜的味道扑鼻而来。

眼泪挥如雨下，她嘴里反复低吼，“季宸希，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季宸希牢牢抱住她，不说一字，俊颜呈现前所未有的阴沉和森冷，这只手，都不知伤过多少次了，都是她咬的，每次她不顺心就朝这里发泄。

恨？

顾柔，我以为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在一起这么久，不应该再有这种情绪出现的。

鲜血一直在流，一滴一滴地打落到地毯上，季宸希冷冷地看着怀中的女人，可终究不忍心真的生气，稍后，轻叹一声，语气略显凝重道，“顾柔，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顾柔却是愤然打断，“我跟你没什么好谈！我现在所受的一切痛苦都是你给我的，所以，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离我远一点！“

呵呵——

苦涩的笑，染上季宸希冷峻的薄唇。

不一会，顾柔再次奋起挣扎，这回季宸希渐渐松手，眼睁睁地看着她跑了出去。

半夜深更，没地方可去，寂静无人的天台算是最好的归宿。

顾柔窝在他亲自为她安装、无数次陪着她玩耍把她宠成一个小女孩似的秋千上，抱头痛哭，哭得精疲力竭。

这一夜，她就在这里度过了悲伤的时光，等到她缓缓醒来，明亮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几乎睁不开。

细细的视线里，辉映出一抹小小的人影来，顾柔猛然一怔。

原来是小家伙，早上起来就去找爸爸妈妈了，可卧室空荡荡的根本没他熟悉的身影，他便又跑下楼去，但还是找不到，最后想起天台来。

小家伙脸上透着与年纪不相符合的严肃，一步步地走近顾柔，小手儿直接抚上顾柔苍白憔悴的容颜。

顾柔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强装平静地喊出，“宝贝，早。“

小家伙依然满面凝重，直接了当道，“妈妈，你又和爸爸吵架了吗？”

他清楚，只有这样才能让妈妈这么伤心，妈妈的身体很凉很凉，看来，是在上面过的夜吧。

爸爸竟然由着妈妈在这里过夜，难道爸爸已经不疼妈妈了吗？

想到这里，小家伙下意识地张开两只小手臂，搂住顾柔。

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再次冲上眸眶，顾柔也紧紧回抱着胸前的小人儿，再次哭得不能自己。

不知多久后，哭泣停止，顾柔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家伙，芊芊素手反复摩挲着他不拘言笑的小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