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恶意？

就算没有恶意，那他毕竟占据了白梓辰的身体，那么白梓辰呢？他在哪儿？是被这个怪物的灵魂挤压，出于休眠状态，还是根本就已经……

周天翊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已经全是冷意。他把休息室的几份文件收拾了一下，丢进碎纸机，又把快餐盒收拾了一下，丢进垃圾桶，最后把被商烨华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股脑丢进洗衣篮，让何叶拿去干洗。

最后他打开电脑，连接监控系统，打开了面试现场的实时监控。

天翊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福利出了名的好，发展前景也不错，所以无数毕业生都挤破了头想进。会议室门口的等待区，所有考生都正襟危坐，面色严肃，有的还拿着打印的资料，在临时抱佛脚，唯有那个怪物懒懒散散地靠在凳子上，就好像他不是一个等待面试的考生，而是一个运筹帷幄、决定考生命运的考官。

也对，不管他面试发挥得怎么样，他都能进公司。像他这种门路通天的考生，自然用不着紧张。

但是……

周天翊看着被叫到号码牌，走进面试室的商烨华，眼神越来越深。

考官面前的他，自信而谦虚，彬彬有礼但从容自如，既不过分放松，又不过分拘谨，整个人处在一种恰到好处的状态，不止如此，由他亲自把关的几道高难度的商务实践和人际交往的问题，都答得相当轻松而圆满，几个人力资源的高管频频点头，看得出对他相当满意。

合体大方也衣着也为他加分不少。

那套西装……确实是周天翊为他面试准备的。那还是他刚刚动心不久的时候，特意去西装店为他挑的。简单大方的款式，既不过分轻浮，也不过分死板，当时他还在脑中幻想过小孩儿穿上它的样子。

但是后来他发现他并不是白梓辰，就随手丢在衣柜里，没打算再送给他，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坦白讲，他穿上它的样子，比他想象的更精神、更好看，淡淡微笑的时候又绅士又有气质，但是不要脸撩人的时候却显得又放荡又优雅。

商烨华回答完所有的面试题，站起来对面试官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面试室。

周天翊抿了抿唇，关掉监控，看了眼挂钟：“何叶，谈判资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何叶拿着一摞打印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周天翊飞快地过了一遍，点点头：“通知市场部和外贸部负责人，让他们二十分钟后去第一会议室，带翻译，德语。”

何叶答应了一声，小跑着走了。

这个时候，周天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到了吗？”

“到了。”

“好，带他们去贵宾休息室稍作休息，我马上过去。”

周天翊挂了电话，乘坐电梯到楼下休息室，和从德国远道而来的公司代表握了手，用英语简单寒暄了几句。

IT和电子产业作为天翊集团的新兴产业，虽然创办不到五年，目前已经占有了相当的国内市场份额，并且走出国门，在东南亚市场上占了一席之地，但是美洲和欧洲市场还没有打开。

这次来谈生意的是一家德国代理公司的负责人，他们名下有两个欧洲的大品牌代理，在品牌营销和推广方面相当有经验，口碑也不错。这次生意能否谈成，关系着天翊电子能否成功进军欧洲市场，所以周天翊相当重视，亲自接待。稍作休息之后，又亲自带他们去会议室。

就在这个时候，何叶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焦急地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