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师注视着那个被艾小岫一把捞上的人。

“谁？”

他仔细一瞧，正与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季伯兮对上了视线。

尹师：“……”

季伯兮双手抓着缠在脖颈处的绳子，顺从地用轻功踩着伞面攀上去，好让自己不要受到太多痛苦。

尹师冷淡开口：“你上来做什么？”

季伯兮悲愤欲绝，“你当我他娘的想上来吗？”

还不是因为这位姑奶奶！

季伯兮瞪向艾小岫，双眸水光一片。

艾小岫有些惊讶，她好奇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她审视着他身上尚未解下的绳子，被雨水一淋，他衣服都湿透了，绳子却还困得结结实实。

艾小岫摸摸下巴，总觉得有哪里奇怪。

艾小岫：“你该不会就这么一点点移动出来的吧？”

那得多废屁股啊！

季伯兮赤红双颊，怒目圆睁，“你别装了！我算是知道你的打算了！你就是故意让我看到希望，再轻而易举地将我抓获，打破我的希望，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玩弄我，磋磨我的意志，当真以为我是泥塑的，没有脾气了吗？”

艾小岫眨眨眼睛，“呃……你说的太快，我没听清，要不，你在从头说一遍？”

季伯兮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几欲气绝。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家伙啊！

可恶！可恶！

“你……你……”

他气息急促，额角青筋暴起。

尹师出声道：“屏息凝神静气，你再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季伯兮紧咬牙关，闭上双眼。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垂头丧气，奄奄一息，喃喃：“姑奶奶，别玩我了，我认输了……”

艾小岫：我不是，我真没有！

尹师在一旁凉凉道：“刚才开口说方晏是我杀的人就是你吧？你故意将方晏之死扣到我的头上究竟意欲何为？”

季伯兮挑眉，不忿道：“你又是谁？”

季伯兮的视线在尹师和艾小岫之间来回移动。

下方杀手叽叽喳喳开口问道：“季师兄，杀死谷主的到底是哪个人？”

“是这位尊驾，还是那个小子啊！”

大白鹅：【啧啧，这帮杀手还真是双标。】

艾小岫一把捂住大白鹅的嘴，让它不要影响自己听戏。

季伯兮仍旧端详着他们二人，他微微垂眸，不知道想到什么。

尹师淡淡道：“你如果想要我的命，尽可以来试一试。”

季伯兮狐疑道：“你是怎么出现的？仲叔齐呢？”

尹师：“我来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

季伯兮没有多想，以为仲叔齐另外找到通道逃了出去。

他低头看着下方众杀手，又看向艾小岫。

他皱紧眉头，隐忍道：“你对我如此，究竟有何目的？”

艾小岫：“……”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干的都是出于自保，你如果不招惹我，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见艾小岫迟迟不开口，季伯兮催促道：“你是想要我，还是想要……”

艾小岫：“你想的有点美了。”

谁想要你啊，你能吃吗？

季伯兮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脸都憋红了。

他恶狠狠瞪着艾小岫，“你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别人怕你，我不怕，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艾小岫无语，“有本事你就试一试。”

她明明说的是实话，可季伯兮却偏偏听出了嘲讽的语气。

他攥紧双手，“你真以为我无可奈何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