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笑笑：“你很有勇气。”

苏百舸懒得再跟他分辩了，到厨房烧了壶开水：“算了, 我给你烧点水先泡泡脚吧。”

“行。”

时间还不晚，过一会儿再做饭也来得及。

医生给抓的草药都是按量分好的，一小包一小包放在一起，苏百舸拿出一包来用热水冲了泡在水盆里, 又亲自给景行端到面前，感慨道：“记忆里我都没这么伺候过人, 哥，也就是你了。”

景行认真道：“谢谢。”

苏百舸抬头看他，突然想起来景行对自己貌似一直也是这么任劳任怨的，背他上下课, 给他做饭，连床上用的该换洗了都替他操心，不由叹道：“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伺候人的命呢，哥, 看表象谁能相信你这么好使？”

景行低头看着他眉眼，苏百舸从小养成的霸道性子，说话做事直来直去，慢慢地连长相都锋利了，但是这时候看着景行却觉得特别柔和，跟记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印象重合在了一起，嘴上刻薄，心却给他掏了出来。

有点想伸手摸摸他的脸……

景行被自己吓了一跳，忙挪开了视线：“你去玩吧，我泡一下就好了。”

苏百舸点点头站起身，随口问道：“跟郭梦舒怎么样了？”

景行笑笑：“就那样吧。”

苏百舸：“说实话，你也就适合这种的，每天虐着你。”

景行被他逗笑了：“看起来很解气？”

苏百舸：“没有，很同情。”

景行迟疑了下，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苏百舸愣了，扭头看他：“合不合适自己感觉的，不管做什么，感觉开心，愿意替她做，那就行了呗，我看你都这样了还赴汤蹈火的，还问我？”

景行叹了口气，笑了下。

苏百舸看着他淡淡的神色，恍惚间似乎抓到了什么……

嘴唇动了动，最后话还是没出口。

景行道：“其实，你对她怎么样，她也能感觉到的。”

苏百舸想了想，认真问道：“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景行：“我想试试。”

看得出来景行很用心，刚开始苏百舸觉得他是在做给自己看的，后来越来越感觉，也许景行是要做给他自己的，把心拿出来摆在那里，自己审视自己。

苏百舸终于发现自己的差距了，也许世界上很多人都跟景行有太大的差距，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敢无情剖析的时候，他就无敌了。

景行对他自己狠，从小就这样，后来当兵更是变本加厉，他的温柔……都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