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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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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李睿一听也别无他法,临前瞪了她一眼,警惕道,“她可是你九嫂,莫再胡闹。”

她嘻嘻地虚笑着答应,不过是想藉机会缓解一下关系。未来的帝后依旧是这两个人,虽然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依然有几分忿恨,可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是先按兵不动,待到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再走下一步。

领着英娘跨出门槛的时候,碰巧撞上房相如他们入殿。三省长官踩着家宴的时间在这等候,看来是什么大事。

她颔首微笑,回应这三位的长揖一礼,曼声道,“三卿为国事奔波辛苦了。春末燥气初生,方才父亲叫元公公备了凉茶,三位可饮用消减几分。”

窦尚书与崔侍中抱袖再三感谢恩典,而她却看向二人身后的房相如,半藏在后头也不说话,作壁上观的模样,分明是心虚。脸上浮起一层笑,唤道,“房相近日很忙吧?弘文馆的课业也停了一阵子,何时恢复呀?”

房相如被点了名,悻悻走出来虚了一礼,道,“公主恕罪。授业的事情来日方长,臣也得了陛下的允,说过阵子再继续。公主稍安勿躁。”

他抬起头,瞧她像瞧洪水猛兽似的,生怕她当着那二位的面口出狂言,尤甚是窦楦这个大嘴巴,若传了出去,叫他日后如何在百官面前自处。

统领群臣的堂堂中书令沦为公主调戏的对象,多么可悲啊!

房相如回想起那日的不堪,胸口里一个劲地怄气,好好的书不带着,偏偏碰巧塞了一卷避火图进弘文馆。李漱鸢贼心不改,他岌岌可危。

漱鸢却咯咯笑着说无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嗳声道,“也好。都听房相安排。上次与房相商榷的那件事,还望房相多多筹谋。再耽搁下去……”

她不说话了,后头那半句她和房相如都懂。和聪明人过招有时候也挺省心的,三两句之间彼此都心知肚明。说是威胁也好,说是求助也好,总之话一出口,便都知道几斤几两。

房相如沉了脸鞠袖,嘴上答应着知道了,别过脸也不看她,颇有几分打算坚持独善其身的意思……

漱鸢,漱鸢。

漱石枕流,鸢飞鱼跃。多好的名字。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尚且于微时,大有向往避世隐居之志。记忆中的母亲是个美人,从前的府邸的老人见了她总爱说上一句,“公主肖母。”

大概权力的火焰深深扎根于这个家族,亲族算计,兄弟相残似乎总在上演。所以哪有什么隐居青山,不过是蛰伏待发的幌子。她不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不是也被刻上了这样的烙印,只是还未得机会显现。

鸢字,凶鸟也。英娘冬末的时候在宣徽殿受了惊,此时走在她身边依旧眼神惶惶,生怕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再度惹恼了公主。

甬道绵延笔直又宽阔,越往南走越是宏丽,廊庑曲折相接,景致辽远,她在这走了多年,对这样的恢宏早已习惯。见身侧的英娘垂首跟随,像个胆小柔弱的兔子似的,大气也不敢出。

谁能想到,这样头也不敢抬的英娘,以后会成为大明宫的女主人?

她摇头笑起命运弄人,道,“上次的事,是我对九嫂不住了。九嫂切勿放在心上。” 回想起来也的确理亏,当时一众女眷都在,她当众叫英娘失了脸面,也是太咄咄逼人。

英娘连连说不敢,“弄坏了公主的宝物……本来就是臣女的错。公主不生气就好……”

她瞥过眼神瞧,英娘说话的时候蹙眉如愁月,点点胭脂于上唇如花瓣,闭月羞花的,真是个和顺的美人。上辈子,她出宫住在公主府的日子里,听闻英娘做了皇后之后,甚至时不时伴驾思政殿的书房,陪新帝彻夜处理政务。

哪位皇后有这般摄政似的伴驾呢?这副娇弱模样,怕真的是一副皮囊而已?

到了丹凤门,她立在高耸的宫门下相送,英娘受宠若惊,三番道谢,才转身要走。她不经意地抬头目送背影,忽然眼前一阵刺痛,只见英娘白皙的脖颈后,有一粒红豆般大小的痣,明晃晃的宛如赤色珍珠似的。

她瞬间失笑,立即喊道:“站住!”

英娘转身过来,脸色惨白,惊恐万分道,“公主……”

她驻足略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向她,强挤出几分笑意,转而温声道,“竟不知九嫂这般标志风情,脖颈的痣好生风雅啊。”

宋洵当年里外串通的那个外室女,竟是周英娘?如此一来,九兄这头上可是……

她几乎笑得寒意顿生,叫英娘看了连连退步,瑟瑟道,“公主……何意?”

漱鸢一把按住她柔软的肩膀扳转过去,打趣道,“九嫂这红痣生得极妙,我瞧了都觉得有几分意思。难怪九兄这样的人都痴情于你,想来追求九嫂的人不少吧?”

瞧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兜兜转转的寻找,不想此人就在身边。难不成她做了皇后之后,依然和宋洵拉扯着?

英娘着实一头雾水了,颤着声回道,“公主谬赞了。那个红痣……其实是用丹蔻点上去的,仿作梅花妆的灵感。”

“这是画上去的?” 漱鸢眨了眨眼,抬手朝她脖子上一抹,果然指尖有浅浅的红印。

英娘见公主脸色转温了,也渐渐敢说话了起来,“回公主。的确是画上去的。寿阳公主有梅落于额间成就了梅花状,如今长安城女子盛行在脖颈画红痣,臣女不过想学其一二,让公主笑话了。”

她听了之后满目失望,方才的澎湃心情瞬间风平浪静下来。看来是真的误会了,英娘同宋洵没什么关系,那个外室女仍旧不知所踪。、

送走周英娘后,她往回走,记起当年是幼蓉告诉她那个外室女的脖颈后有一粒红痣的,难不成,是她看错了么?

第20章

若说起几分道理,这辈子她与宋洵并非夫妻,追责于上辈子的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讲理。如果此生宋洵真的与外室女结为连理,那称不得什么“外室”了。她的那份恩怨,又如何了结呢?

细想起来又生出几分恐惧,如果命运的安排是他们总要害她一次,那这辈子这些人又在何时哪处等着她?

站在巍峨的宫城之下,她的影子被拉扯得很长,有几分寥落孤单的意思。她思前想后,茫然中没有一点头绪,愁得不自觉地长长叹了口气。歪头,眯眼,最后连路都懒得走了。

内侍三三两两地从她身边经过,提着雕花木盒匆匆朝她行礼后直往北去,她正了色心中怪哉起来,叫住队伍末尾的一小内侍,“何事匆忙?”

“三省六部的常参官都来了,陛下与群臣相议要事,特令准备茶点于思政殿内书房。” 他躬了身,“公主,咱家先去了。”

漱鸢愣了一下,听出来这必然是极其要紧事才会这般阵仗大,连饭食都一并送去了,看来会相谈甚久。抬手放了人,她一路穿过甬道,从小路绕了个弯,又拐向思政殿的方向。驻足殿外片刻,小心翼翼地朝深处扒了个头,隐约听见有人正高谈阔论。

听声音是长孙新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忽然一声气势汹汹喊到“万万不可”,大概是窦尚书又在当众反驳了。

“公主,”元公公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拖着拂尘,细声道,“公主要见大家么,真不巧,众臣都在里头议事呢,要不等等再来。”

自然听出这是元珞担心她偷听政事,所以出来劝她先回去。她道,“元公公,近日究竟有何要事,总见父亲愁眉不展。想为其分忧,但不知有何办法?”

元珞意味深长笑了笑,“公主最能体恤圣心,大家也最喜欢公主。只要大家见到公主,自然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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