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藏在身后的手机应声落地，屏幕里本来储存了他作为S先生，和温乔的全部聊天记录，而他现在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像个笑话。

“那个，你听我说。”温乔局促地解释着，显然她很害怕苏衍生气，“我们那次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抽到的大冒险就是向你表白。”

“我，我后来也没敢告诉你，因为我怕这事传开了，对你的影响不太好。”温乔胡乱地解释着，“总而言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完后，对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她害怕苏衍会做什么，于是一步一步往有亮光的地方挪步。

“这么说，是我会错意了吧。”苏衍捡起地上的手机，放进口袋里，虽然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他的眼神阴冷地可怕，温乔的心怦怦直跳。

“没有，没有，是我的错，你骂我好了。”她见状赶紧服软，想到那些杀人犯的传闻，她不寒而栗，“苏衍，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他轻笑一声，阴森的模样让温乔恨不得拔腿就跑。

“那你说，既然一切都是玩笑，你为什么愿意和我放烟花？”

温乔一看他这么吓人，也不敢撒谎，只能吐露实情：“我，我失恋了，所以想消遣一下。”

“所以。”他走到温乔面前，俯下身看着她，操场的白光照在他的脸上，让温乔觉得格外恐怖。

“所以你就拿我消遣是吧。”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很有意思是吧。”

“不是！”温乔吓得声音都发抖了，这里离大礼堂有一段距离，如果她现在就跑，肯定是跑不过苏衍的，“苏衍，我，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可以弥补，你能让我先回去吗？”

“弥补？”苏衍眯起眼睛，问道，“怎么弥补？”

“你，你要什么？”温乔一边稳住他，一边后退，“我可以给钱，只要不伤害我就行。”

“嗯，温大小姐好大的排场，果然是富家小姐，一切事情，都可以拿钱摆平，是吗？”苏衍的瞳孔骤然锁紧，温乔被吓得哭出了声，只能哀求道：

“求求你别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冒险的主意也不是我出的，真的对不起。”

“所以说，连你也觉得我是杀人犯，对吧。”苏衍的声音抬高了一度，温乔意识到刚才的话里有不妥，又语无伦次地开始道歉，直到苏衍背过去，叹了一口气。

“你走吧。”他说，温乔分明感受到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

“连你也不相信我啊......”苏衍的声音有些哽咽，温乔意识到自己慢慢脱离危险了，于是柔声安慰道：“不是的，总之......很抱歉。”

“没关系。”苏衍的声音回到了以往的冰冷，温乔再离开前，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乔乔，这是我最后一次放你走了。”

“骗我的话，要付出代价的。”

温乔连滚带爬跑回大礼堂，看见同学之后心里才安定下来，这个地方她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于是她打电话让妈妈立刻来接。

坐在车上，温乔仍心有余悸，苏衍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吧，至少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他应该是不敢，每天放了学她有父母来接，应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