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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是被谋杀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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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高峰?”

“是的。”

“你真的确定?我的意思是说他看起来不像传言那样。你知道的,人们都说他是神探,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可他看起来……总之他并不像个神探。”

“他就是高峰。”

“可是......”

“他是高峰。如果你想找人解决你的问题的话,那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好吧。我相信他是高峰,可是要怎么才能让他醒过来?”

高峰隐约之中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其中一人显然是他的得意助手萧月,另一个他并不认识。她显然有求于自己,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一名客户,不过她似乎对自己身份有所怀疑,而萧月正在尽可能的证明自己的身份,人们嘴里那个无所不能的神探。高峰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萧月的脸非常难看,就像雪地里的白菜一样结了层霜。站在萧月身边的就是那位陌生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她那微微发福和整洁的衣服上来看她生活无忧,此时她的眼神正毫无掩饰地透露着她高峰的怀疑。“你们知不知道闯入别人的房间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访客听到高峰的话后有些慌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扭头看了身边的萧月一眼说:“对不起,我有敲门的,是她开门让我进来的。”

“别理他。”萧月先向访客说了一句,随后沉着脸朝高峰吼道,“这里是客厅,并不是你的卧室,沙发也不是拿来让你睡觉的地方,而你霸占着沙发让客人站着才是真的不礼貌!”

高峰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想到刚才说那样的话确实有些失礼,不过他很快就又为自己找到了借口。这不能怪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件刺激的案子让他做了,每一天都无聊透了,萧月这个管家婆还要控制他的饮酒数量,以至于一到晚上他就无法入眠,只有到了天快亮时他才勉强躺在沙发上睡着。他可以想像得出面前的妇人为什么会露出怀疑的目光,自己穿了件破旧的睡衣,头发混乱的不比街上的乞丐好多少,胡子也没有理,还一脸的倦容,任谁见到他这个样子都不会和机智的神探联系起来。即使心里面知道错了,他嘴上还是不愿意认输,冲萧月讲道:“别忘了这里是我家,我可以在任何地方睡觉。”

“你也别忘了这里是你办公的地方,快点进去换件衣服出来见客人!”萧月吼道。

高峰知道得罪萧月的话自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识趣地站了起来。为了替自己先前的失礼表示出歉意,同时也为了挽回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他彬彬有礼地向妇人讲道:“请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萧月转身面向访客,脸上露出冰雪溶化后的笑容,温柔地讲道:“不好意思,请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泡杯茶。”

“好的,谢谢。”妇人有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转动着目光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高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甚至到洗漱室里面整理了一下头发,剃掉胡子洗了把脸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现在的他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容光焕发的他看起来非常精神。从洗漱间走出来后他看到萧月已经为妇人泡好了茶,从对方眼里可以看出换了个样子后自已赢得了对方不少信任,不由感叹这真是人要衣装。他走过去坐在妇人对面,扭头向萧月讲道:“我的早餐呢?”

“现在都几点了,你还想要吃早餐?”萧月埋怨地说,瞟了一眼访客后讲道,“还是先和客人谈谈吧。”

“不管几点了我都还没有吃早餐,再说了我想她是不会介意我一边吃早餐一边和她谈话的,是吧?”高峰说着看向妇人,像是在征求对方的同意。

“不,我不介意。”妇人连忙讲道。

萧月无奈地把早餐端到了高峰面前。高峰一手拿着盘子一手将食物送到嘴里,同时向妇人讲道:“我就是高峰,如果你还有怀疑的话我可以把身份证拿出来让你看一下,这样你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高峰。”妇人急忙讲道,接着说,“我叫宋爱莲,今天我到这里来是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你说吧,我在听着呢。”高峰嘴里塞满了食物,以至于说话的时候有些吐字不清。

宋爱莲来之前已经将想要说的话都整理了一遍,可是见到高峰之后整个思路都被打乱了,想了半天才讲道:“我丈夫死了,是跳楼死的。”

送到嘴边的食物微微一顿,高峰看了女人一眼,接着就又将食物送到了嘴里。“对不起,对于你丈夫的死我感到很难过。”

“我想你可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他是昨天中午跳楼的。”宋爱莲接着说。

“抱歉,我不认识你丈夫,这也是第一次听到你丈夫死的消息。”高峰吃东西的速度很快,盘子里的东西眨眼间就一扫而空,他把空盘子递给萧月后擦了擦嘴,向宋爱莲讲道,“我想你来找我一定和你丈夫的死有关,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具体情况了。”

宋爱莲点头说:“我丈夫是名法官,昨天中午下班的时候他从工作的大楼楼顶跳了下去。警方已经介入进行了调查,可他们都说我丈夫是自杀的,只有我不相信,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高峰比先前多了一份兴趣,问道:“你丈夫身上搏斗过的痕迹吗?”

“没有。”宋爱莲摇了摇头。

“最近他有向你提起过特殊的事吗?比如说有人跟踪他或者他和同事之间有什么矛盾。”

“没有。我丈夫为人很好,和单位里的人几乎都处的很好,从来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你丈夫跳楼之前有可疑的人找过他吗?”

“没有。”

“在你丈夫跳楼的时间段里有可疑的人出现过吗?”

“没有。”

“有人看到你丈夫是被推下去的或者受到了某种威协而跳下去的吗?”

“没有。我丈夫是自己走到楼顶上去的,被人发现后有人到楼顶劝阻他,可他还是跳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有目击者看到你丈夫是自己从楼顶跳下去的?”

“是的,有几十个人看到我丈夫从楼上跳了下去。”宋爱莲知道高峰问这么多问题的目的,也知道高峰正在想什么,她情绪激动地叫道,“就在我丈夫跳楼的半个小时前我们才刚刚通过电话,他说要回家和我一起吃饭,还让我做他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我不相信他会自杀,而那些警察认为他是自杀的无非是因为有人看到了他从楼上跳下来加上他患有抑郁症而已。”

“你丈夫患有抑郁症?”高峰追问。

“是的,快十年了,他一直靠吃药控制病情的加重。”宋爱莲毫不隐瞒地说。

高峰内心刚刚燃起兴奋的火苗被扑灭了,轻叹一声说:“你知不知患有抑郁症的病人绝大多数都会选择自杀?”

“怎么,你也认为我丈夫是自杀?”宋爱莲惊讶地看着高峰。

高峰起身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丈夫有被谋杀的嫌疑,而且有人看到你丈夫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再加上你丈夫患有抑郁症,警方的调查没有错,你丈夫是自杀的。”

宋爱莲腾地站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高峰,一张脸涨的通红,气愤地说:“我以为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神探呢,现在看来你和那些无能的警察是一样的,没有一点真正的本事,所有的传言都只不过是在吹牛而已!”

面对侮辱高峰表现的非常淡定,转身向萧月讲道:“麻烦你送我们的客人离开。”

“不用,我自已会走!”宋爱莲气呼呼地从高峰身边走了过去。

萧月急忙追上去帮宋爱莲打开了房门,并在门口低声为高峰说了两句好话,回来之后她手里面多了一份报纸,走到高峰身边将报纸砸了过去,历声叫道:“你说话难道就不能好听一点,你知不知道有人在外面说我们的坏话对我们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说的只不过是实话。”高峰说着打开了报纸。

“实话也可以婉转一点说。再说了,接下这笔生意会让我们的生活多少变得好过一点。”萧月生气地说,她和高峰的经济状况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高峰注意到第一版整版登载的都是那位法官跳楼自杀的新闻,他本来不想看记者们以写小说的手段弄出来的所谓事实,就在他打算跳过这一版的时候那张占了整个版面近三分之一的图片不可避免地进入了他的眼帘,也正是这张照图片让他翻报纸的动作停了下来。“萧月,那位女士可能还没有走远,麻烦你去把她追回来。”

“什么,为什么?”萧月惊讶地看着高峰。

“快点去吧,再晚一点可能就追不上她了。”高峰说,接着补充了一句,“她可能是对的。”

“你是说她丈夫的死不是自杀,而是谋杀?”萧月追问。

高峰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放心,我一定会追上她的!”萧月说完就冲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高峰一个人,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张图片上。图片上的内容应该是某个赶到现场的记者随手拍的,当时警察已经赶到并封锁了现场,因此画面并不能显示死者的整个样貌,只能从警察间的缝隙中看到有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死者的上半身几乎完全看不到,只能看到死者的下半身和死者的右手,在死者右手里握着一部手机。可能是编辑不想让过于血腥的画面出现在报纸上,因此选择了这张只能看到死者半个身子的画面,而高峰就是在这张只能看到死者半个身子的画面上发现了疑点。虽然看不到死者的整个样子,但是不能想像得出一个人从楼顶跳下来会摔成什么样子,可是握在死者手里的手机却完好无损,和死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峰知道萧月要想劝说那位刚刚负气而走的客户重新回到这里来需要一点时间,于是在确定图片上的疑点之后顺便浏览了一下记者写的内容,结果却非常失望,里面没有为他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全都是一些人的臆想。

萧月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在高峰浏览完记者所为的事实之后宋爱莲就再次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你把我叫回来是不是想再次羞辱我?”宋爱莲依然在生高峰的气,连正眼都没有去看他一下。

“不,我想知道你丈夫是不是刚买了一部手机?”高峰说。

“你怎么知道?”宋爱莲惊讶地看着高峰。

高峰将报纸上的图片转向宋爱莲,指着死者手里握着的手机问道:“是不是这部?”

“是的。”宋爱莲点了点头,接着讲道,“那是我丈夫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礼物,买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它现在在哪?”高峰问。

“在警察局,我还没有去拿。”宋爱莲说,随后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高峰收起报纸,起身一脸郑重地讲道:“我收回之前所讲的话,你丈夫是被谋杀的。”

“什么?!”宋爱莲再次惊讶地看着高峰,说自己丈夫是被谋杀的只不过说她的感觉而已,换个方式说她是没办法接受丈夫的死,现在忽然听到有人赞同自己是丈夫被谋杀的让她有点震惊,同时又有些无法接受。“你有什么证据吗?”

“手机。”高峰不紧不慢地说,“我相信你丈夫从楼顶上跳下来已经摔的面目全非了,而这部手机却完好无损,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宋爱莲没有明白高峰要说什么。

高峰接着讲道:“手机之所以没有损坏是因为受到了你丈夫的保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手机是你丈夫故意留下的线索,通过它就能找到凶手。”

“你说的是真的?”宋爱莲到现在还不是有点不敢相信,想要再次确认高峰的说法。

高峰拿起外套说:“走吧,很快就能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了。”

“去哪里?”宋爱莲问。

“当然是去警察局拿那部手机。”高峰说。

“好,好的。”宋爱莲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一点主观意识,只是跟在高峰后面走了出去。

当高峰三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对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高峰停下来向萧月问道:“刚才出去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萧月警觉地看向四周,接着摇了摇头说:“没有。”

宋爱莲被两人的对话弄的非常紧张,小声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你可能被跟踪了。”高峰说。

“什么?”宋爱莲惊恐地看向四周,加上丈夫刚刚死去让她变得有些神经质,感觉街上每一个人都像是跟踪他的人。“是哪一个?”

“也许是我弄错了。”高峰说完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赶往警察局。

警察局里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着,似乎每一天都有办不完的案件,让人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当胡兵看到宋爱莲和高峰、萧月在一起时就知道三人此行是为了昨天的命案而来的,对于高峰接手这个案件他感到有些意外,对宋爱莲更是有些不满,摇头晃脑地说:“我们已经证实你丈夫的死是自杀,你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找侦探来插手这件事,这样做只不过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宋爱莲现在反而不敢确定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被谋杀的了,也许警察说的对,她丈夫只不过是自杀的而已。“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取回我丈夫的遗物。”

胡兵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措辞而已,轻声说:“请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带路,中途找机会来到高峰、萧月身边讲道,“我说你们两个实在是没有必要被着她一起疯,案子已经结了,她丈夫是自杀的,我想她一定是受到了点刺激。”

“胡队长,请注意你的用词。”萧月对胡兵的说法非常不满意,说宋爱莲是疯子无疑是在说她和高峰也是疯子,不然两人怎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对不起。”胡兵有些尴尬,接着讲道:“我们已经对现场进行过严密的调查,死者患有抑郁证,死之前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争执,而且是自己走到楼顶去的,在几十双眼睛注视下跳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终点,根本不是谋杀,而是自杀。”

“我想你一定询问过了死者的妻子,死者死前曾经和她通过电话,两人要一起吃午饭。”高峰说。

从胡兵的反应上高峰看出他并没有询问死者的妻子,胡兵已经认定了这是一场自杀案,因此只是派人通知了死者家属,从而遗漏了这一点。

胡兵对于自己的疏忽并不以为意,同时急于证实自己的观点。“你别忘了他是个抑郁症患者,谁也不能确定抑郁症患者什么时候会犯病,也许正是和他妻子通完电话之后他才想不开的。”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当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之后就改变了这个想法。”高峰说。

“什么细节?”胡兵对高峰的说法表示出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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