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笑了笑，道：“我们现在这样也算是朋友了吧？共同面对过敌人，面对过刺杀，面对过别人的陷害，面对过你府上的人的小心思。”

长孙灵儿歪头想了一想，点了点头，道：“是。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不过说到以前的事情我倒是想要感谢你，没有想到你会在皇上面前这样维护我。”

楚衡这下倒是不好意思了，总不至于将自己的心意现在就告诉长孙灵儿，只能说道：“因为我相信你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你的性格就是别人不去招惹你你就会无所谓。”

长孙灵儿挑眉道：“没有想到你倒是了解我。只是那一天的事情我也是十分的难以置信，我没有想到沈如妍会这样的恼恨我，竟然不假思索的就像要威胁我。至于长孙云熹，也是变了很多。”

楚衡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是啊，人都在变，每一个人都在飞快的成长。有些人想要自保，有些人想要权力，所以就会有斗阵有心计。只是灵儿，先前那些事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知道。”长孙灵儿笑道，“我没有内疚，毕竟李侧妃的死我也是没有预料到的。只是让我诧异的是长孙云熹，为了自己的利益，差点就一尸两命了。”

“在那个地方，再是善良的人都会变得无比的黑暗和邪恶。皇家，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能够长久待下去的地方。那是一个染色缸，不管什么人进去，最后都会染上浓浓的黑色。那是人的欲望。”

楚衡面无表情的说着，对于这个江山，楚衡说不上有多大的感情。虽然还小，但是也清楚，是因为人的野心还有战争。才会让长孙灵儿到这里，让她和真正的家人分离数十载，让他和长孙灵儿也有好几年的空白。

只是楚衡很清楚，往事不可追，在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庆幸的是，他已经重新找到了她，也再也不会放开她。

长孙灵儿听着楚衡的话，陷入了思考，半响才道：“欲望，每一个人都有，并不是只是皇家的人才有。只是皇家的人的欲望额外的明显，也是额外的残忍罢了。”

楚衡点点头，他一直都知道长孙灵儿是一个十分聪颖的人，一点即透。而且，她能够将全部的东西全部吸纳，但是自己却不一定会变成那样。

只是楚衡还庆幸着，幸好方才长孙灵儿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不然一定会发现楚衡的异样。

对于长孙灵儿，楚衡实在是不会、也不敢撒谎。要是长孙灵儿问楚衡在想什么，楚衡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坐在院落中，相顾无言，却没有感到尴尬和厌烦，仿佛她们天生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直到流云远远的呼喊着长孙灵儿的名字，两个人这才回过神。

楚衡尴尬的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你先用午膳吧，我也应该回去了。日后若是得空了，我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