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步履沉稳，停下时，也像是重重敲在她心上一般，霸道，有力。

“当然是来看夫妻吵架的。”戏虐的声音不减分毫，廖厉城招牌的三分笑意，总是自阴沉得不匹的声线中流出，狡黠，诡异，却也邪魅无比。

比过去，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申瑶没有回头，只停了几秒，便立刻又要离开，可一道极具穿透力的语调却立即拦路而来：“怎么伤刚好就急着离开，也不跟我说句谢谢？我记得申氏的人，以前可没有这么没礼貌吧？”

申瑶再次顿住脚步，她实在不想和廖厉城栾亦凡两人纠缠，但她很清楚，廖厉城来了，想走，就没这么简单了。

吸了吸气，她转头，栾亦凡正以极其阴寒的盯着她，而廖厉城，则果然像是看好戏一样，瞧着他们两人。

廖厉城站得有些远，身后跟了几个人。

高级的黑色羊皮大衣披在他身上，夜里，昏暗的光线，仍旧衬得他耀眼夺目，如至高无上、睥睨着天下的王者。

见申瑶转身看向自己，廖厉城这才缓慢朝她走来：“怎么是这副表情，看起来吵架还没结束？”

“廖厉城，你到底想干什么？”栾亦凡胸膛起伏了半天，才终于开口。

他脸色黑透，声调也仿佛卷着火药，随时将要爆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才会找你帮忙……你要报复的人是她，为什么，连我也要牵连进来？”

申瑶楞了一下，听着栾亦凡的话，才突然回过神来。

栾亦凡不提醒，她差点都要忘了，栾亦凡和廖厉城的关系是很不错的。

毕竟，对栾亦凡来说，廖厉城差一点，就是自己的亲大哥。

其实他们联合起来报复她的行为，她一点也不难接受，甚至，新婚夜当晚，看到廖厉城的一瞬，她就大概猜到了。

只是尽管如此，她心里仍是那么的难受，就算装的再像，如今防备卸下的一瞬，她仍能清晰看到自己满身伤痕。

“栾总别误会，我一点也不想牵扯到夫妻的争吵里，我只是害怕我的猎物被别人抢走了……这样，我会很懊恼的。”廖厉城不以为意的笑笑，直截了当的说。

栾亦凡怔了下，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难道……图片是你发给我的？”

廖厉城眸色深了几许，勾唇算作默认，又瞧一眼站得一动不动，狼狈不堪的女人，冷冷开口：“我记得我一开始就跟栾总说过了，我帮你，只有一个条件。那就……猎物，必须是我一个人的。现在栾总不能履行约定，没保护好我的猎物，我当然……只好亲自出手了。”

听着廖厉城轻慢无比的话，申瑶觉得心上像是在被人一刀刀轻轻割着。

不是剧痛，却绵长入骨，纠缠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