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他的昏暗的小屋里已经亮起了灯光，而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吃食和菜肴，还有两三瓶红酒。一个青年安静地坐在桌边看着他。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这些是怎么……回事？”他的喉咙蠕动了一下，眼睛在张连峰和满桌丰盛的晚餐之间逡巡。

“来，吃吧，伟大的科学探索者马海远先生。”张连峰真诚而温和地说，他看出马海远由于长时间沉浸在思考中，已经忘记了他，再次自我介绍道：“我叫张连峰，是一名高中生，也是你的理论的支持者，我是读到你的那篇《黑暗中的精神波动》来找你的。”

他给马海远倒一杯红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地拿杯子一碰他的杯子喝了，然后开始吃菜，看到他这样，马海远终于放松了下来，也拿起红酒喝了，然后开始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吃菜。

一个小时后，张连峰和马海远已经进行着一场很严肃的学术探讨了。

当然，说是探讨，其实大部分时间是马海远在说，张连峰在听，偶尔的，张连峰也插嘴问一句，马海远有时候会回答，有时候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只管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他太需要倾诉了，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人认真听过他的暗物质和精神波动理论，在《科技之光》上发表了一篇《黑暗世界中的精神波动》，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成就了，可是也被编辑删除了近乎三分之二的篇幅，可以说把他的许多核心的东西都删除了。

因为，其实那个编辑也根本不懂他的理论，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可能的科技话题发表了出来。

张连峰也索性不问了，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马海远讲述的理论的广博度和深度，比杂志上的那篇文章广博了太多，也深奥了太多。

甚至，马海远谈到的已经远远超出了精神波动这个范畴，比如，借助暗物质暗能量理论，他甚至认定，人体既是实的，也是虚的！

“……人体应该远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点，除过人体中的每个细胞都是一个世界——除此之外，人的实体之外还应该有个虚体！想想吧，你说人有灵魂，可灵魂在哪里？你切割开人体，会找到所谓的灵魂吗？”

“可现在科学已经证明，人有灵魂，那么，我认为，人的灵魂在哪里？在人体的虚体里！”

“人们认为目前尖端机器人的综合能量本领已经超过了人类，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类在实体外还有虚体，那会给人类带来巨大能量，只不过这一点还没有被人类发现。但机器人，永远不可能有虚体，所以机器人，永远比不过人！”

……

人有实体和虚体！这个理论张连峰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这本来是紫微星修界的理论，可他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地球上的人类说起，如果不是认定马海远真的是个地球人，他几乎要把马海远当做紫微星修界的大能了，他的见解太独特太正确太深刻也太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