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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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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戎等人作声不得。

大哥,那幅画我们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好么?你这就收藏了,让我们怎么评?

李霄知道花开富贵图是他妹妹李雯画的,便替他妹妹谦虚了几句,大意无非是他妹妹才学浅薄,不能和白姑娘相提并论等语,说白了就是客气话。在他而言只是谦虚,谁知赵戎、赵戫等人正郁闷呢,闻言顺水推舟,“哪里哪里,令妹自然是慧质兰心之淑女,才艺自然是不差的。不过,既然李大公子如此,我等便不客气了,评白姑娘为优。”

李霄:……

他这是例行客气,几位殿下还当真了啊。

李霄憋着口闷气,命人到水天一色传了话。众女知道白玉茗又赢一局,叽叽喳喳,纷纷表示不服。李雰便要跟白玉茗比琴,白玉茗琴艺也还得去,但不像书画那般出色,比较普通,心里其实是没底的,但少年之人,不甘示弱,扬眉道:“比就比!”

白玉莹和贾媗、贾娢才开始是捏着一把汗的,这时却看清形势了,敢情对面见翠亭上有人偏向白玉茗。

她们虽只是十几岁的姑娘家,但没人幼稚天真到真相信这样的比赛纯是比作品,或者绝对公平公正。评判的结果固然和水平有关,但也关乎人情。

白玉莹忙道:“不忙着比。既还要请几位殿下做评判,不妨请示一下,具体怎么个比法。”命侍女到对面请示,稍后侍女回来,曲膝行礼道:“李大公子请示了几位殿下,殿下说李姑娘在水天一色,白姑娘到水榭,两位姑娘先后抚琴,几位殿下事先却不知道哪位先哪位后,只评琴艺,无关本人。”

“就在这里好了,为什么白姑娘要到水榭?”李雰不解。

侍女脸红了红,含混的道:“殿下说,抚琴与心情有关。李姑娘这是在自己家,心情一定是好的,白姑娘是客,恐一时不自在了,琴也抚不好。”

“敢情这是怕咱们委屈了白姑娘,令得白姑娘不能安心抚琴啊。”众女没一个不生气的。

白玉茗很高兴,“我就喜欢一个人抚琴。诸位,再会了啊。”随侍女往水榭去了。

白玉莹想陪着她一起去,却被侍女拦下了,“五姑娘,七姑娘喜欢一个人。”

李雰纤手轻扬,抚起了她的七弦琴。

琴声清越,传入水榭,水榭中居中放着一张灵机式唐代古琴,琴前端坐一名俊美男子,一位十四岁的少女托腮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原来你还会抚琴呀。”她明眸中满是崇拜和喜悦。

“本世子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他也不知是受他父王的影响,还是和白玉茗相处得久了,近墨者黑,也是一有机会便吹起牛皮。

“这么厉害呀。”白玉茗喜孜孜的看着他,“你越厉害,我就越喜欢你呀。哎,你知不知道我方在想什么?五姐姐方才说,担心你和我计较,我便想,万一你真的和我计较,我就生气了,那我便要……”眼珠灵活的转动,笑得狡黠,不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便怎样?”他心里如有羽毛拨动,庠庠的,蠢蠢欲动。

“我便要咬你……”她鼓着脸颊,带着丝任性,两腮粉红,明眸如星。

他哪里还忍得住,俯身吻住她水润双唇,舌头自唇齿间挺进去,吸吮、纠缠、掠夺,“小白山,你咬我呀,咬呀。”她果然听了他的话奋力咬他,两人用舌尖交战,呼吸渐渐灼热,心智渐渐痴迷。

李雰约是心中有气,琴声由清越转为愤激,伴随着这样的琴声,他和她的亲吻也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深沉,恍惚之间,浑不知身在何处。琴声渐高,如一条长绳抛入云霄,蓦然之间琴弦断了,声音乍停,两人同时呆住。

她眸中是害羞的星光,一缩头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跑到墙角偷笑。

他咬牙。

是谁让那奏乐者停下来的?是谁?

“殿下,该白姑娘抚琴了。”外面是侍从小心翼翼的声音。

他拨了下琴弦,示意知道了,侍从俯身退开。

“小白山,我要替你抚琴了,有没有奖励?”他耍赖的问道。

“有呀,我陪着你,就坐在你身边。”她溜到他身边坐下,两眼亮晶晶的瞧着他。

他眸光幽深,将脸颊凑过去,她不好意思的笑,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亲。

“敷衍应付。”他嫌弃的道。

虽说着嫌弃的话,他眼角眉梢都是笑,白皙纤长的手指拂过琴弦,飘逸潇洒的乐曲如流水般倾泄,悠然自得之意,溢于琴音之中。

他抚的是渔樵问答,琴音如水,任沧海桑田悠悠,渔樵相遇两相问,渔之乐,其乐何如。山水乐趣多,花开叶落,不知世界,不记春秋,笑弄烟霞,俯仰又何求。

他抚琴,她看着他,两人眉目传情,犹如渔樵问答般,有来有往。

一曲渐歇,外面传来拍掌声、喝彩声,他和她两两相望,目光已是痴了。

“世子爷,四位殿下全部判白姑娘赢了这一局。”侍从在外恭敬的禀报。

“我又赢了。虽然是作弊,那也是赢了嘛。对李雰有些不公平,但是我爱面子嘛,只好委屈她了,嘻嘻。”白玉茗快活的、不好意思的笑。

“她委屈什么?你以一敌多,本来这比试便不公平。”赵戈柔声道。

白玉茗脸红一红,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赢的不光彩,不过转念一想,她要是输了,白老太太便在娘家被笑话,那样岂不是太不孝了么?拉了个孝顺的大旗披在身上,心没那么虚,笑得更加开心。

“那个,按理说四局三胜,我已经赢了,就怕李雰不依不饶的还要比第四局。第四局是下棋,我就更不行了。不瞒你说,我若和我爹爹下棋,我爹爹下不了一会儿就要逃,实在忍不了。”白玉茗愁眉苦脸的道。

“我替你下。”他浅浅笑,又把一张俊美面庞伸过来。

“盛情难却呀。”她小脸酡红,像上次一样轻轻啄了啄。

他便满足了,抚琴两声,唤入侍从吩咐了,侍从应命而去。

李雰果然不死心,蹿掇堂妹李霺和白玉茗下棋。白玉茗没回水天一色,只是让人传话,说可以比下棋,不过白玉茗身子不大舒服,就不过来了,人在水榭,由侍女一步一步把棋传过来。

“哪有这般轻慢的下棋法子?”李雰大恼。

白玉莹脾气虽好,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不快的道:“四局之中,我七妹已胜了三局,本来剩下的那局也无需再比。现在我七妹顾全大局,身子不舒服也同意继续比试,雰表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雯等锐气早已磨尽,对剩下的这一局也不抱什么希望,劝李雰道:“就这样吧。见不着她的人又怎么了,方才抚琴不也没见着人?几位殿下提议的,你不服气,难道和他们讲理?再说了,咱们在这边看着,阿霺若有哪步棋不对,也好及时提醒啊。”

李雰一肚子气,却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李霺这边有众女做参谋,白玉茗那边却全由赵戈执棋。如果依赵戈平时的棋风,早已杀得李霺丢盔弃甲了,这会儿却因心上人就在身边坐着,柔情万种,手下留情,这局棋下得居然很是平和,并没痛下杀手。

不出意料,又是白玉茗赢了。

李雰等人已没有一点儿脾气了。

李雰担心白玉茗这个伶牙利齿的姑娘回来之后会奚落嘲笑她,谁知白玉茗根本没有回来,比完之后,一直没出现。

“我怎么回去?你说我怎么回去?”水榭之中,白玉茗恨得咬牙,“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嘴唇都……都这样了,我怎么回去?”

赵戈理亏,低头笑。

白玉茗忽地想到一件事,扶额呻-吟,“完了,我回家怎么交待啊?”

赵戈忙道:“小白山,我找太医去,嘴上的红肿,太医会有办法的。”

白玉茗瞪了他好几眼,眼睛一亮,快活的道:“我有办法啦。”命人拿过膏药贴到嘴上,“我就说嘴被琴弦绷着了,肯定能把祖母、太太她们哄住,嘻嘻。”

李雰见白玉茗没回来,先是有些欣慰,总算可以暂时不受白玉茗的嘲讽了。之后却心中生疑,“大姐姐,七表妹抚琴没露面,下棋没露面,真的是她本人做的这些事么?”

李雯苦笑,“是她本人怎样,不是她本人又如何?阿雰,重要的是几位殿下都认可,那假的也变成真的了,明白么?”

李雰咬碎银牙,“就算五位殿下全都对她好,全都偏向着她,那又怎样了?皇孙殿下这时对她好,等图罗的玉翎公主一来,全会向玉翎公主求婚,到时候她被掠到一边儿,我看她怎么办!哼,爬的越高摔的越重,到时候她就知道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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