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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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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瘆人的是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人形的。

景灼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人影极快地一闪,屋那头的门咣一声响了。

他迅速反应过来里头确实是人,并且大半夜的偷摸躲在这儿,八成不是好人。

景灼在这片儿人生地不熟,打起来万一占了下风都没处躲,况且他还不知道黑黢黢的屋里有没有其他人。

正准备闪进旁边的胡同,眼前的窗口突然窸窣几声,一个人非常炫酷地翻窗出来落在他面前。

块头很大的一个人,一道刀疤从脖子一路顺到衣领里,大冬天就穿着个T恤抱着膀子站着。景灼把手电光往他身上扫了一下,没忍住替他打了个哆嗦。

来者不善,但景灼还真没见过这样拦路的,跟他对峙了一会儿:有什么事儿吗?

但他没想到这位大块头如此不善。

手臂被猛地踹上的时候,他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腿。

本来夜视力就不好,这一踹手机直接飞出去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安详躺下了,手电熄灭。

景灼震惊地看着大块头,或者说看着眼前一片黑。

正震惊,身后也传来快步走路声,是刚才那个开门出去的人影。

就是他。人影低声跟大块头说。

就是谁?景灼忍不住了,这他妈什么跟什么,搁这演警匪片儿呢?认错人了吧两位?

感受到脸前一阵风起,他迅速往后闪了一下,刚躲过去不知道来自寡言大块头的什么招式,身后的人影冲上来,抬起胳膊直击景灼后颈。

好在是练过的,尤其敏捷度方面没的说,景灼拽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掰,在人影惨叫的时候顺势往旁边一甩,那人的脑袋磕到砖墙上,一声闷响。

这一下子刚撂完景灼就有点儿后悔,估计这两人看他身手得更误会了。

但既然已经正面对线了就得刚下去,虽然看不清四周,但他能敏|感地感知到对方的力道和方向,在大块头一声低骂后朝他扑来的时候,景灼一脚踹中那人的腹部。

大块头趔趄一下,非常不讲究地双手薅住景灼的脖子,凭借体型优势把他抡到墙上。

砖墙跟他一样不讲究,砌墙师傅作业的时候应该是手抖了,一块儿砖从墙面呲出来半截,不偏不倚地硌上景灼肋骨。

清脆的咔一声。

忍着剧痛,景灼抬起胳膊,低估了肋骨断裂的痛感,这一上劈偏了方向,没中对方要害,反被抡了一拳。

旁边人影也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朝屋里吆喝了一句什么,胡同口瞬间又多出来两个人。

脖子上的手越卡越紧,大脑缺氧加上情况突发实在有些慌,景灼挣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眼前有点儿冒花,身上开始脱力。

大块头手上显然没数,朝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低喊松开松开眼都翻白了,才松开手。

景灼起死回生一样,突然飞起一脚直接把大块头踹倒在地,一拳打碎旁边的窗户,没管血淋淋的指节,掰下一大块趁手的长玻璃,锋利的尖头对准这几个人。

四个人显然没想到他来这一出,都愣了愣。

够狠。

其实景灼自己也不知道玻璃能防身还是划破自己的手,但这四个人显然不是柠檬鸡爪那一挂的,出手都狠,要对付他们除非更狠。

沉默的对峙中,手机突然在地上开始振动。

用玻璃指着那几个人,刚要把手机踢过来捡起,人影先他一步出脚了,手机冰球一样嗖地在土路上蹭出去老远。

报警是没法了,没闹明白情况,景灼也不想跟他们再对线,转身拔腿狂奔。

运动是景灼最烦的活动之一,但此时此刻他有点儿后悔平时学生跑操他没跟着。

还有这个瞎了似的夜视力,没等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彻底追上,他一头撞到墙上。

比刚才人影撞得那一声更响,听得景灼都有点儿心疼自己。

眼前发黑,额角有一股暖流缓缓蜿蜒而下。

晕过去的前一秒,景灼脑子里很神奇地浮现出猪撞树上了你撞猪上了这句经久不衰的小品台词。

得亏撞了这结结实实的一下,后头追来的人手里拿着刀。

一阵杂乱的脚步夹着吆喝声,倒下的时候他听见手机这些声音的夹缝中艰难地振动着,还在响。

谁啊,这么执着。

第25章 你刚才说了句什么

醒来的时候,景灼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不是晕了之后至少得一夜才能醒吗?!

没敢睁眼,放松眼皮眯了一条缝窥视四周,漆黑一片,但头顶有个灯光非常微弱的小灯泡。

应该是在个小帐篷里,帐篷门没关,外头是乌压压的器械坨。

在那间屋里?

身边的小凳上坐着一个人,是一开始那个人影,顶着一头红毛,正扒拉着景灼的手机。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玩儿的,竟然一脸痴呆的笑容。

景灼特别绝望地闭上眼不再看痴呆,感受了一下麻木的身|子,手腕背在身后被捆上了,不活动倒是没什么痛感,但额角火辣辣地疼。

看来这几位演警匪片的大哥见他自个儿撞晕在墙上也是挺不忍心的,没再对他下毒手。

景灼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看样这些神秘人士是不会放过他了,绑架勒索?报复|社|会?吃饱了撑的找个人堵一堵?

寻思半天也没寻思出他们的动机,但可以猜测的是,这些人在废弃的作坊搭了帐篷,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刚才的他十有八|九指的是便衣警察之类的。

眼下不是探究这些人正干什么勾当的时候,首先得逃出去。

屋子不大,这里距离门口或窗口应该不远,如果帐篷外没有其他人的话,跳起来踹倒红毛再逃出去应该可以,但他不确定以现在的伤势还能不能灵活地翻窗而出

脑内正飞速转着,红毛竟然噗嗤一声乐了起来。

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景灼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是没人。

羽绒服莫名其妙被人扒了,现在特别冷,一阵风吹过来,景灼打了个哆嗦。

穿堂风,窗户和门应该都开着。

刚做出这个判断,红毛踢了踢他:哎,别装了。

景灼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这个红毛其实就是个小孩儿,看着也就十六七岁。

红毛把他手机扔地上,踩住了,从兜里摸出来一包婚庆批发那种五块钱一包的烟,抽了两口给掐了,拿过景灼的羽绒服掏了两下兜把他的烟拿出来举到灯下看了看,满意地点上了。

帐篷里非常安静,景灼静静地看着他,他静静地抽烟。

然后红毛又从自己兜里掏了掏,拿出来一小包粉末,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放到鼻子下。

景灼突然有点儿明白过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也明白过来刚才红毛那个恍惚的痴笑是怎么回事儿。

红毛小孩儿吸完那一下之后一直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来,看着景灼:聊聊呗?

聊。景灼动了动,这一动才试出来浑身疼。

老大在外头,你老实点儿。红毛说,怎么找到这边来的?

我找你大爷的腚!

我,景灼尽量心平气和不惹怒这个人,回家路上,手贱往屋里照了一下,然后被绑在这儿了,能明白吗?

放你妈的屁。红毛一脚踹上他肋骨,碾了一下,你很牛逼啊,叫个女的把我们引出来再逮,是不是这回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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