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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圣僧二三事 第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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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然笑了:“兵法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若是法师真的想跑,就应该故技重施,把旧东西都留在王府,麻痹孤才是。”

荣枯把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书卷上,道:“大殿下如何知道小僧离开西域时候的情景?”

“我观法师身边的贝叶经文,用的虽然是晒干的贝叶,但是用的墨却是雍州产的松烟墨——雍州松烟墨凝而不散,带有一种特殊的炭香味,确实适合用来在易碎的贝叶上书写。由此可知,这些经文成书其实是在雍州,是法师默写出来的。”李安然把鬓角的乱发扶回发髻上轻轻一绾,“法师既然是从祁连密道逃跑到汉地来,一定会为了防止他人发现你逃跑而拖延时间。”

“小王不才,猜是法师留下了珍贵的经文,才转移了他人的视线,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法师已经远遁,他们就再也寻不到法师踪迹了。”

荣枯捻着手中的挂珠,也不回答李安然,当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听李安然先打断了他:“石蜜的熬制方法,我会寻找机会呈上去的,法师不必担心。”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法师要走,我不会拦着。”

她站起来,走到荣枯边上,只是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今日我阿弟弄了两只雀儿来,我实在是没耐心侍候,送给法师替我养两日吧?”

言罢,便笑呵呵地背着手走出了厢房。

荣枯看着一地只能拿去喂雀的棋子酥,长长叹了口气。

——至于第二天,李安然梳妆完毕,打算带着荣枯去踏青宴,跨进厢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阿阇梨手持引磬满脸无奈,一只雀蹲在他左肩上梳毛,另一只蹲在他头顶上理翅膀的画面。

李安然:……噗。

阿弟诚不欺我,确实甚是憨态可掬。

第22章 “吹筚篥者何人?圣人召见。”……

三月二十五,大周民俗是百花娘娘的诞辰,其实也就是立个名目出来踏青赏花,此时君臣同乐,百姓共欢。

虽然说要带荣枯来踏青宴,但是实际上李安然并没有让他上席的打算。

她早早从长乐坊出来,带着荣枯绕了一下,来到上林苑的汜水边上,将荣枯交给了和太学弟子们出来踏青的大儒徐征。

徐征和蔡凤一样,当年都是李安然从西凉带回来的,若不是李安然当年铁骑攻下西凉国都,徐征这个老硬骨头早就已经绝食饿死在西凉学社了。

另一个大儒蔡凤脾性温和,倒是没有徐征那么烈性,但是也因为不尊西凉王室为正统,在西凉国都吃了不少苦。

徐征一看到荣枯,就觉得眼熟,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恍惚认出来:“这不是提婆耆法师么?”他露出笑脸来,伸出手来抓住了荣枯的手腕,对着身边的太学弟子道:“这位法师是我平生仅见的博闻强记之人,你们年岁和他相仿,但是见识却远远比不上他。”

太学生们:……

面上笑嘻嘻,心里不服气。

但是碍着老师的面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更有心高气傲的,心里想着待会若是这和尚被徐征请上了游船,一定要好好讨教讨教。

李安然看着这些太学生面上的神情,心里有数,却一言不发,转而扭头看着荣枯笑道:“你不是法名荣枯么?”

荣枯道:“这是来汉地的时候改的,我在西域的时候师父保留了我的俗家名讳。”

李安然浅笑:“就是说,你原本的名字是提婆耆?”她虽然不通梵文,但是多少在祖母身边耳濡目染了一些,知道“提婆”在梵语中是“天”的意思,而“耆”……应当是某种猛禽。

——这名字,倒是很有趣味。

荣枯点头。

徐征虽然在西凉学社吃了苦,但是他原本就是为了躲避中原战乱才长途跋涉到河西的,中途也曾和不少西域僧人探讨过儒、佛之学。

提婆耆和他师父昙惠善是徐征唯二佩服的大家。

“法师你既然在此,那你师父……”徐征捻着胡子问,“老朽和他辩‘大化论’还尚且未曾分出胜负来呢!”

荣枯双手合十:“师父他……已经于六年前圆寂了。”

徐征瞪大眼睛,仿佛满脸的褶子都在颤抖,半晌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是这样啊……是这样啊……”他沉吟半晌,手也还是拽着荣枯的手腕,“走,法师随我上太学的游船去,今日风和日丽,恰是论学的好时机。”

李安然:……

“等、且慢,”她眼看着荣枯就要被拉走,连忙出声想要阻止徐征那过分热情邀请,“我还没——”我还没说要你们做什么呢……

徐征摆手:“学问当前,大殿下莫要多说了。”言罢,便拉着荣枯往游船上去,荣枯手忙脚乱,一会回头看看李安然,一会又似乎在跟徐征说什么,总之,半推半就,还是被徐征强拉着上了船。

李安然:……嗨,你个老货。

她对着撑游船的船家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撑着一船的太学生往汜水中央去了。

做了准备,李安然才整理了一下襦裙,转身上了车辇,往踏青宴举办地点所在的汜水上游赶去。

踏青宴虽然是皇帝为了自己的长女准备的,其他几个未出阁的妹妹却也一起被叫了来,用帷幕隔开前后,前来赴宴的公子在前,公主们在帷幕后面头戴浅露,各不相扰。

太后从来不参加这些宴饮,带领诸位公主的是后宫暂摄六宫事的甘贵妃。

上林苑此时芳草鲜美,百花缭乱,彩蝶纷纷,惹得众公主们心里痒痒,竖起耳朵听前面的公子们高谈阔论,吟诗作赋。

甘贵妃所生的四公主昭柔依偎在母亲边上,忽然听到一曲笛声清扬激越,不由坐直了身子,对着母亲道:“这必定是卫家小相公。”

甘贵妃目光暗了暗,伸手抚了一下自己女儿白腻的脖颈:“我看也未必。”恰在此时,外头负责沟通內帷和前边宴会的小黄门将前面公子们作的“赏花诗”送到里头来,花笺上抄录了三四首,公主们相互传看。

排在老五的安华公主对着身边的妹妹安平公主道:“这首牡丹咏不错,必定是小卫相公的。”

安平公主性格沉静,不太言语,扫了一眼便将花笺放下了:“这哪是咏花。”她抓了一把姐姐的袖子,“别开口了。”

安华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上头的昭柔公主道:“这牡丹花咏得倒是新颖——休言弱质娇柔辈,花开时节冠上林。是说这牡丹花开了,上林苑的花花草草都要羞得低下头么?”

甘贵妃笑道:“这小卫相公也是不通,现在哪来的牡丹花。”

昭柔向来受甘贵妃溺爱,千般情绪都露在脸上,只见她将花笺一丢,满脸烦闷:“这前面不是坐着一朵艳冠群芳的‘牡丹花’么?”她记得大姐姐今天穿的,就是一袭红衣,胸前绣着一朵容光艳艳的描金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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