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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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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泪意紧逼他,他害怕以这样失控的情绪直面袁木。很没出息,也很怕吓退他。

袁木一步一步跟上裘榆,默不作声站了一会儿,靠着墙和他并排蹲下了。黑暗和他都给予他安全感,袁木仰头,月亮是挂在墙檐的。

裘榆,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我一些。

裘榆抬脸,手掌按了按眼睛,转头直勾勾地凝视袁木,眼眶依然湿润。

袁木绷不住露出点笑:嗯,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没有。裘榆说,所以你溃疡到底有没有好彻底?过来一点,我检查一下。

作者有话说:

生死时速,flag勉强立住

第54章 飞虫

百日誓师大会是二月底举办的,太阳底下几米长的红布拉开,白底粗体印着我们疯狂,我们成功。全年级师生聚满操场豪情壮志宣誓完毕,接着轮流上台往铺地的红幅写下自己的名字。

裘榆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次日,他不声不响地率先去把那天没能签在一起的名字并排填进了我们二字的缝隙。

天气逐渐闷热,教室的吊扇已处于需要常开的阶段,午休时间没什么人,裘榆只留他和袁木头上这一顶。风力固定至低档,他们前后对坐,共用一张桌,一半给袁木整理数学错题集,一半给裘榆要睡不睡地趴着。

趴桌睁眼误入一个新世界,桌面是片黄色沙漠,沙漠中央混进一只迷路的昆虫。有青绿色的轻薄羽翼、近乎透明的四肢和躯体,身处窗外树叶投来的阴影里。它目标清晰,趋光本能催使其努力向有光的地方行进,却不知为何到了某条线就不再往前,只困在圈里打转。

裘榆抬高手臂,抓到一点微乎其微的风。

原来不是迷路,是总被风摆布。

回家之后她有没有说你什么?腮压在手臂上,裘榆问得小声,发音模糊。

不问也听懂了她是谁,袁木还差一道压轴题,看起来十分专注,埋头不怎么在意地回:没。她不跟我说话的。

裘榆摆正下巴看着他:有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

她有没有找你问过我们的事?

有。

怎......裘榆直起身,捧着脸,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实话是什么样的话?

袁木合上笔盖,抬头很官方地微笑:你听过了的。

啊?是吗?裘榆佯装疑惑,微微皱着眉,嘴角却藏不住地笑开了,他就是想听他再说,什么时候?哪一句?

啊?袁木学他的语气,真的要听吗?真的要说出来惹你再哭一次吗。

裘榆闭嘴,不搭话也不看他了,袁木这时起身去第一排摁下墙边的开关,头顶的吊扇应声停转。回到座位,当他们再一同扭头看向桌面边缘时,飞虫已经不见了。

袁木。他重新趴下叫他的名字,像是真困了。

嗯?

我们要不要申请去住学校宿舍呢?最后这几十天。

袁木和裘榆下晚自习,在家门口刚好遇见一辆满载的卡车准备要开了。薛志勇或许是特意挑在夜里搬家的,他吊着一条伤腿正下楼,袁木提着一袋子书要上楼,楼道口狭窄,正面相迎,双方谁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黑暗中无声僵持片刻,裘榆结束观望,从不远处走上前来立在袁木身旁,碰巧小小志坐在车里奶声奶气地催促,薛志勇才收起拐杖侧身瘸步离开。错身时他冷笑一声来恶心人,袁木及时按住裘榆的手。

裘榆到家,街面上发动机的轰鸣声渐远,裘盛世和许益清慢慢走回客厅。他们之前站在阳台,也就是说他们目睹全程。仔细瞧,两个人脸上挂着相似的疲惫与释然。

薛志勇他家怎么突然就走了?裘榆状似无意地问。

待不下去了吧。许益清倒在沙发闭目养神。

他的脸皮,有什么能让他待不下去。

许益清活动一下眼珠,忽然就睁眼问:他的那条腿,是谁打的?

她只求一句不是我,可裘榆只沉默地回视她。事实如何,不言而喻。

许益清猛地摆手制止,叫停他:我很累了,先去睡了,冰箱里有吃的,懒的话不热也行。

有想问的,你问我吧。少年人的生存日志里始终没搞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智慧和意义,他只热衷于开肠破肚看现实。即使鲜血淋漓,即使知道棱角的唯一作用是刺伤自己。

裘榆要那刀磨得更锋利一点:不管是关于薛志勇,还是关于袁木。

我不问你也别告诉我。许益清那一眼太复杂,裘榆只读明白怨恨与哀求。

好。他说另一件事,我想......之后的两个月,我想住校。

住校?方琼终于肯看袁木一眼。

嗯。

他们拿这事去找李学道,他很干脆爽快地答应帮忙联系后勤部主任,大概明天就能有结果。

方琼嗅觉灵敏:和裘榆?

对,他也住校,运气好的话会在一起。

她气结,手掌掐额,使劲按着太阳穴的手指泛白:反正你无法无天,我无论如何管不到你了,去不去都只是通知我而已!

袁木不像以前那样去解释或辩驳,只是点点头,弯腰把书搬回房间。

不服管,祸出来的烂摊子不也要我求爹爹告奶奶地收拾?你还学会给我摆那副死德行,我说真的,袁木,你让我死了得了。

猜测好像得到了验证,袁木问:薛志勇搬家是你们出面了?

不然呢?让他继续传得整条街都知道?你们无所谓,我们这些老爹老妈还想要点脸。

袁木蹲在地上,把书一本本拣出来,按学科重新分类,对妈妈进行生平第二次剖白:我甚至想过把他杀死埋掉,然后永远不回来。从来没考虑到还有让他搬走这个办法,这样看,确实事事都有缓和的余地,不是非要走极端不可。

袁木......方琼难以置信,表情扭曲,说不清是惊是惧,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袁木觉得方琼的认知存在一部分错误。人是很难被改变的,倒是很容易被添加。他没变,以前有的现在依然有,以前没有的现在也有了。

至于在哪些时刻被添加的这一切,他忘了。

住宿费我能交,以后的学费生活费我也能自己负担。不过,欠你的那么多,可能得毕业才能还了。袁木说。

李学道带来回音是下午第四节 自习课,招招手把袁木和裘榆叫出教室,带去办公楼缴费拿钥匙。他们被安排和理科班混宿,但是另外两个学生一人确定保送,另一人正办理手续回家复习,相当于往后的四人寝只剩他们两人。

裘榆等不及放学,李学道前脚走,他后脚就拉着袁木飞奔去宿舍楼,溜进男寝四零一。

寝室杂乱,七七八八的行李都在过道竖着待搬走。裘榆没在里面过多停留,直接开了门冲去阳台。此时学校和天空都寂静,天空飘满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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