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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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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榆调到裘禧的游戏纪录的界面,看清之后嗤笑一声,按了开始键。

铃声设置成最大,蛇吃一颗,蛇变长一截,铃响一阵,硬币落进瓷碗一样好听。

裘榆没能吞到第三颗,咬尾自尽,游戏终结的那串铃也很骇人。

裘榆使劲捏了捏手机,把它握得发烫之后,还是转头看向了袁木的练习册。

一直到手机的闹铃振动,这个巷口都没有人来。

裘榆把书合上,把书脊竖在手心里,往一中的方向走去。

他刚站定在校门对面的树下,下课铃响起。

袁木不爱穿校服,鱼贯而出的人群里数他最打眼。

也可能不是衣服的缘故。

他穿最简单的白,一个人出现,不似其他三五成群,也不似其他雀跃张望,眉目间淡淡的,视线常常垂着,过马路时认真看车,人行道上认真看路。

总之他一眼可以捕到他。

倒不能用格格不入,袁木是特别,只怪其余人都是背景布。

他没看到裘榆,裘榆也没有凑他跟前去的意思。

两个人掉在人潮中,一前一后朝家游去。

裘榆的目光只抓他清秀伶仃的背影,和他走动时腰间牵扯出的衬衣平直的纹路。

钱进奉命下楼给老爹买啤酒,远远瞥见裘榆夹着两本书进了街口,大呼白日见鬼,龙卷风似的刮过去,咆哮道:你去二手书店了?

裘榆抹了抹自己一脸的唾沫星子,还回去:我去你老家了。

钱进哈哈地笑:我老家就在顶上六楼呢。

裘榆懒得理他:走了,回家吃饭。

钱进想起一事,拽住他:榆哥,你爸回来了。

裘榆却下意识往二楼,袁木那个小窗看过去。

那说明袁高鹏也来了。

来就来呗,还值得你禀告。

好心当作驴肝肺,钱进扇他衣服:你走走走。

接着又指那两本被裘榆掩得严实的书,义正言辞,藏好了,我下午就去你家突击,你别想独享好物。

哦哦,谢谢你,都突击了还记得通知我。

袁高鹏和裘盛世是同事,俩人在一家大工厂里当小职工。

工厂在郊区,一个月休四天假,他们通常会结伴坐车回家。

裘榆还没开始爬楼,就听到许益清的吵骂声,闷在墙后,字句不清晰,但嘶声力竭的疯劲是扑面而来的。

难怪钱进消息灵通,眼前这动静,整栋楼应该没有不知道的。

裘榆攥拳敲门,用了点力气,门内的战争戛然而止。

爸,回来了。

裘盛世坐在沙发上,神色轻松,应道:儿子回来了,又哪儿玩儿去了?

许益清冷着脸在布菜,锅碗砸得砰砰响。

吵什么呢?裘榆问他妈,盖过楼下卖菜的那喇叭。

裘盛世乐着说,你妈发短信让我买米我忘了呗,你妈不准我穿这件红短袖配马裤我也忘了,她就把旧账翻到十年前去,自己惹自己生气。

裘榆默然看裘盛世目不转睛瞧着电视,中央6台,播的抗战题材的电影。

合着婚姻的战场上就许益清一个人,裘盛世全然把自己摘出局,把她当戏看而已。

马上吃午饭,裘榆进了房间就不再出来。

裘盛世和许益清轮流来喊两遍门没人应声,便也随他去。

裘榆躺在床上,客厅里许益清禁止裘禧喝可乐。

不能喝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准。

我就只喝一口。

裘禧,你也不听话是不是?

你们都没人愿意听我说话了是不是?

裘榆靠着墙,眼见面前桌上那杯水受风起涟漪,把它攥个稀碎的想法冲上脑门,噌噌地涌动,配着许益清十几年堆起来的几丈嘶叫在膨胀。

好了,不喝,我不喝。

裘禧弱弱地说。

裘榆翻身下床,掀开房间,掼开冰箱,把里面的可乐瓶全抽出来抡在手里。

他光着脚出了门,把怀里的东西统统摔去楼道间的凹槽里,狠狠地,想把自己也砸进去。

很好,又多一股腌臜的味道。

裘榆返身进门。

干净了吧。

他回到卧室,坐去床上,双臂软软垂在床沿,没什么力,肌肉不受控地微微抽动,然后他莫名开始深深地喘气。

要不,给袁木买个书包吧。

袁木讨厌失秩,讨厌生活不似预期,那,再给他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吧。

在汲取氧气的同时,他突然这样想。

一声闷响,把餐桌上的袁木吓一哆嗦,玉米滑回汤里。

是从对楼传出来的,他皱了皱眉。

什么声音啊?袁茶问。

方琼给她夹一筷排骨:谁家丢不要的东西吧,快吃你的。

袁高鹏看袁木走神,也叫道:袁木快夹这个瓜丝吃,很嫩的。

袁木点了点头,却只在碗中拨饭粒:嗯,谢谢叔叔。

谢谢朋友们一周以来的评论和海星和打赏,鞠一深躬!谢谢谢谢,看到催更也莫名有点开心(?)今天有点晚,再鞠一躬。

第7章 着陆方式

哲学的任务就是教会我们在愿望碰到现实的顽固之壁时,以最软的方式着陆。

政治老师的棕色皮带上扣着一大串钥匙,随着他板书的动作颠晃,和窗外的蝉叫一唱一和。

衣摆扎进裤子,挺着啤酒肚就显劣势,捂出的汗从底下爬上来,以皮带为地基长成一圈不规则的山峰。

他转过身来,右手闲逸地扣在地基上。

这句话出自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

政治老师用灰白的指头用力戳背后的黑板,啊,同学们,建议你们把这二十来个字,誊抄在我们教材的扉页,时刻体会,勉励自己。

尤其是某些四十个选择题错三十八个的同学。

角落传来一句声调高扬的拆台:老师,是三十来个字。

无聊,幼稚,不好笑。

但因为这是此学期最后一节课,他们即将迎来高中生涯最后一个长假,大家心情都很激动兴奋,热烈地笑起来,个个伸长脖子,兴致勃勃地等待老师的表情和反应。

哦,可以看出来黄晨遇数学很好,那你顺便数一数你面前那张专练卷上有多少个红叉。

黄晨遇理直气壮:老师,三十八个。

政治老师空手做了一个开扇摇扇的动作,觑他:为了给你留面子都没点你名了,赶上来自取其辱。

一群人又倒戈去转头笑他。

整个教室就袁木一人心不在焉,注视着探进窗栏的枝桠。

外面的世界十分灿烂,茂密的绿叶接住了被打碎的太阳,风拥过来,引发一场树的战栗,一阵光的闪动。

叶与叶碰撞,像下雨的声音。

他想起那个雨夜,站在阳台同夜幕一起俯视自己的裘榆。

但是有且仅有一位同学,这张专练卷全对。

有捧场的,也有不以为意的,然后都配合地喊起来: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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