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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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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周末也要做兼职吗?江虞也笑了,不自觉继续问。

不,程苏然摇头,要上课,没有那么多精力,我觉得还是读书更重要。

江虞笑容一凝,眼神黯淡了下去。

她转脸看向窗外。

车子正经过一座高架桥,十几年前她刚来江城时,是没有这座桥的。时光走得飞快,物是人非。

是啊,读书很重要。江虞转回来,淡淡一笑,说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

小朋友要好好读书。

程苏然一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却只看见江虞眼里漫不经心的笑,又听见她说:看来我不能叫你小朋友,应该叫小油条。

哎?可是

不喜欢?

程苏然点头,认真地看着她:我喜欢你叫我小朋友。

江虞抿着嘴笑,轻轻刮了下她鼻子,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是裴初瞳。

瞳瞳?

一听这昵称,程苏然竖起了耳朵。

可可,来首都玩吗?电话里裴初瞳语调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但江虞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说话似乎有点鼻音。

你感冒了?

没有啊。

我怎么听你说话有鼻音。江虞皱起眉。

裴初瞳笑着说:听错了吧,江可可,年纪轻轻耳朵就不灵了。

你在你爷爷那儿?江虞绕过话题。

裴初瞳声音低下去:嗯,昨天陪他看阅兵,我跟剧组请了两天假。

你跟阮江虞猜到几分,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裴初瞳不知朝谁大喊了一声:别烦我,滚!

然后电话瞬间挂断。

江虞握着手机愣了一会儿,隐隐有点担心,又拨过去,响了几声被挂掉,接着收到了裴初瞳的短信:[没事,心情不太好,我冷静一下,晚点再和你说。]

她松一口气。

程苏然看着她眉心拧起,又慢慢舒展,一会儿紧张担忧,一会儿放松平静的样子,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

tong tong?不会是姐姐的另一个情人吧

昨天周年阅兵,裴初瞳特地请假回了首都老家,一家人陪爷爷看仪式。

裴爷爷生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十六岁参军,上战场,从小班长升到高级将领,战功赫赫,勋童无数。如今老人家八十多岁高龄,身子骨依然硬朗,精神矍铄,头脑清晰,德高望重,受人尊称一声老首长。

九岁以前,裴初瞳一直随爷爷奶奶住在部队大院里,是孙辈中最受两个老人家喜爱的孩子,故而与他们感情深厚。

这次,家里长辈叔伯姑姑、同辈兄弟姐妹、小辈外甥侄女都回来了。四世同堂,老爷子高兴得不得了。

一高兴就给裴初瞳介绍了个对象。

男的比她大两岁,一米八,模样儒雅标致,海归博士,高干家庭出身,爷爷跟裴老爷子是战友,门当户对。

瞳瞳啊,你们先接触一段时间,觉得合适再考虑,不合适也就当交个朋友。你放心,爷爷绝对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你想干事业就干事业,想谈恋爱就谈恋爱,只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裴老爷子拉着孙女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

裴奶奶在旁边擦老花镜,笑着打断道:这还不算干涉呀?看你,都恨不得替瞳瞳跟人家吃饭了。

诶,我是真的很满意小许,但是我满意没用啊,要我们瞳瞳满意才行。

哟哟哟。

老两口逗起乐儿来。

裴初瞳心情有些沉重,嘴角虽挂着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神采。但她是个演员,明白应该怎样演好一个哄长辈开心的孙女。

爷爷,我知道了,明天先和他吃顿饭,互相了解一下。

好好好。

裴老爷子开心极了,连声应好,然后又转头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阮暮,招了招手,还有小暮,来。

阮暮猛地抬起头。

她今天没扎马尾,黑发齐肩披散着,衬得原本偏硬的脸廓柔化了一点,身上穿件棕色皮质风衣,清清冷冷,不苟言笑。

裴初瞳心里咯噔一下。

老首长。阮暮难得一笑,起身走过去,挨着老爷子坐下来。

裴爷爷佯装不高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是一口一个老首长,越大越倔了。那都是外面人取的虚名儿,我们是一家人。

阮暮连忙改口:爷爷。

诶,裴老爷子笑起来,拉过她一只手与裴初瞳交叠在一起,你和瞳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吃一锅饭,睡一张床,比亲姐俩儿还亲,所以爷爷不会厚此薄彼

他又开始牵起了红线。

阮暮心里一慌,下意识看了眼裴初瞳,偏偏,裴初瞳也朝她望过来,两道目光撞上了。

她扭脸避开。

裴初瞳皱起了眉。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暖热的温度从指尖蔓延而上,她能感觉到阮暮手心里厚厚的茧子,粗糙地覆盖在自己手背上,也能感受到这人的不自在。

呵。

她在心里冷笑。

好了好了,老头子,裴奶奶适时出声,打断了老伴儿的喋喋不休,我看你今天是兴奋过了头,别唠叨孩子们了,早点睡。

裴爷爷像小孩一样撇了撇嘴。

两人同时松口气。

第二天,裴初瞳应付着跟男方吃了顿饭,回来却发现,阮暮与她小侄女玩得正开心,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于是两人回房间大吵了一架。

你是不是很高兴?终于不用面对我了,终于可以看见我应付别人了。

没有。

那就是无所谓,我真的跟男人结婚也无所谓。

阮暮低着脸,一言不发。

说是吵架,但始终是裴初瞳一个人在控诉,阮暮修长的身形立在窗前,逆着光,侧脸冷硬,浑身上下只有睫毛会动。

像块没有生气的木头。

裴初瞳眼圈泛红,深吸了一口气,颓然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把脸转向另一边,任由泪落。

家里从来没有逼过她做什么。

即使是结婚。

爷爷不会非要她结婚,不会非要她嫁给某个人,父母就更不会了。裴家的家风虽然严正,但对子女后代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限制和要求,她其实是在非常自由的环境中长大的。

所以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难。

空气中传来一阵抽泣声。

阮暮终于动了,转过头,望见沙发上的人肩膀颤抖,不由得拧起眉,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波动。

她抽了张纸,缓步走到沙发边,正要给她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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