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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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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郡王乃是宗室之后,这案子若查办得力,不仅能得贞元帝赏识,亦能被宣平郡王答谢,但这些,都不足以让谢星阑加官进爵。

秦缨掀帘朝谢星阑扫了一眼,虽觉颇为欣然,却没想通谢星阑为何如此。

因崔慕之竟也同行,谢星阑一路上都没个好脸色,甚至觉得与秦缨说话都十分不便,本还想议论几句案情,可被崔慕之旁观着,他干脆一言未发,等从城南到了城北,眼看着要与秦缨分道而行,谢星阑才忽而道:“今日你派沈珞去金吾卫,是为了查问这案子?”

秦缨掀帘看他,“不错,当时是听柔嘉说起城南出了事端。”

谢星阑眼波微明,“我并不常在金吾卫中,若下次有疑,可令人往将军府送信,我若知晓,会令谢坚去寻你。”

秦缨心想他们二人还未熟稔到如此地步,但谢星阑既有此好心,她也不好推拒,便点头应下,眼看着即将分道,谢星阑又吩咐谢坚,“送县主归家,而后不必来衙门,直接回将军府。”

谢坚应是,谢星阑不再多留,马鞭一扬便往衙门的方向疾驰而走。

崔慕之御马在后,靠着漭漭夜色掩住了面上的复杂神色,他那日在忠远伯府便知谢星阑和秦缨关系不浅,此刻再听见此等言谈,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而他无法相信,就在崔婉生辰当日,秦缨还巴巴地对他示好,怎这样快她便对旁人青眼有加?

谢坚见崔慕之走得慢,刻意高声道:“县主,我们公子次次都让小人送您归家,可是比其他人周全多了,如今生了这案子,可得格外警醒些。”

秦缨看出谢坚之意,不由失笑,落帘之前终是道:“崔大人,告辞了。”

马车往长乐坊驶去,走远了些谢坚才道:“县主您脾性真好,这崔大人素来眼高于顶,还几次对您不敬,您倒是不记仇。”他说着又神色微变,“您可千万别是……”

秦缨横了他一眼,“你家公子多智,你怎未曾学到?”

一听秦缨夸赞谢星阑,谢坚嘿嘿笑开,“您可真是慧眼,我家公子之智谋,便是放眼整个大周都少有人能及,只是这一次小人实在没看明白——”

秦缨不解看着他,谢坚叹气道:“本来陛下有意让公子南下的,那是多好的差事啊,段家世子便是凭去岁的南巡差事升了金吾卫将军,可此番,公子却偏偏放弃了南下,转而接手郡王府的案子,不仅如此,公子还要了金吾卫这几年的刑案卷宗,回府之后有事没事便看那些,小人不明白,那卷宗有何好看的。”

秦缨心头微动,“他竟还要了卷宗?”

“是啊,不仅要,还要了近百份,看的有滋有味,小人从半年前开始便怀疑公子沾了邪祟之物,可大部分时候,公子又是小人熟悉的公子,您知道的,探查命案费时费力还不讨好,何况公子领着龙翊卫钦察使之职,很多案子根本不必龙翊卫亲查,公子这次又把良机让给郑氏,郑钦可要高兴坏了了,再这样下去,韩歧和祝邦彦都能踩在我们头上了。”

谢坚自顾自发愁,秦缨却听得心潮起伏,谢星阑为何看卷宗她不懂,但她自己的许多经验技能,当初都是从分析旧案获得的,毕竟谁也不能一开始就长与此道。

看着谢坚愁眉苦脸的模样,秦缨笑着安抚,“别急,来日方长,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家公子或许能就此转运呢?”

谢坚哪里肯信,却也只能苦巴巴道:“那便借您吉言,要是真能如此便好了。”

将秦缨送进侯府,谢坚径直回将军府去,刚走到府门口,正碰上谢星阑归来,见谢星阑眉眼轻松,步履如风,谢坚绝望地意识到,他家公子眼下乐在其中,根本不曾考虑放弃南巡的后果多么严重。

谢坚欲哭无泪,越发觉得他家公子距离权臣之路越来越远了,他跟在谢星阑身后,忍不住咕哝道:“这若能转运才怪了……”

谢星阑脚步微顿,回身目光凛然,“你说什么?”

谢坚本想隐瞒,可他的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谢星阑的眼睛,见实在躲不过,谢坚不敢道出自己有多不忿,忙将秦缨适才所言搬了出来,又干笑道:“县主不知您的处境,因此看得十分乐观,咱们如今也只能借她吉言了,要是灵验就好了。”

他刻意说的诚恳,是想刺激谢星阑,可谁知谢星阑凤眸星亮,竟还露出丝笑意,“你说的不错,借她吉言,会灵验的。”

谢星阑说完自去,独留谢坚僵站原地,他忍不住对着谢咏道:“我们公子信佛我就已经很惊讶了,怎么他现在还信起了县主说的场面话?!”

谢咏人呆呆的,“万一真灵呢?”

谢坚无论如何也不信秦缨的客气之言,可当他第二日起身听见手下禀告时,连他也生出一种秦缨是不是当真言出必灵的错觉。

他趁着晨曦一路跑到谢星阑院中,气还未喘匀便开了口,“公子,好大笑话——”

谢星阑正在院中舞剑,此刻剑势一收朝他看来。

谢坚激动地道:“昨天晚上郑钦入宫后,段柘也入宫中面圣,他们二人为了南巡的差事不知怎么在御前争执起来,气的陛下摔了玉扳指,还将二人各打了十杖,负责庭杖的太监当着陛下的面不敢大意,打的两人都受了重伤。”

谢星阑剑眉淡淡一扬,似乎也并不意外,他转身入屋内沐浴,只留谢坚一人在外眉飞色舞,再出来之时,谢坚仍雀跃非常,谢星阑摇了摇头,出门上马。

前世的他之所以能得南巡的差,自也费了不少功夫,除了当好龙翊卫之职,还要挑起郑氏与段氏之争,待两家势如水火,他便可在其中坐收渔利,但也因此初露锋芒,被郑、段两家格外针对,再加上贞元帝的多疑之心,在起初的几年里他可谓是四面楚歌,而这一世他虽行事无忌提前树敌,却再不会将自己置身于朝斗旋涡之中,可没想到他未曾暗施手段,郑氏和段氏反而争的比前世还要惨烈,这属实是喜闻乐见。

秋日凉风拂在谢星阑面上,他自御街打马驰过,直奔西南方向的京畿府衙,刚到府衙之前,便瞧见熟悉的临川侯府的车架,他目光微亮,跳下马背大步入了衙门,待走到中庭,便见秦缨与周显辰站在堂中,赵镰局促不安地陪在一旁。

秦缨手中拿着一份卷宗,神色是谢星阑从未见过的冷肃,周显辰急迫地解释着什么,秦缨的表情却分毫不变,这时赵镰看到了谢星阑,赶忙出声,“谢钦使来了!”

秦缨这才朝门外看来,四目相对,秦缨眼底的沉郁浓烈的快要溢出,也令谢星阑心腔骤紧,他忙问:“发生了何事?”

秦缨唇角抿得极紧,仿佛有何灾厄之事难以启口,一旁的周显辰苦涩道:“谢钦使,县主看了十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卷宗,说……说这桩旧案极有可能是错判冤案,真正的凶手或许还在逍遥法外。”

第44章 顶罪

“十年前被判斩刑的凶手名叫金文延, 父母早亡,因为好赌,与亲戚故旧也都断了来往, 他的妻子的确如赵庆昨夜所言,带着七岁的女儿和五岁的儿子离开了京城, 他妻子离开是在贞元十年四月,之后金文延找了一月未果,又因欠了赌账, 被赌坊的打手打的家都不敢回,整日在外躲藏, 穷困潦倒至极——”

衙门偏堂之中, 秦缨声若寒冰, “据他的供述, 他是五月初开始萌生了杀心,第一个受害者名叫罗槿儿,遇害之时十七岁, 家住在城东安民坊,家里是开旧书铺子的,因常去铺子帮忙便被他盯上, 在当年五月二十七晚上, 他在罗槿儿回家的路上将其劫走,而后在安民坊西南的一处桥洞之下将其奸污, 在受害者奄奄一息之时,将其毁容, 而后扼死。”

“因第一次害人未被发现, 他愈发自得,很快开始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第二个遇害的是城东长福绸缎庄的一名绣娘,名叫范玉蘋,遇害之时十九岁,范玉蘋家里是京城外范家村的,在城中找了绣娘的差事,平日独居在绸缎庄不远处的杂院之中,绸缎庄隔壁街上有个万宝赌坊,他在赌坊赌钱之时,遇见过范玉蘋几次,在七月初三的晚上,他蹲守到了绣完绣品的范玉蘋,以请她接私活儿为名,将她骗到了不远处的兴安桥奸杀。”

秦缨越说面色越是严肃,“第三名死者名叫康素琴,遇害之时十七,在八月十六晚上出事,她父亲当时是卫尉寺武库署监事,虽然只有九品之衔,却也算殷实人家,按照金文延的说法,康素琴喜好读书,经常往东市以南的文新书局买书,而他当时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一直藏在城东的三元观里,连着杀了两人之后,他控制不住作恶之心,白日游荡之时撞见了康素琴,如此跟踪了七八日,摸到了她去书局的路线,在十六日傍晚将其袭击,而后在城东一处废弃的灶王庙之中将康素琴害死……”

秦缨说完这些,谢星阑也正将金文延的证词看了大半,他蹙眉道:“金文延交代的还算完整,你如何断定此案定是冤案?”

秦缨道:“金文延交代动机与前情还算完整,但你看他说的杀人过程,再去看看后面岳灵修的师父江仵作当年写的验状。”

谢星阑闻言便往后翻看,秦缨扫了一眼面色沉重的周显辰和赵镰,继续道:“在金文延的证词之中,他都是先将受害者侵犯,而后毁容,最后才将其扼死,他强调,因为对妻子憎恨无比,他就喜欢看受害者被毁容貌之时挣扎痛苦的样子,但在江仵作的验状上,后面两位死者的死后征状复合他的说法,可第一次死亡的罗槿儿却并不符合。”

“第一份验状上写罗槿儿死因的确是被扼死,可发现死者之时,死者面上伤口创口微分,血痂不多,血流成深红之色,创口边缘平整,并无收缩卷曲之状,不仅如此,验状还说死者后背有几处规整的横条形淤伤,并无多余擦伤,后脑有撞击伤,左侧肩膀以及大腿处也有淤伤,但也无多余的擦破伤,而死者双手指甲亦是洁净……”

谢星阑微微眯眸,“若是废弃桥洞,桥洞之下必定多有泥沙石子或其他杂物,凶手行凶之时死者会反抗,反抗后定会沾染污泥,还容易被擦伤。”

秦缨点头,“还有最要紧的一处,当时发现死者之时,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一日,因此所有尸表外伤都还未发生腐烂,应当看的十分清晰,而江仵作写的死者面部的伤口,却是人死后划伤造成的,若伤口是死前留下,血色多为鲜红,且流血会极多,只有人死后划伤,才会血流不多,伤口也平整无收缩。”

谢星阑拧眉,“所以第一个罗槿儿,是凶手先将他扼死之后,才行侵犯与毁容?”

秦缨点头,一旁周显辰道:“当时招供之时,距离第一个死者遇害已经过了快四个月,会不会是金文延已经记不清顺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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