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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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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书玮:你们动手了?

电话那边声音憋着委屈:哪里啊,那个谢璟做护卫的,出手厉害的很,沈齐都被他卸了一条胳膊,我们送去医馆才治好。那边又问,你不是说他巴着你舅舅图谋不轨吗,我瞧着也像,他长得委实太漂亮了些,比咱们学校那些女生还好看,我看你也小心些,提醒你父亲一下,那谢璟估计就喜欢年纪大的有钱人!

那边又说了求情的话,贺书玮统统应下,挂了电话。

他握紧扣上的话筒,骨节泛白,闭了眼好一会再睁开的时候眼底还是带了红血丝。

他控制不住嫉妒一点点啃噬心脏。

楼梯那有人说话的声音,贺东亭和贝律师一边交谈一边走下来,贺书玮回神,连忙放好电话筒赶过来问好。

贺东亭看他一眼,依旧对贝律师在说话:那就这么定了,若有其他具体细节问题,我们再商讨。

贝律师点头道:好,只是太复杂,光地产需要整理的就有许多,可能要过一两个月才能弄好。

有劳。

贺先生哪里的话,是我分内之事。

贺书玮不知道他们在楼上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贝律师是有名的大律师,同时也是贺东亭最为信任之人,只从听到的地产二字,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但又不敢直接问,站在一旁勉强笑道:父亲,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贝律师笑道:贺少爷学的文学,怕是处理不了这些官司上的事,不劳费心了。

贺书玮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时讪讪站在一旁,也不好再问。

贺东亭送了贝律师之后,回到家中同贺书玮谈了谈。

贺书玮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心里就在不安,眼神都不敢和他对视。

贺东亭道:你今年生辰,我打算一切从简,就不通知外人了,只在家中简单吃顿饭。

贺书玮忙道:应该的,应该的,父亲平日忙于工作,赚钱不易,我花着也不安心。

另外关于施粥

贺书玮抢先道:施粥的事,不如一并取消吧,父亲今天是不是遇到我学校里几个同学了?其实我也是这个学期才同他们熟悉起来,若他们哪里惹恼了父亲,您尽管放手去做,不用顾虑我。说到最后露出几分厌恶神情,他们总是这样,也不管我乐不乐意,老是擅自安排一些事情。

贺东亭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第一次用探究的视线去打量眼前的这个男孩,他养了这么多年,往常听到的全是赞誉之声,但他真正接触到谢璟这个同龄人之后,忽然觉得有很多事情不太对。尤其把两人行为处事放在一处对比,优劣高下,一眼可见。

谢璟让他多做善事,而书玮却在揣着他的心思、一味讨好。

他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越瞧眼前的人越发和他、和沅沅不一样。

如果是沅沅

她根本不可能在外头受欺负,按她的话说,她们西川人没有隔夜仇,当场就会打得对方爬不起来,再不敢招惹。就像是今天的谢璟一样,他没有沅沅那么泼辣,打架之前也不放狠话,一言不发就卸了人胳膊。

之前蒙在眼前的一团迷雾散开一角,他看贺书玮的时候,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

贺东亭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来的时候,有三岁了吧?

贺书玮点头道:是,父亲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没什么,只是这两天在想,当初送你来的乳娘已回乡下老家许多年了,不知她过得如何。贺东亭手轻轻点了脸侧几下,眯眼思索,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请过一个家庭老师,好像姓吴,那个女老师教你读书识字

贺书玮忽然在对面落下眼泪,哽咽起来。

贺东亭怔愣:怎么了?

吴老师她前几年生病去世了。

贺东亭拧眉,他并未听人提起过。

贺书玮眼眶泛红,握着的手微微发抖,哽咽道:父亲,我去给吴老师送了奠仪,回来做了好几天噩梦,我很怕。

贺东亭道:你为何不跟我说?下次可以让管家替你去。

贺书玮摇头,只一味发抖,苍白着脸说不出什么。

贺东亭道:许是年纪大了,总有些怀念旧时,我打算把当初救你的那位乳母请回来,另外你那位家庭教师虽然故去,但家里人应当还在,我让人去找找,看有些什么地方可以帮帮忙,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贺书玮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连声答应说好。

佣人送了满满一尖盘的煎糯米糕过来,糯米糕还冒着热气,上头撒了桂花、蜂蜜,略微煎炸过,两面金黄,中间软糯。

贺书玮露出欢喜神色,把糕往父亲那边推了推:您吃些吗,我听他们说您晚上回来都没怎么吃。

贺东亭摇头。

贺书玮就用手拿起一块,笑道:那我就自己吃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直没什么胃口,别的不缺,就馋这口糯米糕了。他三两口就吃完一块,很快又拿了一块去吃。

贺东亭端了一盏茶,安静看着他。

贺书玮一连吃了大半盘,还想要吃,贺东亭平静道:可以了,小心积食。贺书玮不以为意:父亲说的哪里话,我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是吃糯米糕却是不怕的,平时都能吃完一整盘。

贺东亭放下茶杯,起身道:那你慢些吃,我去楼上处理些公务。

贺书玮一直坐在那听着他上楼,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嘴里最后一块糯米糕也刚好咽下。

他在客厅坐了一阵,然后去了洗手间。

把刚才吃的所有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贺书玮仿佛过了一场劫难,后背衣衫尽数湿透,他用凉水洗了脸,头发打湿贴在额前狼狈不堪,脸白得不像样,身体也弱得完全消化不了糯米一类的食物,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漆黑不见一丝光。

五月初四。

胡达等人一大早就去了东院,等着谢璟出门。

他们之前就和谢璟约好了,今日要去郊外马场骑马散心。

胡达谨记谢泗泉临走的吩咐,生怕谢璟闷着,一直在找宽敞些能跑开的马场,白家送了马,那他们就负责让小主子开开心心地骑马跑上几圈。

谢璟来沪市一段时间,许久没出去跑了,对骑马很是心动。

九爷知道他不是能圈养的主儿,也想放他出去透透气,只叮嘱道:自己去护卫队找几个人带上,另外不要贪玩,傍晚的时候记得回来。晚上我让小厨房烧了你爱吃的小菜,据说还跟当地的师傅学了蒸米糕,等你回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谢璟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

九爷轻笑一声,给他整理好衣裳,轻轻拍了他一下:好了,出去玩儿吧。

谢璟很快下楼去,胡达几个人在楼下等着,一瞧见他纷纷起身,他们穿着西川的鸦青色长袍,有些人还梳了几缕小辫子,串了些珊瑚珠一类的东西一并束发扎起。他们见到谢璟想喊人,刚开口就被谢璟拦下:我上回说了,喊我名字就好。

胡达笑道:那怎么行,不能坏了规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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