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演员就位，摄影机啟动。」黑木泽坐回自己的导演椅，戴上耳机，「来，开始！」

摄影机号志由绿转红。

地点是工作室大楼叁楼，偏向欧美风格的审讯室。金属且无接缝的墙面，简单的审讯桌椅，一面双面镜，及安装数个红外线的监视镜头，让这个房间充斥着压抑的不适。

短发干练的男人，身穿紫黑西装的叁件组，双手正被銬上金属手銬，但气定神间地坐在铁椅上。他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恐惧，或其他情绪起伏，只有时不时地转动手腕，像是感受手銬传来的桎梏触感，一脸平静地说：

「警官，你这是非法拘禁。」

「把你銬在这里，已经很仁慈。」对面的女性，用力拍起桌面，愤恨地说：「当我们依现行犯逮捕你时，是可以直接枪毙你的。」

女性是露娜，穿着黑底的警察制服。与一般的制服略显不同，她身上的这套着重在她的身材曲线，布料跟皮革的搭配，加分地凸显她姣好的体态，还有衣料上的金属配件，带有科技的时尚感。

「枪毙？太可笑。」男人不屑地轻笑，「我在旅馆的房间里，没杀人放火，更没有阻饶办案，你们凭什么开枪？」

「凭你在里面干的破事！」露娜的声音拔高。

「这我就不懂…」许纲扮演的男人露出一脸深思，「…我在里面操女人，是犯了哪条罪状？我既不是打野砲，也不是干未成年少女，为何要枪毙？」

「你就别装了！」露娜像是忍无可忍，「那女人是我同事，正被你强姦。还有她身上的那些道具，都是证据！」

「我们喜欢的玩法异于常人，不行吗？」许纲一副是无所谓的样貌。

「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许纲歪着头，纳闷地问：「你又不是当事人，又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无理取闹，呵呵。」男人耸肩，接着伸出双手，用右手把左手腕的衬衫稍微向后褪去，观看手錶的时间后，开口说：「再过五分鐘，你就会收到通知，要求你放人。」

「什么……」

她露出恼火的神情，右手不自觉地握拳：「一派胡言，都已证据确着，你还不快点认罪！」

「认罪？」许纲露出一脸何罪之有的态度。

「这些资料，都是罪证。」露娜把收集好证据拋在桌面，吼着：「不只我同事，还有不少人都要举报你。你好好看清楚，这些都是证据。」

许纲拿起资料随意地审视一会儿，脸色依然自信。

「那些都是你们杜撰出来，为了陷害我而已。你应该没有仔细地看完吧？后面当事人的自白，有哪一个人是指证我的？」许纲嘲笑着，「她们是顺从自己的意愿，我其实是在帮她们，去激发本性还原最真实的自我，明白不？她们天生就是奴隶，甘心被肉慾驱使的动物，我不过是揭去她们脸上的虚偽面具，好好看清楚自己的面貌。」

说完，许纲把资料甩在桌面。

啪！

「不然，你可以去亲口问你的同事，看她会回答什么答案。」

「你！」露娜气到说不出话，胸口起伏不停。

「叁、二……一，时间到。」

就像许纲方才的预言，现在背后响起敲门声，走进另外一位女性，是由茱莉亚扮演，穿着与露娜相同的制服，不过胸口的阶级名牌，显示自己职位较高。

「露娜，解开手銬放他走。」

「原来…你就是露娜警官啊，久闻大名。」许纲微笑，得意说：「那么，我可以先离开吗？」

他摇着摇双手间的手銬，象徵的意味十足。

「什么！放他走？」露娜转头看向茱莉亚，「长官，不能放他走，这无疑是纵虎归山。」

「抱歉……我们的证据不足。」茱莉亚的表情显是落寞跟无奈。

「怎会证据不足！我们不是都抓到他现行吗？」露娜非常激动，「我们的姊妹牺牲自己，才能抓到他的现行。只要请她作证，不就能定罪吗？」

「问题是……她全盘否认。」茱莉亚娓娓道出实际状况，「她说对方是她的知心好友，可以满足她异常的性癖，弥补她长年的空虚。我们逮捕他时，他们正玩到精彩处，就被我们撞破。嗯…她还说，如果我们不释放他，就要去反控告我们非法逮捕跟拘禁……」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

「她说她私人生活，其他人无权干涉。」茱莉亚很无奈，「哪怕是自己的长官或是同仁，都没有这样权力。」

「课长！」

露娜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看得许纲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两位长官，可以解开我的手銬让我离开吗？」

「不行！」露娜怒不可遏，「我说不行就不行！」

「露娜……别意气用事。」茱莉亚摆出长官的威严，「我说，放他走。」

「我不要！」露娜回绝。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两位，我知道你们很想将我绳之于法，却没有任何办法，对吧？」这时，许纲开口插入两人的对话：「现在，我愿意提供你们一个机会。」

他的发言，成功引起对面两人的注意。

「叁个月。让露娜警官接受我的调教，为期叁个月的时间。」他用右手比出叁的数字，「如果我在这段时间内无法将她调教成我的奴隶，那露娜警官就可以成为法庭上最好人证。届时，我也会全盘承认我自己的罪状，乖巧地关入牢房，好好地关一辈子。你们说，我的这个提议如何呢？」

「不！我拒绝。」茱莉亚二话不说就否决这提议。

反观露娜，她的表情是犹豫叁分，问说：「你说，让你调教叁个月，不成为你的奴隶。你就会承认自己罪状，拋弃后半生自由。你用这条件来跟我对赌？」

「对，就是这样。」许纲显得胸有成足，「叁个月，不长不短很刚好。」

「露娜，别想不开啊。」茱莉亚劝阻着。

「好，我接受你的提议。」这时，露娜像是下定决心：「我用我自己来跟你对赌，为了不再有女人受害。还有……将你送进监狱！」

「希望叁个月后，你的初心不变。」他伸出带着手銬的双手，在胸口交叉反转。当两手掌心交叠向左右分开时，金属的手銬也跟着脱离他的双手，「我忘了说，调教……早就开始了。」

「不可能！」露娜有点歇斯底里，不敢置信她眼前的事实。她本能反手摸向自己放置钥匙的所在，发现空无一物。顿时察觉许纲手中的玩意，真的是她自己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许纲左手晃着手銬，右手掏出一把钥匙，「这是你自己交给我的啊，露娜警官。」

「我没有！」

「别否认了…」许纲高深莫测地说着「…因为，我是调教师。」

「卡！」

黑木泽兴奋地喊着。

经过一个半月的特训，许纲的演技已然超越他麾下的大木。不仅精彩地詮释出调教师的神髓，还学会茱莉亚的加戏。

对，最后那个手銬脱逃术，是许纲提供的小彩蛋，让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免惊呼。

「你怎么会想到这招的？」下戏后的露娜，一脸震撼。

她本来就是属于按表操课的演员，鲜少会在剧本没纪录的地方额外加戏。其一是尊重导演跟编剧，其次是她在体制下久了，难免僵硬。

尤其是拍AV，她几乎没有会需要用脑的地方。倘若不是黑木泽的邀约，她没想到AV还能拍出其他的花样。

「呵呵，很有效果吧。」许纲依旧是谦逊的模样。

这是【灵巧】技能的功效，短时间让他的全身非常灵活，可以执行平常人无法轻易做出的动作。他这是临时的想法，若无技能帮忙，是无法如此流畅。

「我刚真的被你给吓到。」露娜坦白说出感想，「想说我稍早把自己銬死，完全解不开，你怎么可能一个手掌交叠就解开。」

她说着自己先前的糗事，怪不好意思。

黑木导演的道具，诚属精品。

就算是表演用的手銬，他依旧是花钱去购买真品。对，不用怀疑，真的是警察专用的特製精钢手銬。

「好啦，露娜你先休息一下吧，今天还有几场要拍。」许纲把手銬放在食指上旋转，展现他玩心一面，「等等一起加油。」

「好，加油囉。」

休息之后，就是今日的第二场拍摄，地点从审讯室转到一间套房内。

套房很简朴，一房两厅一卫浴，装潢偏浅色系，从屋内的摆设可以看出应该是女性居住。

许纲、茱莉亚，与露娜，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同样是两女对一男，场景从审讯室来到餐厅。

男人的表情依旧，烫得笔直的紫黑色西装，显得他从容不迫；反观对面的两人，神情带有一丝慌乱，强作镇定。

一旁，许多人员正在进进出出，不停地搬运道具进来。

来自调教师的调教，并非他独自进行，而是率领一个完整的团队，打算透过系统化来对露娜调教改造。

屋内的装饰一点一点被拆除，换上调教的工具。原本略为宽敞的客厅，没有沙发与茶几，反是安置了好几个用于拘束人的刑具。书柜的书籍，全数换上情色的杂志。墙上的掛画，也跟着摆上女人受虐的照片。

房间内的床铺亦被移走，换上叁角木马。天花板也安置几个金属圆环，散发淫邪的光芒。还有衣柜被搬空，取而代之是各式各样的器具，不仅放满橱柜，连墙上也掛了不少。

「我们约法叁章，调教地点是露娜闺房。在不伤害她本人身体及非法使用药物破坏人格，并保持她健康的前提下，你可以执行任何调教手段，她无从拒绝。」

茱莉亚率先开场，阐述前言。

「对的。」

「相对的，你也会随时受我们的监控，不能擅自逃脱，是吧？」

「当然。」许纲点头，「这点无庸置疑。这叁个月，我就住在她的隔壁。这还是我第一次住在女子宿舍，光想就让人兴奋。」

「你可以不用多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呵呵。」许纲往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手指放在胸前交叉，「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