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距离理奈的破身戏过后四天，时间是周日下午，黑木泽率领剧组来到他们所承租的一间教室。由于周末，教室里没有任何学生跟教学活动。儘管如此，他仍是大气地用钞票租下整栋的教学大楼，以防止任何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像是中途被临时来学校的学生给撞见片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

或许有人会质疑，学校方愿意轻易就租借场地吗？

那就要看承租的人是谁？

在这，不得不提到许纲的二舅妈，神乐。

她的本名左近寺神乐，霓虹国内黑道龙头「仁组」的当代组长。

仁组，据说是战国时代就组成的帮派，流传至今。透过地下世界的规则，变相保护当地居民。低调发展，缓慢扩大，不知不觉成为霓虹的第一黑道。

每代的当家都是靠一路打上来，奠定巩固自己的地位。

不用说，神乐也是。

以女流之辈，公开场合下徒手打趴所有她的同辈竞选者。在年纪轻轻的二十六岁时，顺利接下组长这职位，且获得所有上一代大佬们的全力支持。目前是组织内保鑣公司与建筑公司的名誉总裁，社经地位非常高。

不只她，仁组内部的重要成员，几乎涉及政治领域。

所谓黑白不分家，就是这个道理。

她与黑木泽的缘分，是打从国中就相识的青梅竹马，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用平等的姿态面对她的人，造就神乐会选择他成为自己伴侣的原因之一。

根据黑木泽自己的说法，他打赢过神乐。

在还没见识过神乐的武力前，许纲是不相信的。但某次有机会见识二舅妈的真本事后，他对舅舅的说法嗤之以鼻。他认为，舅舅是透过床上的本事，才能征服舅妈的。

一脚把不长眼的混混送进加护病房，前来家属还要跟他叩头下跪求原谅。光这点，就足够震撼。谁会相信自己的舅舅，武力值能超过满值的舅妈。

因此，当许纲知道两人的过往秘辛时，曾一度怀疑自己的舅舅是不是气运之子，如此龙傲天的展开，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茱莉亚舅妈就不用说了，女优配上导演，这个组合勉强能够接受。

许纲却没有想到，他还有叁舅妈跟小舅妈。若没有过人所在，怎么会有四个女人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回归正传，黑木泽就是透过神乐身为建筑公司总裁的名头，轻而易举以便宜的价格就租借到场地。神乐的原话是：

『不付钱也没关係，我已承诺校方于明年以你的名义捐款一座新的教学大楼给他们。所以，怎么搞都没关係，炸掉也无妨，反正要原地重建。』

有钱有势，就是任性。

有校方开绿灯，场地的部分很轻松就完成器材的架设。且为了拍出黄昏的色调，黑木泽还购买好几台价值十几万的新式光源器材，安装在教室的窗户，透过电脑的操作，成功地营造出傍晚的色彩，投射进去内部场地。

里面，同样是四台高解析度的摄影机。叁台人工操作，一台是安置机器手臂上，尽可能全方位地拍摄影片。

机器搞定，再来就是场务组跟彩妆组的作业。

前者是对场地进行整理跟道具安排，由黑木泽亲手操刀，指挥着场务的工作人员，去完成他要的标准；后者是对演员开始梳妆打扮，描绘最适合的彩妆。

今天的演员是理奈跟许纲，正接受化妆师在她们的脸上工作。

妆发时间，亦是演员跟工作人员间聊的时间。

理奈今天的情绪很高昂，由于上次拍摄的相当完美，她的脸上比起前次拍摄还要有自信跟从容，嘰嘰喳喳地跟工作人员聊不停。

从外太空到内子宫，只要是她知道的话题，都能跟人聊起几句。

反观许纲，显得文静。

真实心智年龄十五岁的他，外加失去叁年的时光，哪怕他的谈吐比同龄人还要成熟，仍摆脱不了内藏的稚嫩。再者，工作人员的年纪都比他大，及语言上的隔阂，无法顺利把他想说的话翻译成霓虹话来呈现。

很自然地，他选择用无声代替有声。除非需要，他尽量不开口。

事前工作都就定位后，下个阶段便是导演来导戏。从灯光的角度位置、摄影机的动线，还有演员的走位，黑木泽用他精湛的导演能力，把所有人员的任务有条有理地安排着。最后，来到第叁阶段──

开拍。

「卡！停下！」黑木泽气冲冲地喊停，挥舞手中卷成长条的剧本，愤愤地说：「理奈，你在搞什么东西！是被动地接受对方的抚摸跟亲吻，你看看你自己在干嘛！」

他摔下剧本，不停地对着女主角破口大骂。

这是理奈的第五次NG，黑木泽终于忍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喝斥起来。

每次的失误，意味着前面拍摄的镜头等同于作废，不仅浪费时间，也增加片场工作人员的疲倦与压力。如果是拍不出导演想要的感觉，这是另当别论。但连续五次皆是理奈的失误所造成，换成谁是导演都会火大。

「笑场，打喷嚏这些生理反应我都可以接受。」黑木泽几乎是指着理奈的鼻子大骂：「你这次居然边被吻边伸手下去自慰，当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是眼瞎吗？」

「现场休息二十分鐘。」他捡起地上的剧本喊出休息后，又转向理奈说：「这段时间，你给我冷静点，好好想想自己在干嘛！」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片场。

茱莉亚见状，想要跟随上去。不过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停下脚步，转头对许纲交代：「小纲，舅舅交给我。理奈，就拜託你。」

语毕，她也跟着出去。

在场的工作人员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业务，没人理会被无形排挤的理奈。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以抱怨。

理奈觉得委屈，眼眶含着泪水，憋着不愿意哭出来。

第五次失误，真的不是故意。她根本就不明白，许纲只是单纯地亲吻与隔着衣服抚摸，她差点就要高潮。

一个才刚破身，正打开性爱大门的少女来说，高潮根本就不是轻易能忍耐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偷偷地把手伸进自己的百褶裙内，掩耳盗铃地想自慰。

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抵达高潮。

「嗯…理奈，要喝点水吗？」这时，许纲拿着矿泉水走过来，还贴心地安装上有盖子的吸管，不会破坏少女脸上的妆底跟口红。

这场戏还没拍完，不能再浪费更多的时间。

理奈发现是许纲后，收起自己委屈的情绪。脸上有点害臊，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啊…好，谢谢。」

羞怯地她接过矿泉水，小心翼翼地啜饮一口。

顺势，许纲对起理奈发动『探测』的能力，马上回馈她的数据：

【姓名：长谷川奈奈艺名：宫田理奈

年龄：19

职业：学生（大学）副职业：女优（初级）

好感：43

慾望：92（高潮边缘）】

看到最后一行的数字，许纲就明白NG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本人无误。可怜的理奈，还要帮他背黑锅。

除了前几次的生理失误，后面两次拍摄，他很本能地用出新学到的技能。第一次在亲吻的状态下用出「口舌」，察觉效果并不显着。第二次时，他果断开啟「口舌」，接着是「抚摸」，然后就变成此时样貌。

隐约中他有种直觉，这两个技能应该要同时开，效果会更显着。

「许君，会不会…对我很失望？」理奈见许纲没说话，神情更是紧张。

「不会的。」见到少女使人怜惜的模样，有点愧疚地说：「不要一直惦记刚刚的失误，只是你太紧张而已。别忘了你也是新人，也不是专业的演员，会发生失误诚属正常。所以，别放在心上。」

他诚恳地语气，使理奈稍微舒服一些。

「可是……导演都气到走出去了……会不会，就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