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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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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被转移了注意力,便不在意自己看得正起劲的话本了。他就着被戚将军扣在怀里的姿势思索起来:

他呀他人挺好的呀。又率直又有趣,看起来便值得相交。怎么了,好端端地问起来我们明天带着他一起玩吧?

明天不行。戚长风抿抿嘴角,若不是为了京中安顿、置办住宅的一堆琐事,他早该放探亲假了。到现在也算安定下来了耿飞明天就得启程回乡。

第38章 苦手 本来是以为能讨得这个小气包的高

也不知道戚长风是什么时候抽空安排的, 总之等第二日上午,小皇子从床上起身的时候,耿飞确实已经不在府里了。

戚长风这些年行军打仗养成了习惯, 除去受伤修养期间,他向来是清晨天刚亮时就睁眼起床的,就是回京之后,他也坚持每日破晓时分早起练武。

今日还是第一次,都日上三竿了他还窝在床榻上。概因他身侧正有一个小东西还在酣睡。

纱幔围成的一方幽闭空间里, 暗香浮动,光影暧昧。小皇子裹在一身雪白柔软的细棉寝衣里,睡得小脸微微鼓起, 整个人都显出一种天真温软的娇憨。他像是快要醒来了,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他剔透的肌肤上投下两团小小的、颤巍巍的阴影,嘴巴里轻轻咕哝的迷梦间际的呓语,更像是撒娇的小狗哼哼。

跟他年长六岁的好友比起来, 小皇子的睡相简直称得上乱七八糟。一只手揪着将军的头发,一只手握拳在自己耳边,两只脚无比不客气地蹬到了人家小腿上。

也不知道他做的什么梦或许是在夜里长个子, 戚长风凌晨时就被他狂风骤雨地蹬醒了一次。大将军半夜坐起来把这两只不安分的脚揣回到被子里头, 早上醒来又是这样。

睡起觉来像耍驴一样, 戚长风头发被人揪在手里,动都动不了, 这么多坏习惯,倒是怪讨人喜欢的呢。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能消受得了你!

他不过随口自言自语,话音未落,却在院外隐隐传来的鸟鸣声中愣住了。

一想到小皇子将来会躺在某一位姑娘身边,戚长风不知道为什么就生出一股巨大的不悦来。好像这本来可以算作天经地义的事, 却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场面那甚至让他心里久违地泛起了某种冰冷而危险的欲望。

戚长风又惊又疑,下意识没有深想下去。

他轻轻捏捏小皇子的鼻梁,压下心中莫名生出的怒意:

小殿下这么娇贵,这么难养也少有个十全的人能照顾好你。

别人家的姑娘会不会照顾好小皇子,没有人能知道,反正戚将军自己也把人照顾得不怎么样。

康宁从醒来开始就处处都不舒服。

他的身体经过孟白凡调养几年,已经是好了太多,虽还不能同常人相比,倒也不至于立刻就病了。只是一早上醒来胃里就难过,问他什么素日里爱吃的他都摇头,人也看着蔫蔫的,扶额靠在榻上不肯说话,眼周都泛着可怜的薄红。

戚长风摸摸他额头,好在还不曾发热。只是他并不敢掉以轻心,一边用被子裹着人强喂了小半碗白粥,一边赶紧差侍人先斥重金就近请了个有名气的坐堂大夫来瞧。

万幸小皇子并不曾闹了大毛病,大夫只说是昨日饮食、玩乐都太放纵了些,小殿□□弱,难免觉得不适宜,好在方才丫鬟呈上来给他看的调养方子实在高妙。

还是按时煎了这方子来服,老大夫让童儿收拾好医箱,没肯再另开药方,这调方旨在温养元气,固本强基,用药绝对称得上精奥讲究,小殿下若再胡乱喝旁的药反倒耽误。

可他这会儿这么不舒服,难道不要对症治疗?戚长风立在一侧,面容冷肃,沉声发问。

他自回京以后,是很少在人前显出这般模样的。而当他完全收敛了常常挂在脸上的和悦神情,房内的侍人一时也不觉噤了声色。

老大夫只是摇摇头,我看这位御医的意思也是如此。小殿下还是自己先捱一捱若是症候持续不久,很不必再另外喝药。

这老人家还叹问:这调养案方的水平也堪称圣手了。我同朝中供职的几位太医也多有一二交情,还想冒昧的问上一句,不知这方子是出自何人之手?

康宁病怏怏地倚在床上,闻言倒是有两分与有荣焉:是孟白凡孟医女,不知道老人家可有耳闻?

只是那老大夫先还是一副笑呵呵的容色,闻听了孟白凡的名字,立刻嘴角一撇,眼皮也耷拉下来,显出两分不认同的模样:原来是柳鹤峰柳神医的高妙之作,老朽失敬了。

康宁并非是个七窍玲珑心肝的人,只是老大夫的这一句他怎么听都不对味。他心里犹然生出一种不悦来,语气虽还温和,人却已拨开床帷扶着额头坐起身来:

老翁误会了。柳神医确实遗泽甚多,只是我这二三年里身上顽疾疴症调治,全赖孟医女一手操持。你刚才所说的精妙药方也是孟白凡所拟,并非都由柳神医遗作传下。

戚长风原本并未对他们口中的人端出太多在意,不想此刻竟看到康宁难得正色的模样。他对孟白凡的印象不错,不过这时也没有轻易插话,只是细心地把小皇子的如意布夫人抓过来垫在他腰后,沉默地站在他身边等那大夫回答。

与小殿下天然叫人亲近的气场不同,戚长风虽不是特意为之,但他不言不笑单是站在那里的时候确实会给人某种隐隐的压迫感,总会错觉他看着你时并不只是在单纯的打量,而是正有一些残忍冷酷的图谋。

千金堂这名望鼎盛的老大夫却并不肯改口。

很奇怪,这世上偏偏就有很多这样的人,权贵面前可趋奉,豪强跟前肯折腰,可是在某些陈俗旧历的糟粕面前,他们就突然有誓死捍卫的执拗了。莫说只是康宁口述,便是孟白凡亲在他面前证明,也未必能得到他的认同。

孟白凡这两三年间简直是京城乃至全天下正统医门中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以女子身份行医,虽然在民间乡野也有前例,更不乏鲍姑义妁这等史书留名的医者,只是医门中人仍然默认女医难登正堂。

除了个别的豪门大户会养两个略懂岐黄之术的婢女服侍家里的夫人小姐,毕竟妇人确有些不好外道的私疾,除此外,传道不收徒女、诊堂不招女医,简直就是此界中人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彷如横空出世、治好了小皇子先天弱症的孟白凡,她若领了皇帝的县君尊号,从此安安分分做她有功于皇室的御史小姐也罢了。

可她偏偏向徽帝求了本朝前所未有的女医称号。

明明她没有任何针对医士的举动,可是以堂下老翁为代表的此界中人都像是感到了某种凛然的冒犯。

康宁在书中读到那些简略描述时只觉可笑,但孟白凡此时尚还没有以那种前所未有、被正统医门大加批判的思路解决南边的瘴症,没影响到南路药材商人和平西侯的利益,理应还未开启那无限的、针对她的迫害倾轧。

他没想到针对她的恶意来得这么早她分明没有接受那个县君的称号。

可是他再怎样为她辩白,那个老大夫最终只是伏在堂下涕泪横流:

老朽实在不忍见殿下被这样的卑劣之人蒙蔽!那老头反倒看着痛心疾首,老朽纵横天下数十年,云游四方、救人无数,尚不敢说能把三味辅药调和得如此精妙。她年纪轻轻,既无师承,又无累积,况且又是一介女流!必然是借着她外祖的遗泽欺世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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