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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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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那两人渐渐走远,只有傅秋锋能看见的亮光也熄灭下来,他跪的有些僵硬,容璲的手揽在他腰上,手指压着侧腹,然后猝不及防抬手在他肚子上摸了一下。

傅秋锋吓了一跳,幸好容璲很快就收回了手。

你好像胖了。容璲说道。

傅秋锋一怔:不会吧。

看来是在朕宫里待的不错。容璲意味深长地说,朕也希望是真的不错。

两人起身继续下山,这次再也没遇见扬武卫,人马喊杀声逐渐传入耳中,夜色里树影幢幢,接近了山脚便能看见火把通明。

容璲觉得位置差不多了,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号弹,点燃引线,一串绿光窜上天空,在夜幕中轰然炸开。

不多时,一身衣服熏得乌漆嘛黑的齐剑书从林中赶来,腰上别了个远镜,抹了把脸道:启奏陛下,骁龙卫和煜麟卫已各派三千人马包围扬武卫,私造铠甲兵器皆已查获接管,大将军许文斌被中郎将孙立辉挟持,反抗负伤,孙立辉逃入山中,尚未追到踪迹。

傅秋锋琢磨半晌,明白个大概,他这个暗卫首领在挡刀替命和诬告陷害上炉火纯青,但他没参过军,其实不太了解行军打仗的门道。

容璲叫上齐剑书下山,哼笑一声:许文斌反应够快啊,看来是将罪责全推给中郎将,届时只需认个失察之罪,也不一定掉脑袋。

陛下,您到底布了什么计划?傅秋锋忍不住问道,他隐约看见山下几步一人的禁卫军,不时有策马而过的将士卷起一地尘土。

朕命一百名崇威卫连夜在山中清出几片空地,等到今日晚时以烽烟伪装山火,引扬武卫分兵上山。容璲简单解释,韦渊则急寻骁龙煜麟二卫将军,告知扬武卫私藏攻城重兵,意图在沧沂山杀朕谋反,情况紧急,没有圣旨也须派兵前来,正可杀扬武卫一个措手不及。

傅秋锋这回彻底听懂了,沧沂山下明如白昼,齐剑书跟崇威卫在山上点烟,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确实颇为狼狈,,三人一下山就有禁卫军迎过来,护送三人到了军中,一众将士纷纷跪下行礼。

同僚们哪!什么速度啊?幸好本将消息灵通救驾及时,护送陛下平安下山,要是等你们磨蹭完了,陛下有个闪失,你们都得掉脑袋!齐剑书表情一变,颐气指使地在骁龙卫和煜麟卫的大将军们面前大呼小叫。

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那两个大将军对视一眼,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也懒得跟齐剑书打嘴仗,单膝跪下低头汇报情况。

容璲坐在抬来的椅子上,懒散地撑着额角,听了一会儿后问道:许将军呢?他的手下造反,他不知道?

许将军夫人近日抱病,他常在府中照看。骁龙卫大将军道。

那是近日造的?容璲指了指拉出来的投石车。

呃,这扬武卫军情,细节臣也不知,臣这就命人带许将军前来。

不多时,许文斌就被人抬了上来,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上身只披着外衣,捂着草草包扎的胸口,费力的从担架上起来跪下。

臣糊涂,竟失察至此,有负陛下重托,连将士们被孙立辉收买都不曾注意咳咳咳!

容璲看他一边淌血一边吐血,好像真情实感似的愧疚流泪,不禁一阵暴躁,他不在乎许文斌如何狡辩开脱,左右伤成这个样子,直接死了也合情合理。

陛下,许将军该受惩处,扬武卫也要细查追究,只是他伤势严重,是否先请大夫看过再说?骁龙卫大将军劝道。

爱卿说的是,国有国法,该如何处置,就等养好伤势,三司会审。容璲下了令,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他弯腰掸了掸沾上灰土的衣摆鞋面,起身搭上傅秋锋的肩膀,备轿,朕要和爱妃回宫了,接下来的繁琐事朕懒得管。

傅秋锋转身跟上容璲,他一直注意着容璲的动作,只见墨斗在容璲俯下身时顺着他的袖口落到了地上,借着草丛掩映,缓慢而明确的爬向许文斌。

两人上了轿子,马车驶出一段路,傅秋锋掀开车帘,看见军中突然一阵骚乱。

慌忙的人影来回跑动,有人高声喊道:许将军,许将军你撑住啊,快叫军医来!

傅秋锋放下帘子,低头余光瞄向容璲,容璲事不关己般翘了下嘴角,悠然从发梢里拨出一片夹带的碎叶。

墨斗要怎么回来?傅秋锋有些在意。

它认得路。容璲说道,或者找韦渊搭个便车。

陛下要回兰心阁吗?傅秋锋问。

不回去。容璲笑望他,我们一起去霜刃台。

有人要审吗?傅秋锋精神了几分,逃走的孙立辉有暗卫追踪吗?

是另一个人,夜里山路复杂,霜刃台没有擅长山中追踪痕迹的人,不一定追的到。容璲坦言,你有把握吗?

臣不会武功,自然也无法追上扬武卫的中郎将。傅秋锋一脸真诚。

哼。容璲低低地哼出一声,靠在车厢上闭起了眼睛。

傅秋锋总觉得容璲今天似乎有意无意试探了他很多次,他仔细回想一番,也没想出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但若真有什么致命漏洞,想来容璲也不会好声好气和他说笑了吧。

他如此安慰自己,等马车进了宫,两人一如往常的进了霜刃台,容璲先是去洗漱更衣,他在霜刃台没有多余的衣裳,只好把都是花粉味的外衫脱了去洗手。

夜里的霜刃台只有廊下灯笼幽幽放光,两个值夜的暗卫站在正殿门口,面容掩在面甲下,一言不发的模样倒让傅秋锋找回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容璲站在庭院里,和傅秋锋并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能为陛下效忠,臣自然乐意。傅秋锋沉稳地说。

朕多么希望真是如此啊。容璲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句,对傅秋锋一扬头,去地牢刑室等朕。

是。傅秋锋不疑有他,夜里的地牢越发阴冷,他捋着墙下了阶梯走到刑室门前,那里刑架空着,并没有绑着谁。

他静坐了快两个时辰,才听见门响,容璲和韦渊先后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傅秋锋的直觉骤然开始叫嚣不妙,他扶着椅背站了起来,迟疑道:陛下?

这是你录的杨淮的口供是吧。容璲拿出一叠纸,朝傅秋锋展示了一下。

傅秋锋又稍微放心,猜测是为杨淮的事密谈些什么:是,臣有何疏漏之处吗?

没有,非常准确。容璲收起口供,韦渊走到了傅秋锋身后,左手搭上腰间剑鞘,韦渊。

傅秋锋一惊,韦渊直接扣住他的肩膀向后一拖,把他按在了刑架上,扯过铁链紧紧绑住了他的胳膊。

陛下?!傅秋锋惊疑不定,却也没有反抗,任由韦渊动手,您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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